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住了,盯着他的眼,他捧着她的脸,又略带着祈求的口吻,“嫂嫂,你疼疼我,可好?”
“我们今夜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么?”
她声音极小,绵柔柔的,带着几分羞怯,恰好他听得一清二楚,不给她反悔的机会,他弯腰下去,将人抱了起来。
江妧有些怕,平时他就力气大,饮了这种东西,更甚!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臂膀,指甲戳进他的肉里,他任由她抓着,遒劲的手臂围着她。
“别怕。”他低声诱哄。
将人放在床上,他看了看她,见她似乎浑身在发抖,他又安抚了一句,欺身而下。
江妧定定的望着他的脸,她想着就算是借他生子,那能不碰的地方便不能碰,于是将脸转朝里面去,他伸手要解腰间的系带时,被她一把捂住,“不行!”
裴慎也懂她的意思,可情到浓时,哪里还管那么多,但裴慎也未有勉强,只是拉起她的手,在她手心落下一个吻,薄唇温热,带起一阵颤栗。
两人在一起的次数不多,可裴慎每次都留意,他顺着自己的记忆,攥上她的腰肢,一开始她想掰开他的手,在他轻使了几分力道后,轻轻嘤咛出声。
大掌一寸一寸顺着她的腰肢往上,抚在她胸口,在她想出声时贴上了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其实江妧也清楚,这种事又不是什么可控的事,所以她也不会再纠结,而是在他的抚慰下软成了一滩水。
他的动作不急不躁,温柔缱绻,可到底忧心她身体不好,所以缠绵得极为克制,到最后二人皆赤诚相对。
江妧在缠绵中寻回了些理智,看着他的脸,羞耻感又在心头密密麻麻的生长出来,她将脸转回去,偷偷在掉眼泪。
生怕裴慎看见了觉得她既想要孩子,又矫情,只敢任眼泪滴下锦缎上,不敢擦,却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他扶着她的后颈,停了动作,在她脸颊上一擦,湿漉漉的,愣住了,“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哪里疼?别哭好不好?”
“无事的,”他柔声的哄着,让她心里好受些。
他想抽身起来,却被江妧一把抱着,他整个人跌在她怀里,已经到这个份上了,再矫情有什么用,尽快怀上孩子,尽快断了这种关系要紧。
他低头看她,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恶趣味般的去吻她,力道有几分重,她也果然乖乖的不动,心又软了下来,在她唇角落下一吻。
直至快要四更,房内的动静才停了下来,江妧几乎没什么力气,昏昏沉沉的睡着,想着等会儿起来洗,可闭上眼再睁开时,天色已然大亮,身边也空荡荡的,只留一点余温。
她身上盖着被子,显然是裴慎抱给她盖上的,她其实很怕自己醒来看见身上一片遮挡都无,幸得这裴世子还算不坏。
小香在外头问:“姑娘可醒了?”
江妧应了一声,她才敢进来,昨晚她就听见里面的声响了,也不敢进来,细细听了一会儿,听着不是什么大事,便放下心来,这会子进来,除了看见茶盏摔碎了,倒是没什么异常。
当她看见江妧身上时,顿时愣住了,只要平日穿衣能遮住的地方,都是红一块紫一块的,见小香来看自己,她也低头一看,登时涨红了脸。
她手忙脚乱的用衣裳盖住,手背抚了滚烫的脸,“你叫人备水,我想沐浴。”身上黏糊糊的,十分难受。
小香忙出去叫水了,不一会儿就说已经备好了,江妧不需要人在这个时候伺候,小香知道她尴尬,自告奋勇发的接过这个活。
她帮她擦着身子,细细的打量了一下痕迹,的确只要衣裳一盖就看不见了,顿时松了口气,“幸好都是在衣裳能遮到的地方,这人也真是的,倒让姑娘尴尬了。”
江妧倒是没什么,只是心不在焉的抄了一捧水,扬起脖子,从香颈处淋了下去,热水顺着她的颈部滚进桶里,泡个热水澡,整个人都舒坦了许多。
也不敢时间泡得过长,她便起身穿衣裳,用了早膳,在两处请了安回来便小睡了一觉。
今夜难得裴恒会回来,一回来就看见她在美人榻上睡着,俯身下去抱着她吻了吻,问她,“昨夜累到了没?”
江妧笑模笑样的点头,“你要去孙姨娘房里么?”
他摇头,“今夜陪你。”
她笑着推他去洗澡,见他转进盥室,笑容才冷了下来,翻了个身,将身子背着里面的人,要不是拜这些人所赐,她何须做如此羞耻的事?
江妧累得狠了,才沾枕头就睡了过去,裴恒沐浴之后,就拥着她睡下,他虽没了根,到底跟千百年来的太监是一个想法,也想那事的。
手在她身上一阵摩挲,最后还是江妧拒绝了,要是放在以前她定然不会拒绝,可是知道他将自己往别的男人怀里送,她就觉得恶心!
“你昨晚还那么热情,今晚怎么就.......”
“累了,昨晚折腾到那么晚,你不累么?”
裴恒无话可说,只得翻过身去,在辗转反侧之后,他最终还是起身,罩了件鹤氅,便起身拄着拐杖往孙海燕房中去了。
她其实未睡着,被他吵醒后就怎么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的,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闭了眼。
再次睁眼天已大亮了,她忙起身叫水,嗔小香怎么不早叫醒,小香看了她一眼,挤出一个勉强的笑来,“菊香奉老太太的令来说,姑娘醒了就直接往大院去.......按照她的说法是要在世子爷走之前将婚事议定,然后等年下回来就定亲,火急火燎的,像是嫁不出去似的。”
江晚自菱花镜里扫了她一眼,吓得她缩了缩脑袋,淡淡的应了一声,作为裴府长孙媳妇,她自然万事都要在场。
忙收拾完毕,便领着三四个小丫鬟就往正房大院里来,一进门先给裴母请安,她倒是和善,笑着说了几句话。
又往晋氏身边站住,一开始她倒是没说话,站了一会儿,她便淡淡的瞥了江妧一眼,“你倒越发的会偷懒了,睡到日上三竿,这是你书香门第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