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庭深自然不会听不出沈娇娇话里的意思。
但他却偏偏要装不懂。
他倒要看看,在这样的的情况下,这个小女人是不是还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反抗他。
因为只要沈娇娇稍有反抗,就一定会引起华清的注意。
到那时,华清恐怕会更加生气,而沈娇娇很明显不想让华清察觉到什么。
所以,霍庭深断定这个小女人肯定不敢反抗得太过激烈。
想到这里,霍庭深毫不犹豫地伸出手,紧紧抓住沈娇娇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仿佛生怕她会突然挣脱似的。
他用力一拽,想要拉着她一起离开。
然而,沈娇娇却像被钉住了一样,稳稳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挪动脚步。
她的目光直直地盯着霍庭深,脸上露出一丝不解和不满。
“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些许诧异和质问。
沈娇娇心里很清楚,自己现在还没有戴假发,而华清也并不知道她就是沈娇娇本人。
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华清那边是不是会突然找她商量关于她弟弟病情的事情。
所以,她才把霍庭深带到这个安全通道。
主要是为了避免他闹事,好让华清能够安心地跟沈子墨的主治医生沟通。
霍庭深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他低头看着沈娇娇受伤的那只胳膊,心中的担忧愈发强烈。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声音保持平静。
“你那只受伤的手有没有再次裂开?血有没有流出来?”
他的语气中透露出对她伤势的关切。
沈娇娇的眼神有些躲闪,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轻声回答道:
“没有,已经处理过了。”
实际上,她手臂上的伤口从她刚才出去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处理。
她没有时间去找医生单独处理。
她一回到医院,就毫不犹豫地带着华清直接去看沈子墨的状况。
在查看沈子墨情况的时候,她不敢有丝毫的离开,生怕华清有什么事情需要与她沟通却找不到她。
毕竟,相比起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弟弟的伤势显然更为重要。
她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那刺骨的疼,这种疼不断地提醒着她手臂中枪的事实。
原本,她胳膊中枪后是不能用力的,需要用一个东西来固定,以防止伤势恶化。
然而,由于她刚才过于担心沈子墨的病情。
不仅私自拆除了绷带,还亲自开了那么长时间的车。
这样的行为无疑加重了她手臂的负担,让原本就疼痛难忍的伤口更加难以忍受。
刚才开车从君洛别墅来医院的路上,她已经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口裂开了,血从胳膊上的伤口处不断渗出。
但她根本没有时间顾及这些,因为华清提出的要求是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看到她。
所以,她没有其他办法,所有的事情都必须亲力亲为,绝对不敢假手于人。
毕竟,这件事情太过重要,稍有差池,后果便不堪设想。
而华清是她特意请来为自己治病的医生。
人家大老远跑来,总不能让人家开车吧?
“真的已经处理好了吗?”
霍庭深满脸狐疑地问道。
沈娇娇心里有些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那是什么时候处理的?”
霍庭深步步紧逼,不肯轻易放过她。
“就……就是……”
沈娇娇的声音越来越小,她原本打算胡诌一个时间。
可话到嘴边,却突然被霍庭深打断了。
他毫不留情地指着地上那几滴暗红色的血迹。
冷冷地问道: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这里可只有我们两个人,难不成你还想说是你来月事了?”
被霍庭深这么质问,沈娇娇的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敢与霍庭深对视,嘴里嘟囔道:
“你这人怎么说话这么直接啊?我……我就是来例假了,出门的时候忘记带卫生用品了,行了吧?”
然而,霍庭深根本不想听她的任何解释。
他猛地伸出手,捏住沈娇娇的下巴,稍稍用力,迫使她朝那边看。
让她的眼睛不得不直视着地上那几滴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几滴刺目的红在白色的瓷砖上显得格外突兀和刺眼。
霍庭深缓缓地凑近她的耳畔,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
轻声说道:
“沈娇娇,你真的把我当作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傻子?
难道你真的以为我不是女人,就对那方面的事情一无所知?”
沈娇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霍庭深似乎并不打算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说道:
“这几天根本就不是你的经期,你的经期才刚刚过去不到一周而已。
而且,经期的血如果顺着流下来,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你看看你,现在谎话还真是张口就来。”
沈娇娇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庭深。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对自己的生理期了解得这么透彻,甚至比她自己还要清楚。
“你……”
沈娇娇刚想开口质问他是怎么知道得这么准确的。
毕竟有时候连她自己都记不太清楚具体的日期。
然而,霍庭深却像是能察觉她的心思一样,没等她把话说完,便直接打断道:
“你每次一来月经就疼得死去活来的,我早就吩咐余妈观察你的情况了。
不仅如此,我手机里还存有一份关于你的备忘录,详细记录了你的生理期信息。
所以,你现在还要继续跟我嘴硬吗?”
沈娇娇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呆呆地望着霍庭深,心中充满了震惊和困惑。
她完全没有预料到,如今这个男人竟然会对她的事情这么上心。
刚才,她也只是感觉到疼,却并没有过多留意胳膊上的伤口是不是已经撕裂了。
直到现在,她也才刚刚意识到。
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霍庭深便毫不迟疑地对着门外的保镖下达了命令:
“去请医生过来,让他带上纱布和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