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护士长发出尖厉的叫声，脸上所有伤口崩裂，隐隐有要生出无数只眼睛看杀季渡的架势。
季渡淡定的喝了口水：“我说了，你先别急。”
“你凭什么说我的儿子......”
季渡疑惑道：“我说你儿子也是装的，你不应该高兴吗？哦，让我猜猜，是不是有一种这么多年的恨恨错了人的无所适从，还有对你儿子为什么隐瞒的不理解吗。”
“那你倒是错怪他了。”
季渡将空的矿泉水瓶丢到护士长的头上，让她冷静冷静：
“你儿子隐瞒你们真相，只不过是不想把你们卷进来而已，他想自己报仇。”
“还有啊，我发现你的情绪很奇怪，难道军官害得你儿子重伤，又冒领他功劳这件事，因为你儿子伤好了你就不恨了吗？”
“你儿子的病能好说不定是运气，军官的恶行还有女白领的忘恩负义，我可都算在套餐里，到时候要和他们算账的，你别想赖账啊！”
护士长的眼角抽了抽。
“你怎么知道他已经康复了。”
“岂止是康复啊。”
季渡揉了揉眉心：“说起来是我对不起朱生生，我昨夜支开楚深东，其实是想看看你儿子想做什么，没想到他为了给杀军官这件事铺路，直接一脚踢死了朱生生。”
“唉，得加钱啊，这是朱生生的安家费。”
护士长眼角的抽搐更剧烈了：“朱生生不是你的伙伴吧，我可不信你会给他安家费，再说了，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他是我儿子踢死的！”
“因为整座疗养院，只有你的儿子没有鞋子，你觉得谁会无聊到为了嫁祸你儿子，踢人之前特意脱掉鞋子吗。”
护士长哑口无言。
季渡咬了咬嘴唇，嘴上风轻云淡，但对于朱生生的死，季渡还是罕见的生出了一种叫做内疚的情绪，这种情绪对他来说很奢侈，他没有去愧疚的时间，所以他随手掐灭陌生的念头。
又在心里低语。
“事情要一件一件做，恩怨要一点一点了。”
护士长一直盯着季渡看，同时也在想，季渡没有骗她的理由，她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开心，而是冷冷道：“你选在今天行动，是担心我儿子今晚杀了军官，你的套餐里会少一个目标？”
“啧！”
季渡崩溃地扭过头去，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要往他身上冠以最恶毒的猜想。
难道我的本质不是天真纯良吗？
呵，这些人啊，还真是自己的心有多不堪，看别人就有多肮脏！
季渡伸出一根手指：“首先，你给军官下的毒，只能让他感到痛苦罢了，要不了他的命，所以我又给你创造了一个机会。”
“一个让你认清军官实力的机会，你不会真以为你能毒死他吧？”
季渡冷笑：“所以这又是一个要加钱的点，我选择这个时候动手，是为了救你儿子的命，如果你儿子以为能够杀死军官，那他也太天真了！”
“你！”
护士长目光闪烁，又一次涉及到报酬的事，她隐隐觉得自己不够强势的话，季渡可能会挖一个无底洞，所以她狡辩道：“我早就看出是你在谋划，所以才没有下猛毒......”
“你好像不是很有底气。”
季渡在身后放了个枕头，枕着枕头，双手抱胸，季渡的语气中满是威胁：“如果你和我一样自信，我们可以等到明天，看看是你儿子死，还是军官死。”
“对不起，你继续。”
护士长原地道歉，她根本不敢赌。
季渡轻笑一声揭过青年的话题，他觉得有必要聊一聊老妇人的事，这家伙表面一副快死的样子，还神神叨叨的，实际上憋着大坏。
“c5病房的老太婆是你母亲吧，你说你，她都多大年纪了，还让她参与到复仇的事情中来，我真的忍不住要说你们几句了，孩子孩子照看不好，这么老的老人你们也管不住吗？”
季渡不客气的话让护士长老脸一红。
出完气的季渡哼了一声：“这也得加钱啊！”
“这为什么也要加钱？”
护士长不服了，愠怒道“你是不是加钱加上瘾了？”
“呵，你可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季渡直接将装满水的矿泉水瓶丢到护士长的脑门上，他接住弹回来的矿泉水瓶不断抛投着，无视了护士长杀人的目光，季渡收起假笑，以【冷酷眼神】和护士长对视。
一秒，护士长收回目光，她最后的倔强就是问一句：“我需要理由。”
“看来你不知道啊......”
季渡发出一声同情的轻哼：“你老娘那是烧伤吗，她身上灌满了燃烧瓶吧，昨天你儿子踢死了朱生生，今天你老娘是打算干掉葛五吧。”
“企图给我制造迷雾，真是罪加一等，她还打算直接自爆，烧死3楼所有人是吧，呵呵，简直罪无可恕！”
“我说了，我选择在今天动手，是在救你们。”
“好了，你别说了，我加钱还不行吗！”
护士长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她是仇恨所化的鬼，在疗养院中几乎无敌的存在，在面对季渡的勒索时，她竟然连怒目而视都不敢。
同时她心中惊骇莫名，季渡不知道的是，复仇，是她和她丈夫的计划，与老人和孩子无关，可老人和孩子竟然背着他们谋划了比他们更加可怕的复仇。
甚至已经开始动手了。
打了个响指唤醒走神的护士长，季渡其实也有一点小小的疑惑：“看在我处处替你们着想的份上，免费回答我一个问题应该没关系吧。”
护士长已经快要被季渡气死了。
她很迷惑，眼前这个家伙的善意是真的，可她为什么越来越生气了？
季渡特意强调了“免费”这个词，现在她脑海里全是“免费”的回音。
深吸口气，护士长挤出僵硬的笑容：“你说。”
“你我都知道，c2病房那孕妇的孩子不可能是暗鬼，而且孕妇和你们无冤无仇，你老娘为什么也要把她烧死？”
季渡捏着下巴，说出了他们需要遵守的规则之一：“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无缘无故的，你老娘不至于彻底疯狂吧。”
“原来也有你不知道的事啊......”
护士长得意地看了季渡一眼，随即双眼血红，寒气森森：“她是害死我女儿那个男人的妻子！”
季渡的第一想法是他们要杀死那个男人的孩子替女孩报仇。
仿佛是看穿了季渡的想法，护士长冷笑道：“我们还不至于祸及家人，其实我最想杀的就是他们！”
季渡捕捉到了“他们”这个词，疑惑更深。
“直接告诉你吧，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女儿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了，我女儿彻底死了，但是那个女人为了救那个男人，舍弃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她怀着的并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那个男人！”
“嘶——”
就连季渡都倒吸一口凉气，直呼不可思议：“还有这种操作？”
“所以你说他们该死吗！”
“你这么问我，那我肯定说他们该死啊，话说这家伙还会夺舍，不会是修仙的吧？”
季渡很谨慎，他觉得这得加钱。
“你在说什么，什么叫做修仙？”
回过神来的护士长看季渡的目光里带着几分鄙夷，她打断了试着解释的季渡：“反正就是你用来加钱的手段呗。”
这倒是难住季渡了。
你都这么说了，再解释倒是显得我不懂事了。
害羞的挠挠头，护士长更鄙视他了，重重地哼了一声，护士长说出一句在季渡听来是天籁之音的话：
“你觉得我还会在乎身外之物吗，你能帮我把他们都解决掉，我可以把我们所有的财富都给你！”
“成交！”
季渡从床上跳了起来，还梳理个屁的线索，季渡直接掏出准备已久的套餐，护士长只看了一眼就相中了“魂飞魄散”套餐。
“我就要这个了，就是我刚才看到的那种魂飞魄散吧。”
季渡点点头，突然又觉得索然无味了，毕竟不管什么套餐，护士长都会把所有的财富给他。
好家伙，转念一想，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被护士长选中最麻烦的方式了。
“还有一件事！”
护士长生怕季渡拒绝，解释道：“我都已经消费那么多了，你总该附赠我一点其他业务吧，A1病房那个小畜生，你能不能顺手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