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噎得裴恒不知如何了,立在哪里站不是坐不是,孙氏也和他闹过小脾气,可到底她身份摆在那里,最后他敲打两句,在陪一句话也就过了,可江妧不是孙氏,她自有世家女子的傲气,她在他这里也是特殊的,裴恒自然也不会认为她能轻易原谅了他。
“我不是那个意思,好歹你也是他嫂嫂,他......”
见江妧冷眼看他,也不好再说下去了,讪讪的笑了笑,摸了摸鼻尖,最后见小丫鬟端了膳食进来,才招呼江妧坐了下来。
她也懒得和他多说,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能离他多远就多远,金妮儿也看着两人的情形不对,在一旁伺候着,不敢落座。
最后还是江妧让她坐了,这才望着裴恒的脸色再江妧身边坐了。
裴恒夹了菜给她,也是不吃,只留在碗里,吃到最后都没动一下,裴恒倒是没计较,只是劝她多吃,最后还是没动他夹来的,她没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起身,也不管两人有脸没脸的。
直接进了房间,让丫鬟备热水沐浴,便拢了帐子睡下了。
外面不知何时散的,夜半时分,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身上乱爬,睁开眼愣了下神。
裴慎不知何时来的,他就坐在对面的圈椅上,耳朵都红成猪肝色的,身上也带着一股浓浓的酒味,江妧撑起身子一瞧,他便朝她笑了起来。
“怎么不过来坐?”
“我今日回来,寒气重,又有许多应酬,吃了酒,身上一股子酒味,怕你闻了睡不着,我就在这里坐。”
江妧伸脚下床,靸了鞋,心中满是委屈和心酸,重重的扑在他怀里哭了起来,他也吓了一跳,身上酒味又重,他本想回去换了衣裳的,可夜深了,来来回回的怕引人怀疑。
他忙坐直了身子,紧紧的抱着她,低头望着她,“莫哭,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江妧摇摇头,齉着鼻子道:“只是想你了。”
他捧起她的脸,细细打量着,看她是不是说谎,却见她薄薄的眼睑上红了一圈,更是心疼,他是个理智的人,可一遇到江妧,就像是失了控。
“我带你走。”
江妧依旧摇摇头,紧紧的箍着他的腰,他也跌回了座位上,“我今日和他提了,他不允,恂谨,你要逼他和离的话,也只能等一等,若是我才说了你就逼迫他与我和离,那他总会发现的.......总之,我不能让我的名声败坏了,那么江家的其他女儿该如何?”
“好!”他总是无法拒绝江妧,揉着她的背,在她眼上吻了吻,“我都听你的。”
江妧窝在他怀里,一点也不想起身,裴慎她紧紧的抱着她,又想多吻她一下,又怕她嫌弃,到底克制住,抱了有一会儿,江妧起身拉他拉上床。
他笑了起来,“我身上臭烘烘的,你不嫌弃?”
她破涕为笑,“想什么呢,在床上坐一会儿。”
两人坐了下来,裴慎用被褥将她裹了起来,又将她一双脚焐在他小腹上,江妧想抽回来,红着脸小声嗔他,“被子里有汤婆子呢。”
他笑道:“我就喜欢这么焐着。”
江妧索性就起身窝在他怀里,裴慎被她动来动去的弄得身上滚烫,加上吃了酒,更是有股子控制不住的冲动在小腹上乱窜。
只得攥着她的腰,哑声在她耳边道:“别动来动去的,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不碰你。”
江妧被他吓了一动也不敢动了,脑袋静静的支在他肩膀上,感受到他有些克制不住的冲动,脸上又唰一下子滚烫起来,定定的坐在他身上。
他不知吐纳了几次,才按下冲动,将她抱在床上躺下,她却紧紧圈着他的脖颈,,被她弄得身上没什么力气,忍不住笑了出来,在她颊上落了一个吻。
“别闹了,我身上臭得很,”说着,去脖子上拉她的手,她却不肯放,裴慎怕弄疼了她,又怕她勾不住跌了,只得抱着她的腰,用下巴上的才长出来的青茬在她颈窝里挠痒痒。
她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缩着脖子去推他,他现在却不饶她了,口中问她,“还敢不敢的?嗯?”
她仰着面,在他怀里笑得没了力气,“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就在他放手时,突然搂着他,在他颈侧不轻不重的咬了一口,盈盈的笑着,“还敢呢!”
裴慎拿她没办法,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江妧也不敢乱动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唇,最后只是用指腹轻轻揉了揉,便抽身起来。
“快睡吧,我身上脏,带着酒味,不好上你的床。”
她也不敢乱闹了,恋恋不舍的勾着他的小拇指,强压着不舍说了目送他卖不出门去。
裴慎知她心底难过,咬了咬牙,还是走了,江妧便在床上抱着臂坐了一会儿,见烛火还亮着,便起身将烛火灭了,又回身来睡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正睡得迷糊,门咯吱一声响,江妧在黑夜中瞪大双眼,心怦怦跳个不停,静静的盯着那道人影,她有些害怕是裴恒,在枕下摸索着,希望能摸到一个坚硬的物体来制衡他。
直到那股笃耨香的味道直达鼻腔,她才放松了下来,扑进他的怀里,紧紧的趴在他胸膛上,捶着他的肩膀,“你吓死我了,我以为是那个人!”
“妧儿,我想你,今日吃酒的时候都在想你,你若是走了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她摇头,又哭了起来,吓了他一跳,揉着她的背柔声哄:“抱歉,我不该说这种话,你别哭,是我不好。”
“不是,我只是想哭。”
“平白的怎么想哭?若是不开心,打我骂我都好,你身子本就不好,哭了怎么得了,伤了身体呢。”
她不说话,静静的趴在他怀里,他亦不敢乱动,任由她趴着,时不时抬手给她擦一擦泪,时不时柔声哄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