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祖宅正厅
谢知薇忐忑不安地拉着谢林氏,她不知是不是自己说错了话,惹得弟媳不开心了。
她虽是重生的,但这辈子她只想脱离陆家,好好守护自己家人。
她记得上辈子,对,上辈子她二弟的确在谢家村另娶了,只是她上辈子未等到他们回京城,就直接被陆家磋磨得香消玉殒,所以上辈子对于她母亲和二弟在谢家村发生的事,她一无所知。
她刚刚只是诧异间脱口而出,并非有意要提楚芷馨的名字。
她看着自己风姿清绝的二弟,现如今因为二弟媳的离开,呆愣地坐在椅子上,她心里不好受。
“母亲,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提起芷馨妹妹的。”
谢林氏揽着谢知薇,轻轻拍着安抚,“薇儿不必自责,这都是你二弟的错,他不知如何惹得月月不开心了。月月最是知礼之人,她不是对你撒脸色的。”
安嬷嬷也在一旁劝着,“大姑娘,少夫人人很好,她不会对您撒气的。”
谢知珩也在椅子上,神色哀伤,“是,都是我之错,是我徒惹娘子伤心了。大姐,你莫怪娘子。”
谢知薇惊讶于苏璃月居然如此厉害,让自己的母亲,二弟,乃至安嬷嬷都为她说话。
“她竟真有你们说的那么好?让你们这么维护她?”
谢林氏暗暗叹气,谢知薇的话勾起她的回忆,自从娶了苏璃月,她让他们一家再也没有为钱财忧心过,对他们每个人都太好。
“等会晚些,娘跟你好好说一下月月的事,薇儿,你就会知道,月月有多好了。”
陆谷秋连忙拍手附和,她虽然不懂,但是她认为苏璃月是好人,而且是个漂亮的好人姐姐。
“娘,外祖母说得对,姐姐是好人!很好很好非常好的人!”
谢知薇不由地被陆谷秋逗笑了,刮了刮陆谷秋鼻子,“我家秋秋说的一定对。不过,那可不是姐姐哦,秋秋要唤她舅母。”
“好哎!秋秋有漂亮的舅母啦!”陆谷秋兴奋地拍手。
谢林氏和安嬷嬷,谢知薇都被逗笑了,唯有谢知珩只微微的牵动了下嘴角。
谢家新居花厅
谢周氏用力地拍桌,谢知琰和谢刘氏互看一眼,各自都对谢周氏不屑。
谢刘氏却不得不暂时哄着谢周氏,毕竟,他们三房一家现如今都靠哄着谢周氏,让谢周氏举全家之力来供养谢知琰,他们现在可不愿与谢周氏撕破脸。
“母亲,琰哥儿上次失败也是经验不足,但这次,可是在书院,而且书院现在这个机会很难得。”
谢周氏气得差点用鼻孔呼气,“上次没有成功,大房和珩哥儿肯定会有防范了,短期不宜再有动静。”
谢知琰面露不快,心中鄙夷着谢周氏,无知妇人,妇人之仁,上次虽然只伤到苏璃月,但是这么长时间,大房那边丝毫没有动静,不就代表他们不知道是他做的,那现在趁他病要他命,才是最要紧的,祖母还是太过妇人之鼠目寸光,他就不该把指望压在妇人身上。
“祖母,书院现在发布的公告里,明确地说了,趁着岁旦之前,院长亲自选入室弟子,专门授教,孔院长乃是京城孟老太傅首席大弟子,有他的身份在,孙儿定能一举成功考上秀才,考状元!”
谢周氏这次却没有轻易同意,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琰哥儿,你上次也是如此说,结果呢?”
谢知琰眼中透露出阴沉的眸色,如若不是需要谢周氏冲在前面给自己当挡箭牌,自己才不乐意跟她一个老妇多纠缠,老妇就是没有远知,耽搁他的大事,但如今,他还需要她的帮助,只能按捺下。
“母亲,琰哥儿在书院屡屡被夫子夸赞,夫子说琰哥儿如若生在富贵人家,定是状元苗子。就是因为我们现如今是平民,缺乏了很多扶持助力,才影响了琰哥儿。琰哥儿,都是母亲没用,如若你是大理寺卿的侄子,哪还需现今这般难堪。”
谢刘氏说着,故意地擦拭着眼角,一边暗暗地看着谢周氏的脸色。
果然,只要一提到大理寺卿,大房的谢忠礼,谢周氏的脸色就非常难看。
勾起了谢周氏内心的不平,凭什么她作为谢竟的继室,她要被谢竟赶回谢家村,凭什么她不能在京城享受荣华富贵!凭什么做大理寺卿的不是她儿子!这都是谢忠礼和谢竟亏欠自己的!
他们必须还!既然他们都死了!那谢知珩就必须代替他们偿还!
谢知琰看着谢周氏神色已经动摇,故意的神色落寞,“既然祖母不同意,那我且去跟夫子说,我自愿放弃这次机会。唉,不知谢知珩如若这次被选中后,是否可以如愿回到京城了。”
“唉,我的琰哥儿啊,可怜了你啊,我的儿。”
谢刘氏神色哀戚地拉着谢知琰的手,两人故意转身打算离开,谢周氏看着两人委屈不平的模样。
坚定了要让谢知珩偿还的决心,“刘氏,琰哥儿,站住!”
谢刘氏和谢知琰两人暗暗一笑,成了。
两人转身装成疑惑的模样,看向谢周氏,“祖母\/母亲,怎么了?”
谢周氏看着谢知琰通红的眼眶,心下软得一塌糊涂,“乖孙,快来祖母这,告诉祖母,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那谢知珩无法参加?”
谢知琰眼眸中晦色一闪而过,“祖母,二堂哥参加是必定可以参加的,我们要做的,是在书院的挑选中,让书院觉察出二堂哥是抄袭的,科举最无法容忍的是抄袭,只要断了他的路,他自然县试也会受到影响,到时,影响过大,南陵府应是会取消他的科举资格。”
谢周氏和谢刘氏听着谢知琰的话,连连赞许点头,“果然还是琰哥儿有出息。那就这样办。”
谢知珩一直陪着谢知薇和谢林氏待到了夜间,等到出来后,他想回房跟苏璃月解释清楚。
却刚到门外,看到苏璃月瞬间吹灭了屋内的灯火,谢知珩忍了忍,无法忍下,想要强行推门而入。
“夫君,夜已深,夫君明日还需回书院报道。且早日休息吧。我睡了。”
苏璃月在房内说的话,及时地制止了谢知珩的脚步。
“阿璃,我们可以好好谈谈吗?”
“夫君,我困了,早日睡吧。”
苏璃月说完,屋内再无声响传出,谢知珩只好默默地走向了耳房。
屋内,苏璃月坐靠在床榻上,听着门外远去的脚步,深深呼吸了一口。
“谢知珩,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呢?难道你还想再伤我一次吗?不,我不愿了。”
苏璃月委屈的突然就流下了一串泪珠,抹了抹,转身上了床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