问出这句话后宋妮就后悔了。
显得她好像很在意。
她在意吗?
她才不在意呢!
又一次甩试图开顾京则的手,这次竟然很顺利,他松开了。
只不过刚走出没两步,腰上蓦地一紧,宋妮低头看,是顾京则的手环了上来。
他从身后抱着她,低下头,将脸埋进她浓密的发间:“我向你坦诚,我没有推开她是因为我想知道她能否让我感到熟悉,这也是我心里的疑惑,她一见到我就说我之前与她爱得热烈浓厚,可她抱上来我并没有任何熟悉的感觉。”
这番解释听起来很真诚。
但不管再怎么真诚,也改变不了宋妮心里的膈应。
她强行掰开顾京则的手,转过身看着他:“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你被别的女人抱了就是不干净了,我不要不干净的男人。”
顾京则脸色一白,他试图去抓住宋妮的手,但被宋妮避开。
他急切地向她解释:“我没有不干净,我没有抱她……”
“不用跟我说这些,也别再跟我着我,我还有事。”宋妮尽量不去看顾京则的表情。
那表情太破碎了,搞得好像做错事的人是她一样。
时间不早了,宋妮转身直接下楼。
独留顾京则一个人在原地落寞。
别墅外。
陆琮谨还在那等着,见到宋妮出来,他立即上前,目光密切打量她全身上下。
“你这眼神跟流氓有什么区别。”宋妮白他一眼。
陆琮谨啧了声:“看一眼又不会少块肉。”
宋妮:“你看的那是一眼吗?”
陆琮谨吃瘪了,别开视线自我调节受气的心情。
这时宋妮注意到向珊手里拿着一根杆子:“这是……?”
向珊解释:“陆少刚才非要闯进去,我劝说不听,用了一点暴力来解决。”
宋妮点了点头,侧过脸柔声问道:“杆子打得疼吗?”
陆琮谨心情还郁闷着,冷不丁听到宋妮的关心,他愣住。
她在……关心他?
“怎么不说话。”宋妮抬起手去碰了碰陆琮谨的胳膊,“打的这里吗?还是这里?”
这么温柔的关心出自宋妮的嘴巴,陆琮谨第一反应是觉得很不真实。
可她连问了几遍,再不真实他也迷糊了,支支吾吾回了句:“不疼。”
宋妮哦了一声,转过身对向珊说:“他说不疼,肯定是杆子太细了,珊姨你常备一根粗点的棍子放在这,粗一点的打人疼。”
陆琮谨:“……”
向珊笑着应:“好的小姐。”
“不是,你们……”陆琮谨一脸不可思议。
“我们什么?”宋妮笑吟吟问。
“我他妈真以为你是在关心我。”陆琮谨脸色都青了,看得出来气得不轻。
宋妮说:“我以前真的关心过你。”
陆琮谨怒火骤然熄灭。
宋妮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不过都已经过去了。”
没再跟他继续废话,她往隔壁那栋别墅走去。
陆琮谨心头五味杂陈,他快步跟上去,保持着与宋妮步伐一致:“其实我……”
“有空废话,不如先检查一下你的发型和衣服,我记得我之前就提醒过你,白婵不喜欢形象气质差的男人。”
陆琮谨:“……”
两人没走一会,周阙回来了。
看见向珊,周阙走过去问道:“向管家,请问顾少……”
向珊板着脸:“不知道。”
周阙讪讪:“今天的事情……”
向珊:“不清楚。”
周阙闭上了嘴巴,他知道他要是再说几句,很有可能会被向珊嫌烦撵出去。
他自己进去找了一圈,最后在次卧盥洗室里找到顾京则,此刻顾京则正坐在浴缸旁边的地板上,身后白色的浴缸里在放水。
门没关,周阙小心翼翼走过去:“顾少。”
听到声音的顾京则缓缓抬起头,看见是周阙,碎发下的那双眸子变得冷厉又阴沉:“来了。”
周阙手脚束颤不停,低着头说:“顾少,我来跟你请罪。”
顾京则睨着他:“请什么罪?”
周阙硬着头皮解释:“我把昨晚小孟总说的那些话,全都转述给了顾家上面,他们说要是孟小姐真的能让你恢复一些记忆,就按照小孟总的安排把你带到孟小姐面前……”
跟在顾京则身边多年,周阙一直都拎得清谁是主。
哪怕是顾家上面的交代,他也会先询问顾京则的态度。
这次实在是没办法,顾京则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他只能听上面的安排。
“顾少,我也是希望……”
“滚!”
周阙被这声怒吼吓得一哆嗦。
顾京则厉声道:“别再让我见到你!”
周阙吓得不敢看顾京则的脸色,立即识趣地转身出去。
向珊拎着一把白色的鸡毛掸子走过来:“脸色白成这样,是遇到多吓人的事了?”
周阙一脸惊魂未定:“没,没什么事。”
向珊往里边看:“你们家顾少人呢?”
周阙平复了一下才回:“顾少在洗澡。”
“又洗?”向珊纳闷,“记得他下午出门的时候又洗澡又挑衣服,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
周阙苦笑:“这我就不清楚了。”
说完,周阙垂下脑袋,浑身跟抽了力气似的,像条丧家犬一样离开。
向珊见门没关,敲了两声后进去,卧室没人,只有盥洗室里传来动静,细听,像谁家开水壶烧开的声音。
……
宋妮并不知道,她的一句嫌脏,顾京则在盥洗室里洗澡洗得皮都快搓破了。
这会她满眼都是面前那一大桌的饭菜。
许久没跟白婵相处,她都不知道白婵现在很会下厨,还会做这么多花样的菜式。
她绕去厨房,里面有两个忙碌的背影,分别是主厨的白婵,还有在旁边打下手的陆琮谨。
“这么多菜式,你学了多久?”陆琮谨问道。
要不是全程在旁边围观了白婵熟练地做这些,陆琮谨都不敢相信这些菜式都是出自白婵的手。
白婵把最后一道菜盛出来,忙里抽空回:“没有特意学,都是根据胃口随便做的,久而久之会做的菜式就多了。”
陆琮谨:“所以这几年,你每天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