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来了兴趣，招招手，又擦了擦口水：“细说！”
季渡的眼珠转了转。
执事又打了个响指，深红色的原力将二人笼罩。
看着饥渴难耐的执事，季渡打算有言在先：“你听归听，我劝你不要动手动脚！”
季渡有关“道”和“路”的说法让执事像是一条等待主人喂食的狗，已经饥渴难耐了。
扯了扯嘴角，季渡直言：“我发现你们这些家伙，是不是自己走上了断头路，已经无路可走，所以想要从别人身上谋求什么东西。”
“话虽然难听，但意思差不多。”
周起明对于资产和“秘境”的争夺给了季渡很大的启发，秘神对于“恶”的谋夺，更让季渡明白七大暗鬼始祖之所以能够稳坐七系暗鬼王者的宝座，并非祂们是七系暗鬼力量的源泉。
而是七系暗鬼源源不断为祂们提供力量本源。
执事上下打量季渡，啧啧称奇：“这是我们研究出来的通往9阶的道路，没想到你这个觉醒者也看出了门道。”
执事都不装了。
季渡扯了扯嘴角：“看出来有什么难的，重点是能不能做到啊。”
“别和我诉苦，我们现在可是在谈生意！”
执事瞬间完成了狗到人的转变。
他想听季渡的思路，更不想无缘无故为季渡提供帮助。
看着单手托腮静待下文的执事，季渡很想给他一刀，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他有求于人。
当然了，能够得到帮助最好，得不到帮助，至少也要获得一些有用的情报。
咳嗽一声，季渡用笃定万分的口吻说着自己的猜测：“看阁下对付冒牌货的手段，再结合你之前对于献祭之法的大肆抨击，不难猜测，献祭或者是冒名这两件事......”
季渡盯着执事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至少是其中之一，动了你们的蛋糕！”
执事是想解释的，但是季渡不给他机会。
自信的笑容让执事心中咯噔一声。
季渡猜到的越多，确认的越多，他的筹码就越少，可过分的是，对于季渡能够推理到什么程度，他感到万分好奇。
像是有一万个季渡拿着斩鬼刀在磨他的心肝。
季渡没有卖关子，直言道：“我看得出来，你们是在争那个9阶之位吧，如果我所料不差，所谓的冒牌货还有什么献祭之法，都是周起明泼的脏水吧。”
执事激动得跳到了凳子上，对季渡老辣的目光赞不绝口。
他像只猴，抓耳挠腮的。
既然被季渡看出来了，那也就没有必要装了，直接开始诉苦：“周起明那个狗东西，不知道跟我耍了多少阴招......”
意识到不对劲的执事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咳咳......如果没有这家伙从中作梗，我们家秘神大人大概已经成就9阶之位，成为我人类的最强者，唉，哥们儿，你要记住老哥的话啊！”
执事罕见的严肃道：“我们秘神会，吃亏就吃亏在是孤家寡人，秘神大人单打独斗不虚任何至强者，可踏马的炽鬼局直接一张通缉令，骗了秩序军团的憨憨还有调查局的笨蛋一起针对我们。”
“你如果想要踏足强者之路，必不可少的就是拉帮结派。”
执事还想要罗列人多的好处，季渡笑着提醒道：“执事老哥莫慌，我们不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么！”
季渡看得出来，周起明把秘神会逼急了，对于秘神会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兄弟。
季渡被周起明疯狂针对后还能安然无恙的活着，说明了很多问题。
他们想过赞助季渡，让季渡吸引周起明的部分精力。
但季渡一开口，就无限拔高了自己的地位和价值。
好家伙，你一个觉醒者，也敢和至强者称兄道弟？
被执事盯着，季渡面不改色，丝毫不以为耻，反而努力鼓吹自己：“你也看到了，我刚才是怎么双杀周起明的，他只能跟我玩这种阴招，可是我季某人，最不怕的就是阴招啊！”
执事皱眉沉思。
季渡说得很有道理，这也正是他所看重的。
既然支配炽鬼局的周起明，要用“正大光明”的方式针对秘神会，他自己就不能直接弄死季渡，这样会惹人非议。
对秘神来说，如果能够牺牲季渡，换取通缉令失效，也是一笔稳赚不亏的买卖。
不能直接弄死季渡，只能耍阴招的话。
季渡已经挡下周起明两波最直接的攻势了。
在鬼域也好，在界墟也罢，这些有着实力上限的地方，季渡的存在就是外挂。
事实证明，季渡太超模了，即便周起明不顾脸面狠狠作弊，依旧不敌季渡。
“就像是大反派明明想着要直接弄死主角，但他一次又一次的出手都是给主角送经验，此消彼长，主角终将弄死大反派。”
原本是执事想要从季渡的手中谋夺好处，现在渐渐变成了需要执事培养季渡。
只有季渡渐渐成长，才能够分散走周起明足够多的精力。
执事抚摸着下巴，再度陷入沉思。
很快，他问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他不是你舅舅么，你们不会联手坑我们吧！”
“哥们儿，这可不兴说啊，你忘了那家伙的能力吗！”
执事眼角抽搐：“还真是个谨慎的家伙。”
“唉，经常和你们这些大哥交流，不谨慎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季渡无奈地摊摊手，继续蛊惑道：“你一瓶【黑血】的投资可不够啊，你们想要变强那是千难万难，你们指缝里流出来的东西只要给我，我能够瞬间变强一截，而周起明想要对付我，就得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还是那个词，此消彼长。”
执事有些意动，季渡言之有理。
他已经可以想象周起明若是想要对付3阶的季渡，将会付出怎样惊人的代价了，而代价并不是付出了就能够成功的。
以季渡现在的实力推测他3阶的强度，只要不误入歧途，那几乎就是无敌。
季渡趁热打铁道：“投资我这个9阶之姿的天才绝对不亏，而且我升级的速度没那么快，只要我拖死周起明，你......你们秘神成功突破到9阶，之后就是我和周起明争9阶。”
“如果秘神宽宏大量，9阶之后的第一件事不是弄死周起明的话。”
“我们的利益没有冲突，而且等我9阶，我们互相照应，嘿嘿......”
季渡的意思很明确了，周起明没有被干掉之前，他绝对是忠实的盟友，等他成长起来，更是最好的联盟对象。
虽然和觉醒者联盟很可笑，但这是满脑子思路的觉醒者。
“好吧，说说你的思路。”
说一千道一万，思路才是最核心的，如果季渡的思路只不过是昙花一现，执事的一瓶【黑血】就是对季渡双杀周起明的奖励。
若是季渡的思路能够得到执事的认可，能够让执事都看到前途，他不介意投资季渡。
季渡把玩着装有【黑血】的试管，仿佛能够看到组成【黑血】的是一只只哀嚎的亡魂。
“前面我已经提到了，七大始祖之所以强大，是因为七系暗鬼源源不断的为他们提供力量，秘神需要的是‘恨’，我觉得你们和周起明之所以不共戴天，很可能他需要的也是‘恨’，亦或是你们需要的力量不能共存。”
季渡舔了舔嘴唇，眼中闪过嘲讽：“比如真善美吧，你要传播负面情绪，而他要救世渡人，虽然这么说很恶心，但是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吧。”
执事同样被恶心到了。
“我这个人吧，无法理解何为幸福，但是我能够共情痛苦。”
季渡攥紧双手，他看着自己青筋跳动的双手，邪异的笑容像是在哭。
“你看，如果我的道能够成功，我们将会成为铁血盟友。”
恨与痛苦，难分彼此。
执事眼中闪过精芒，他像是冷酷无情的神，俯视着散发莫名光辉的季渡，冷冷道：“还不够！”
“我与你们的汲取不同，我更擅长理解，或者说渡。”
“我名渡，渡人，亦可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