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临提中军入驻高唐城,留薛兰、黄邵把持平原郡,接应车环、徐晃的后勤部队以及百姓。
太史慈攻克了济南国,令胡达、吴敦率军留守,自提大军主力朝安乐国进军。
安乐国守将乃是北海孔融麾下武将宗宝,宗宝仅有万余兵力故固守不出,派人朝临淄的青州太守龚景求援,双方于临济城对峙。
另一边,周仓、崔贺提兵两万抵达卢县北方的长清城,臧洪知晓黄巾援兵已至。
同败退的吕虔、田楷商议退守西面的平阴城,又派人前往东郡太守乔瑁处救援,两处战场陷入了短暂的僵持状态。
武临率中路大军一路高歌猛进,势如破竹,突进济南国后直奔临淄而去。
龚景听闻叛军兵临城下,号令坚守待援,派遣人前去北海孔融、渤海范康请求救援。
孔融、范康闻武临率大军攻伐青州,短短时间内连下平原、济南二郡,深知唇亡齿寒道理,召集全部兵马倾巢而出。
三路大军齐聚临淄共御强敌,可孔融兵马因巨鹿一战精锐尽损,不过是临时拉壮丁培养起来的杂兵,战斗意志极为薄弱。
且青州早些时日黄巾肆虐,龚景所部亦是遭受了冲击,兵马所剩无多,渤海范康部众保存还算完整,可一郡之兵又能有多少。
三人清点兵马也才不过四万之众,对比武临麾下的十余万精兵,可谓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因此临淄城内人心浮动,哀战之情遍布城池,且青州各处皆遇大战,兵力捉襟见肘。
黄巾军兵马急速,短时间内根本寻找不到有力支援。
武临率军围困临淄,遥望城池高耸,兵甲林立,旌旗招展,防守坚固,不由感到忧心。
此刻,却又传来一道不好消息,只听侍卫来报;
“禀告将军,泰山太守应劭领军两万驰援临淄,大军已经抵达西面的昌国!”
此事还未落幕,又听闻一名侍卫来报:
“禀将军,渤海豪强高氏高翼聚集乡众数千人,于今日进入临淄城!”
武临眼色一寒,当即怒骂道:
“欺人太甚,本将军率十万雄狮东征齐鲁,一些跳梁小丑皆窜了出来,卢植,皇甫嵩皆命丧洛水之畔。
大军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降,无知小贼,简直不知死活,定叫他人城尽焚!”
武临即刻下令大军休整一日,明日猛攻临淄。
翌日,武临陈兵城外,
只见:幡分五色,杀气迷空。明晃晃剑戟枪刀,光灿灿叉锤斧棒。
三军跳跃,犹如猛虎下高山;
战马长嘶,一似蛟龙离海岛。
巡行小校似欢狼,了哨儿郎雄赳赳。
先锋引道,逢山开路架桥梁;
元帅中军,杀斩存仁施号令。
团团牌手护军粮,硬弩强弓射阵脚。
高翼,孔融、范康、龚景登上城头巡视,几人皆脚底生寒,惊惧万分。
又见一将从万军中飞驰而出,遥见盘龙冠,飞凤结。大红袍,猩猩血。
黄金镫甲套连环,护心宝镜悬明月。
腰束羊脂白玉厢,九吞八扎真奇绝。
金妆锏挂马鞍旁,虎尾钢鞭悬竹节。
袋内弓弯三尺五,囊中箭插宾州铁。
坐下走阵冲营马,猩红铁神戟鬼怯。
武临纵马提戟立于军阵前,举戟大骂道:
“孔融匹夫,安敢聚兵于此,可曾是忘了巨鹿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之凄惨。
昔日有幸逃生不知惜命,今却引颈受戮,定让尔等魂归九霄,万劫不复也!”
孔融气的胡须飞腾,心中郁气横竖生,老脸通红,回怼道:
“竖子安敢辱我,乱臣贼子,淫秽宫闱,囚禁少帝,滥杀大臣,屠戮士族,恶贯满盈,残暴不仁堪比霸王也,必遭天谴。”
渤海范康熟读经书,通晓古今,亦是怒斥道:
“逆恶武临,不守本分,擅生异端,领兵伐帝,谈扬过恶,天下人人得而诛之。
汝素有大罪,囚禁少帝反叛朝廷,又敢虐杀大臣,殊属可恨。
倘若卿汝尚有良知,撤兵罢战,释放帝室,归顺朝廷,协同捕逆恶,平定天下也。”
武临连连冷笑,心中嘲笑不已,对这等异想天开之辈难以置信,脸上更是显露出无尽嘲讽,轻蔑的说道:
“汉室残暴,造恶如渊海,积毒如山岳,贪民财物如饿虎,伤人酷惨似豹狼。
天子无道,臣无忠耿之心;
滥杀忠良,极残忍之行。
普天之下,虽三尺之童,恨不能生啖其之肉!
汉室气数已尽,逆天违命,造恶多端,广行不仁,残虐良善。
今日吾起仁义之师,除残暴于崇地,绝恶党以畅人神,不负万民之宏愿,奉天讨逆,得专征伐之意。”
孔融,范康等闻之色变,未曾想武临这般口齿伶俐,能言善辩。
顿时哑口无言,默然不语,怒目而视,却是无言以对。
双方口舌争锋,武临占据上风,己方气势磅礴,大军战意凛凛,反观临淄守军军势萎靡,兵将精神涣散,哪能错过如此良机,当即下令攻城。
“咚咚咚!”
一道战鼓声好似穿云裂石,紧接着又是一阵“呜呜呜!”的切金断玉般凌厉而浑厚号角声。
“踏踏踏!”
千军万马宛如山崩地裂般奔袭而来,只见戈戟映日,旌旗遮天,众将士各执利刃,煞气凛然,怒目而视。
冲天香阵透碧霄,满岭尽带黄金甲。
“杀杀杀!”
数万大军悍然拔起而起,齐齐仰天长啸,旌旗蔽空,金戈林立。
霎时间,旷野似熔岩般炽热沸腾,大军应声而动,各执锐利兵器,整齐有序的缓慢朝城池推进。
各种攻城器械齐齐出动,几十名士兵推着重达千吨的攻城车,正缓慢向充满硝烟的城门移动。
攻城部队井然有序,成梯次状发起冲锋,完全不像之前那边凌乱嘈杂,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最先出动的是那几十架射程悠远,破坏力惊人的床弩,咻咻咻,几十根长枪般的弩箭似紫电般迅捷,眨眼时间内就抵达城上。
弩箭穿身体而过,激溅出一道道鲜红热血,一些来不及躲避的士兵似串串钉在墙上,发出杀猪般惨叫着,其状况凄惨无比,不忍直视。
紧接着是威力巨大的投石车,距离城池五百米外,十几架庞大的投石车一排排整齐列出。
占据了方圆几百米,前后分成两排,左右延伸出二三百米。
“擦擦擦!”
数名身强力壮的士兵费力的推动着轮盘,绞绳在巨大作用了下缓缓绷紧,前端高高吊起的竹筐内,装载着上百斤中巨石。
伴随着绳索张力达到极致,发令兵见时机成熟,大喊一声
“放!”
携带庞大动能的大石被抛向高空。
“轰隆轰隆!”
跟随落石跌落,城中发出了一片悲惨哀嚎声,同时也击垮了诸多靠近城墙的房屋,传出一阵房墙坍塌巨响声。
其后是一队队持盾战兵,“踏踏踏!”
士兵们脚步整齐,精神抖擞,秩序井然,配合的丝毫无间隙。
他们高高举起厚重盾牌,似风吹麦草般层层推进,一边抵御城上放出的冷箭,一边掩护着攻城士兵先前推进。
“刷刷刷!”
突兀间,无数利箭宛如蝗虫般激射而出,又似雨点般滴落而下,无数汉军接连中箭倒地,纷纷躲避在城垛内躲避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