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药,便一同上了床,这房间冷得跟冰窖似的,但也有好的地方,他说他来回跑了许多地方,冷得很,他蜷缩着高大的体格。
江妧可怜他在外头跪了那么久,一面搓着他的臂膀为他取暖,一面劝道:“我们的本就见不得人的关系,贵妃娘娘不允也不奇怪,你回去好好和太太认错,你不是说要听我的话么?”
他揉着她的手,贴在脸上,脸上的皮肉冰凉凉的,“我听,什么都听妧儿的。”
她将他鬓边的一缕青丝拨开,替他掖了被褥,蹭了蹭他的脸,“睡吧。”
“妧儿,我冷,我真的好冷,你抱抱我。”
江妧犹豫着,被他冰冷的大手抓住,才忙将人拢在怀里,低声问他,“还冷不冷的?”
他点了点头,“再抱紧些,冷,我真的好冷。”
她柔声应下了,又将人拢了拢,却被他攥着腰,揉进怀里,一叠声的唤着她,她也应着,只是两人始终有情意,睡在一处,又是小别重逢,难免会出意外的事,他慢慢便寻上她的唇,细碎的吻揉在她的唇边、颈窝。
“我只是亲亲。”
大掌又寻上她的胸前,又继续道:“我只是揉揉。”
江妧一次又一次的放纵他得寸进尺,他猛地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江妧翦水一样的眸子盯着他,脸上带着嫣红,含羞带怯的样子着实让他着迷。
“妧儿。”
低头吻着她的唇,房间内静得只听得见两人津液的传递声,她身子颤了颤,有气无力的道:“不,不可以,这里是禅房,佛门重地........唔.......”
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他狠狠堵住她的唇,直到身下的人软成一滩水,才肯放了她。
他慢悠悠的抬起脑袋,凑在她耳边,低声诱哄,“好妧儿,我膝盖疼得很,你来。”
江妧脸噌一下滚烫起来,面红耳赤。
裴慎拉下她的手,贴在小腹上,又控着她柔软的小手,一路从腹上的肌肉游移胸膛,最后拉着手放在唇边吻了吻。
..........
江妧累得睡得沉沉的,他的手搭在她的腰上,呼吸绵长,猛的听见有人在敲门,嘭嘭嘭的拍个不停,江妧被吵醒了,她想起身去瞧,被他按睡下。
“冷得很,我去瞧。”
裴慎穿了衣裳,开门一瞧,青鸾一下扑了进来,跌跪在他脚下,哇哇大哭,“爷,太太她.......太太她......”
江妧本以为是小香,或是他的亲信,正想睡回笼觉,听见有关沈氏的,吓得清醒,忙披了衣裳出来,见裴慎站在门口,眼尾猩红的盯着面前的人,后槽牙里挤出几个字,“到底如何?”
“太太哭到半夜也不肯睡,奴婢们劝了许久,她就让奴婢们出来,晚上不同伺候了,奴婢们以为她想通了,可平日都是有人守夜得,奴婢到底觉得奇怪,洗漱了就去看,见太太.......太太悬梁自尽......救下来的时候只剩一口气了。”
裴慎转身从她身边经过,带起一阵冷风,进去里面一把将衣裳随意的套在身上,就匆匆往外跑,甚至连眼角都未曾瞄江妧一眼。
说不失望那是假的,可她也也知道,不该失望的,那是他母亲,是该做抉择了。
裴慎一路策马狂奔回到家里,匆匆往六爻院去,才进门,武宁侯便指着他大骂:“孽障,孽障!不孝的东西,是你逼死你母亲的。”
他心头一凛,脚下差点绊了一跤,跌撞着进门去,见自己母亲就躺在床上,脖子上一道淤青的痕迹,他颤声问一旁的靳太医,“母亲她......怎么样了?”
“看能不能挺过去了,脉搏还有,呼吸也还有。”
武宁侯攥着马鞭追着进来,在他直愣愣的跪在沈氏床前时,扬手就是狠狠一连几鞭,打得他青衫上起了几道白痕,可想而知有多疼,他却一声不吭。
沈氏这么一折腾,差点死掉,要是她因此死了,裴慎将背上不孝的骂名,所以,作为朋友的靳太医十分的卖力,陪着他日夜守着。
他在母亲床前守了两天两夜未曾合眼,沈氏总算是在第三天醒了过来,她睁眼就看见儿子满脸青茬,眼睛通红的坐在床前,眼泪顿时就滚了下来。
裴慎冷冷的睨着她,“我要怎么做,你才满意?你用这种手段,不怕失手么?”
沈氏悠悠的叹气,嗓子被勒得疼得要说不出话来,哑着嗓子道:“能劝回你,就算真的死了,我也无怨无悔。”
他缄默了会儿,眼神冰冷得不像是她认识的儿子,“母亲是想让我背上不孝的骂名?”
“我不怨你回来不来看我,可你不该威胁贵妃娘娘,三皇子也是咱们的倚仗.......”
“她不将事做绝了,我怎会如此?”
“孽障.......孽障......”
武宁侯进来就听见儿子在和妻子争吵,拿起高几上的鞭子,扬手又要一鞭,沈氏婆娑着眼喊不要,最后没了力气倒了下去,被裴慎一把抱着,才不至于跌下床来。
“好孩子,她是你嫂嫂,你们注定不可能。”
“若不是母亲破坏,我和她现在早已经走了。”
沈氏差点气厥了过去,只觉得对不起裴家列祖列宗,仰面一呼,爬起身就要往柱子上去撞,却没力气跌了下来,众人吓得半死。
沈氏痛苦的闭了眼,两行清泪自眼角滚落,“我劝不了你,你去吧,我这就以死谢罪,告慰裴家列祖列宗,我养了个不顾人伦的孽障。”
撞柱不成,她一把从枕下抽出剪子,扬手狠狠往脖子上插,裴慎眼疾手快,一把拉着她的手,夺了剪子,沈氏挣得双眼通红,在加上她脖子上那个醒目的勒痕,裴慎终于受不了。
“好!我断!”他抬起猩红的眼眸子望着母亲,眼里满是失望和决绝,“可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