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不愿透露席位的执行官曾经说过——
【如果你说在博士和圣无之间选择一个人活下去。】
【那么,我会选择一坨狗屎。】
【别误会,这并不是同僚之间关系不好,只是我认为,对于这两个人而言,一切的生命都应该存在更多的公平】
【毕竟,我认为,他们两个还不如一坨屎。】
…………
“圣无,你到底懂不懂?!你要是不懂就滚出去!别来碍事!”
“多托雷我是不是给你脸给多了?就凭你这技术还配当什么博士?!你他妈就是个【叫兽】!”
“你他妈——!”
“怎样啊——!”
在一间并不算特别宽敞的房间里,出乎意料的存在着两个至冬高层在不顾形象的大声吵闹着。
正如阿蕾奇诺女士所说的那样:蛇鼠一窝,有图有真相。
总而言之,只要是让圣无和博士两个人搞在一起,那么指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就比如现在……
“那…那个,两位大人……饭已经做好了,需要现在上吗?”
“拿进来。”
“放在门口。”
“……”
博士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向圣无,用自己这辈子最和善的语气向其说道:
“圣无,答应我,趁我没发火之前,滚出去好吗?”
圣无也用同样的语气回复:
“不要。”
“……”
“~”
轰!
一阵剧烈的打砸声响起,博士接近崩溃的怒吼声几乎要把屋顶掀飞。
“我澡了你个冯!圣无!你给我滚出去!滚!”
“我真傻,真的!老子怎么会答应来帮你的忙!”
“你要是再让我看到你!我一定干死你!!!”
圣无也有了火气,不甘示弱的怒怼回去:
“你个鸟嘴!我都说了,这样不对!你他妈懂不懂啊!”
“姥姥的,早知道你就这水平,我还不如去找木偶!你他妈连话都听不明白我要你何用!”
“圣无!你他妈和我亮刀子是吧!”
“妈的,反正你切片多的是,这个太他妈废物了!我给你废物回收!”
“去你妈的圣无!我今天干死你!”
旋即,两个黑影便撞破一旁的窗户,飞向了身后的丛林深处。
听到声响的从前线撤下来的伤员们见怪不怪的瞥了一眼后便不再理会。
他们不知道博士的身份,只是知道这个在一星期前来到这里的蓝发怪人几乎每天都要和这位圣无主教吵上这么一次。
两人似乎在搞什么研究,却老是意见不合导致争吵。
“今天也是这样吗?”
“嗯,和之前没什么区别……去禀告珊瑚宫大人吧。”
“好,只是那边我们真的不需要去看看吗?”
“不需要,他们两个人每天在后山打半个时辰就回来,半个时辰能做什么事,不用理会。”
“嗯,那我去了。”
隐藏在伤兵中的一个探子与同伴点了点头后,悄悄的离开了伤兵区。
那名留守的探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习惯性的将圣无发放的银色十字架给摘下。
而就在他摘下的同时,一道银色的,常人无法察觉到丝线,从十字架上剥离开来游入地底。
在将近二十秒后,刚刚二人交谈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入圣无的耳朵里。
圣无将十字架戴好,无奈的耸了耸肩。
“真是的,还是至冬好啊,没有人监视。”
“你说呢,博士?”
一座山洞内,圣无看向坐在实验桌前的,专心致志的博士,笑着开口问道。
博士摆出了和在外面完全不同的态度,他丝毫没有理会圣无的问题,手中的已经沾满鲜血的手术刀正不断飞舞着。
而手术架上,那已经血肉模糊的物体,现在还隐隐约约能看出它原本的样子。
“我都说了,我不会让你死的那么快的,杂碎。”
“被不断肢解却死不掉的感觉很绝望吧?就像那些少女一样。”
“你也该好好品尝一下,这样才公平——”
“丘比~”
浑身染血的小兽挣扎着抖了一下身体,它试图抬起眼睛看一眼圣无,但下一刻,锋利的手术刀再一次划开了它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啊——!”
“别吵。”
博士皱眉,手指转动几下丘比的声带便被取了出来。
失去了声带的丘比只能不断吐着气,发出“嗨嗨——”的声音。
“你也是圣无,别吵我,要是它乱动死了,那……”
“那你也能把它弄活过来吧?”
圣无不顾博士的劝阻,拍了拍博士的肩头。
“而且你的担心多余了博士,安心吧,这家伙可是很耐杀的。”
说着,圣无将手指硬生生插入了丘比已经裸露在空气中的肺部,手指不断旋转着。
“被异端赐福的它,如果不是收到那种瞬间的泯灭性的攻击的话是不会死的,它的身体会因为赐福而持续的恢复。”
“真是幸运呢,有了这么一个小白鼠~博士,你可要好好感谢我啊。”
博士的手没有停下,只是敷衍的点点头:
“嗯,这次你做的确实不错……哦,失误了。”
话毕,博士微微向后一仰,躲开丘比喷射出的血液,再次看向丘比时,它的四肢在不断的踢打着,嘴巴大口张开使劲呼吸着空气。
“圣无……”
“诶嘿~”
博士无语的瞥了圣无一眼,随后从座位上起身。
圣无打了个响指,白色的光幕笼罩了丘比让它安静了下来。
“怎么样?”
“嗯,成功了。”
博士将一个试管递到圣无面前,试管底部,淡紫色的仿佛星光一般的物质微微摇晃着。
圣无稀奇的看着这奇怪的物质:
“这就是灵魂的液化?没想到真的让你搞出来了!”
博士摘下沾满鲜血的手套,嫌弃的扔到一旁,走到洗手台前清洗血污。
“别高兴的太早,你要复活的那个小丫头的材料,这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我能做的只有这个,剩下的就只有靠你了。”
圣无将试管收起,笑了笑。
“当然当然,你说吧。”
博士穿上大衣,与圣无一同往房间那里走去,交代道:“还需要能够容纳灵魂的东西,以及充足的能量供给。”
“嗯嗯,我有。”
“蕴含着地脉力量的容器。”
“简单。”
“最后,是可以逆转因果的伟力。”
“嗯嗯,我也……”
“等等,你说啥?!”
博士有些头疼,似乎早已预料到圣无会是这个反应,无奈的扶了扶面具,重新回答圣无:“我说,逆转因果的伟力。”
迎接他的是圣无毫无保留的一拳——
博士整个人飞出去了几十米,面具在这一击下四分五裂露出了博士面具下苍白消瘦又有些病态的面庞。
不等博士站起,圣无便已经拎起他的领子。
“你耍我,博士?”
博士脸上没有丝毫表情,毕竟这只是个切片而已。
他以无比理性理智的口吻,告诉了圣无——
“我没有耍你圣无,但这一切是必须的。”
“就像壁炉之家想要壮大,就必须需要新鲜血液。”
“我想要实验,就必须需要样品一样。”
“起死回生,连魔神都无法做到,再加上是灵魂这种飘渺的东西……”
圣无的手越攥越紧,可博士就像看不到一样,继续说着。
“我答应你的要求,主要目的也是研究,至于之后要怎样做,那是你的事情。”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蒙德的小丫头,纵使种族有些特殊,但也没有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博士挣开圣无的手,理了理衣领。
“好好考虑一下,我要先走了,如果以后还有这种事,我随时欢迎。”
说罢,博士便从口袋中再次掏出一副面具戴在脸上,准备离开。
“等等。”
“怎么?虽然我的切片很多,但制作一个的成本也不少,不至于为了这点事情损失一个切片吧?”
“不。”圣无摇了摇头,恢复成一脸平静的样子,指了指在山洞中奄奄一息的丘比,“你不带着?”
博士耸耸肩,无所谓道:
“不需要,它们的一切我已经了如指掌了,换句话说,它现在除了生命力顽强一点,在我眼里和垃圾差不多……”
“说起来,或许现在你比我更需要它呢——”
博士冲圣无挥挥手,随后身体就像光粒一样慢慢消散,直到彻底不见。
“……”
圣无不语,只是默默朝某个方向远去。
山洞中,不知何时恢复意识的丘比正费力的挪动自己破破烂烂的身体,慢慢向洞口移动。
——可恶的圣无,该死的鸟人……
——居然敢……居然敢把我当成实验素材!
——等我回去,我要蛊惑更多的人,签下更多的契约!
——就从圣无你的教堂开始!
——一个一个,一个一个!让她们在你的面前痛苦的变成一个个狰狞的怪物……
丘比恶毒的想着,同时,前爪已经踏出了洞外。
——终于——!
“……”
“骗你的,杂碎。”
丘比猛的抬头,迎着月光,它看到了此生最恐怖的画面。
圣无站在它的面前,眯着眼睛俯视着它的狼狈。
“圣……无……?”
“惊喜吗?先别着急,更惊喜的在后头呢。”
圣无将丘比一脚踹回山洞深处,挥手将此地的声音禁锢起来。
“博士说的对……”丘比绝望的看着圣无向自己走来,边走,边磨着手里生锈的菜刀。
“现在的我更需要你……”
“所以——”
圣无露出一个骇人的微笑。
“加油啊~”
……
整整一夜圣无都没有停下他的动作——
…………
第二天,当圣无离开山洞时,地上只留下了一滩血污。
丘比的痕迹,彻底消失在了提瓦特这个世界上。
走出山洞后,圣无先是回了一趟住宅去将绘梨衣接了回来。
是的,圣无没敢让绘梨衣和博士接触。
如果说让博士去搞丘比那是因为灵魂这种东西虚无缥缈的,起码在很长一段时间是这样的。
但绘梨衣不一样。
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接触,圣无明显能感受到绘梨衣是身体上实打实的有着某种和普通人不同的东西。
这种她自身所带的东西总是让绘梨衣给人一种——
孤独的感觉。
……
“绘梨衣,我来接你了。”
圣无穿着宽大的神父服来到了安置绘梨衣的宅子里。
正如往常没什么区别,绘梨衣在没有圣无的时间里总是一个人,穿着巫女服,愣愣的坐在阳光处。
听到声响,绘梨衣转过头来,温顺的阳光就那样泼洒在她的脸上。
和往常一样,见到了圣无,她总是那样开心,那些别人在她身上感受到的孤独感,一扫而空……
“圣无,欢迎回来!”
她踩着小白袜,蹦蹦跳跳的扑向圣无,一把将圣无和那宽敞的神父装抱住。
“绘梨衣很想你!圣无想绘梨衣了吗?!”
“一点点吧。”圣无依然表现的不冷不热。
听到如此扫兴的回答,绘梨衣没有生气,只是继续蹭在圣无的胸口,似乎将头给埋进去一样。
“好了好了,收拾一下,我们可以回去了。”
“好~”
绘梨衣高举双手像个小孩子一样跑去整理自己为数不多的私人物品。
在这期间,圣无悠闲地漫步在小院子里。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
刚刚冒出的念头让圣无用一耳光给自己抽了回去。
——妈的,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想法。
——真是疯了。
回头看了看还在收拾东西的绘梨衣,还是那样天真无邪。
“恕罪吗?呵呵,叶菲化作鬼也不会相信吧……”
“算了算了,不想了,还是先把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吧。”
圣无将博士从丘比身上提炼出来的灵魂力量拿出来,透过阳光去看。
“看上去没什么神奇的……”
“嗯……与其说是灵魂,不如说是一种异类能量,就像纳塔的那种东西很类似啊——”
哗啦——
突兀的响声打断了圣无的思绪,圣无扭头看去——
“绘梨衣…你怎么了?”
绘梨衣的笑脸还未来的及收起,收拾好衣服散落一地。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圣无手中的试管,瞳孔微缩,眼睛变得金黄!
“到底怎么了?冷静点,这只是——”
————
声音戛然而止
————
————
【3ypqvKy$~ cZ154】
——什……
【#=¥£¥:-)£&;*$】
——什么东西!
【我▅ ▅ ▅ ▅】
乱码,毫无逻辑与规律的乱码疯狂的涌入圣无的大脑中。
意义不明——
来历不明——
目标不明——
祂在试探……
…………
……?
【找到了】
…………
…………
————
轰——
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疼痛,试管被猛的甩飞出去。
“是谁!”
强烈的哭意上涌,泪水开始模糊视线。
——唔!
接下来是恶心——
恨
杀
倦
疲
劳
……
“停下!!!”
刹那间,强烈的气流吹散了圣无的神父装,只剩洁白的内衬,银色的十字架碎了一地。
幸运的是,头痛有所减缓——
“绘梨衣,这到底是……”
“……”
“初次见面,孩子——”
猛的转身,一个戴着头纱看不清面容的女人不知在身后站了多久。
她就像母亲一样,揽住了绘梨衣的手臂。
——你是谁?
圣无心中呐喊。
【我是心】
祂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