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榛不会凫水,被推了下去,挣扎了半晌也起不来,呛了好几口水,想叫救命,一张口,水就灌入口中,根本叫不出来。
众人追到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将人推入水中,裴慎斜乜了一眼自己这个弟弟,要不是这段时日家中的事屡屡让他寒心,他还珍惜着这份兄弟之间的情分,早就逼他将人休出裴家。
“三弟,我女儿推人,需要辩解么?”
裴惭看着妻子狼狈不堪的样子,忙勉强陪笑道:“自是不需要的,二哥哥,她好歹也是你弟媳,你瞧这么多人在,让下头的人看了也不好,能不能让人将她拉上来,这要是不小心病了、吓了,就不好了。”
裴慎见江妧转身走了,抱着女儿也跟着走了,只留下夫妻俩,裴惭哇哇大叫,呵斥着叫人来救她,奈何大多人都不会游泳,只能拿了绳子去套在小丫鬟身上,跳下去拽她。
救上来时,杨榛已然脱力了,大口喘着气,还被丈夫呵斥,食指点着他,一副气她不争的样子,“谁不惹,你偏要惹她?你真是......够蠢!”
说罢,便摔袖而去,只留杨榛主仆在那里小声啜泣,她心底本来打算着也能勾一勾丈夫的哥哥,没料到却被羞辱了一番,还被推下水里来,现在丈夫也恼她纠缠孩子的事,一时间只觉得自己心头凉透了。
那厢江妧气呼呼的冲到家,她也是气极了,两世为人都没那么嚣张过,一是杨榛竟然敢在裴慎面前说孩子的身份不明,幸得裴慎知她是什么性子,也相信她。
再加上杨榛居然觊觎自己的男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捡了个茶杯来砸,果然泄了些恼气,怪不得电视上的人都喜欢砸东西。
裴慎一进门就见她站在那里发愣,听见脚步声就朝他看了过来,吓了他一跳,这不开眼的女人,竟然惹了她。
“我记得外面还有事,”眼见大事不好,他将璇儿抱给小香转身就要走。
“回来!”她冷冷的盯着他,“你要上哪里去?”
只得硬着头皮回来,见她已然坐在座位上,又蹲身下来哄她,“是我的不是,不知她怎么就.......”
“同为女人,她竟然拿璇儿的身份来说事.......”
“要不是看着三弟的面儿,今日她可不是推进水那么简单了。”
其实此时的江妧觉得又可笑,又可气,静静的盯着他的脸,可笑的是杨榛竟然将裴慎归为喜欢人妻的那一类人!可气的是他那张脸和财力实在勾人,让她有一丝危机感了。
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以手背捂嘴,笑得前仰后翻,这回轮到裴慎生气了,重重的往炕上坐下,就瞧着她笑,差点笑岔气的样子。
将人揽了过来,没好气的在她鼻尖上拧了一把,咬牙道:“别笑了,都有皱纹了。”
这一句着实吓到江妧了,她不过才二十四岁,就有皱纹了?忙起身忙不迭的往菱花镜前反反复复的照了看,确定是他骗人之后索性就坐在镜子前梳头。
“生气了?”
“不敢。”
他没脸没皮的凑了过来,弯腰偏头看她的脸,“怎么还不敢了?你不敢谁敢?”
江妧撇了撇嘴,轻哼一声,转过身去,懒得理他,偏这时刚好外头有客,他不得不出去,走到门前,自门房前回头,见她目光随着他动,朝她勾了勾唇,俊朗的眉眼都带着笑意,果真赏心悦目。
璇儿自外头进来,因着晚上了,她大叫着饿了,江妧想着要等裴慎回来一起吃,也让人出去问了,不想回来的人报说他要在外院吃,让母女不必等他。
江妧也应下了,同璇儿一同用了膳,就给她沐浴,自打裴慎有心培养她成世子之后,她每日的运动量大得惊人,连手臂上也有若有若无的肌肉。
所以每日的沐浴都是必须的了,幸得她生在这样的家庭,就算是春日,夜晚凉,只要有炭盆就不会冷到。
沐浴之后就是每日的讲故事的环节,正说着,裴慎自外头进来,见女儿静静的躺着,显然是累了,见到老父亲都只是半睁半闭着眼。
他在女儿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又在望着睡在外头的江妧,柔声问:“今日累了?快睡吧。”
江妧皱着鼻子轻轻嗅了嗅,“今日怎么那么难得,竟然没吃酒。”
只要不做那事,裴慎就让女儿在里面睡,所以今日也是一样的,沐浴之后,就在外头躺了下来,他抱着江妧,伸手可以摸到女儿,似乎幸福就如此简单。
“明日我要走了,璇儿的课业有老师教着,你别累了你自己。”
他总是心疼她身子不好又在那种境地生了女儿,所以他在决策上总是要深思熟虑之后再做决定,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让她受那么大的罪了。
每每想起,他就心口抽疼,手上也不由得抱紧了她。
“怎么了?”
江妧见女儿睡沉了转过身抱着他的腰,仰着脸问他,“你是不是担心我们?”
他将头埋进她的颈窝,紧紧的抱着她,颈窝里传来他说话时的带出的热气,“我也不知道。”
江妧去摸他的脸,他才抬起头来,她捧着他的脸,“放心,你留了那么人给我,我自己也有人,没事的,你放心。”
她轻轻抚着他的背,他就窝在她的怀里,半晌,她感受到了窒息,“我受不住你这么压着我。”
他先笑了起来,低头就来亲她的嘴,她则生怕女儿看见,忙推拒着,他却笑了,“我闺女这雷打不动的架势,我才亲亲,不可能醒的,放心。”
说完,又来亲她的嘴,江妧没法,想着他要走了,也就亲亲,就随他了,只是这人手实在不规矩,一面亲着就从小衣钻了进去。
“你不累么?明日要骑马赶路,你这样消耗精力,明日哪里来的精神?”
他似乎实在忍不住,让人将女儿抱回了她的屋里去了,一回来,就被江妧这样问,他笑了起来,眉目俊朗,“夜里满足了,明日才有精力,就一次。”
江妧拥着他的背,仰着脸,任他亲在脖颈上,暗暗骂他:我信你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