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时。
杨厂长突然来访。
“杨厂长，您怎么有空过来？”
何雨柱热情招呼。
“没多大事，等会儿下班后你准备几样拿手菜，我过来陪你喝两杯。”
杨厂长语气温和却略显疲惫。
“好的，没问题！”
何雨柱点头应允。
“那我先走了。”
杨厂长说完便急匆匆离去。
下班后，何雨柱迅速做了酱牛肉、凉拌黄瓜、辣椒炒白菜以及一碟炒花生，送到小餐厅的包厢，静候杨厂长到来。
果然，刚把饭菜摆好不久，杨厂长便到了。
杨厂长今晚话不多，接连喝了三口酒，才尝了一口酱牛肉，赞道：“这肉做得真不错。”
“嘿嘿，您喜欢就行。”
何雨柱笑着回应。
“来，一起干杯！”
两人举杯饮尽，杨厂长放下杯子，叹了口气，又拿起一颗花生慢慢咀嚼。
见杨厂长眉头紧锁，何雨柱猜测他一定有难言之隐。
“杨厂长，您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唉，说起来也没啥，就是工厂的事。”
杨厂长本想倾诉，可转念一想，这事即便说了自己也帮不上忙，便犹豫着闭口不言。
“工厂的事？虽然我不算太聪明，也不是车间管理者，但常言道‘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或许说出来能找到解决办法呢？”
何雨柱语气谦逊，实则充满好奇。
杨厂长觉得有理，于是说道：“前些天上面下达增产指令，要求本月产量比上月提升20%。
因为一项工程急需大量钢材，尽管我们加班加点努力尝试，但按现有日产量来看，即使拼尽全力，本月总产量顶多能提高10%，绝不可能达到20%的目标。
我们轧钢厂恐怕难以完成任务。”
想到届时可能面临的批评乃至降职风险，杨厂长怎能不忧心忡忡？
“满负荷运转了吗？”
何雨柱问。
“差不多了，现在实行三班倒，但长期高强度生产，效率势必会逐渐降低，哪怕降幅不大，目前的产能也仅能达到20%。”
杨厂长摇头叹息。
何雨柱听后，眼睛突然一亮。
他对饭堂主任的位置并不满足，饭堂主任之上，他还想争取一下后勤主管的职务。
后勤主管的位置已经不小了，整个轧钢厂的部分后勤事务都由他管理。
后勤主管的职责很多，包括食堂、宿舍、基建、采购等。
不过这里的采购并非指生产轧钢所需原材料或设备，那是其他人负责的。
后勤主管负责的是工人们、管理层日常所需的物品采购。
比如从高管用的钢笔，到员工的工作服，再到生活工作的各类用品。
当然，后勤主管之上还有后勤部长。
后勤部长才掌管轧钢厂所有后勤事务，包括原料、设备、维修等。
后勤这块的油水，大家心知肚明。
因此，何雨柱要想进一步提升，就得展现出实力，甚至建立功绩。
让杨厂长认可他，积累足够功绩后，一旦有晋升机会，就能迅速升迁。
于是他想到一个既能建功又能改变杨厂长看法的机会。
他知道杨厂长对他印象不错，看重他的厨艺，对饭堂很满意，而且他为人处世得体，连大凌导演都夸赞有加。
但仅凭这些，想当后期主管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必须展示更多能力。
要晋升后勤主管，他必须展现更多才能，让杨厂长刮目相看。
毕竟在别人眼中，他现在不过是个厨子。
“杨厂长，我有个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雨柱试探着开口。
杨厂长一听有办法，立刻来了精神。
确实，只要有效就行！
轧钢厂要增产，添设备或招新人不现实。
添设备不说，新人技术差，对增产帮助有限，还增加成本。
我认为要短期内提高产量，得挖掘现有员工潜力，让他们全力以赴，产量必然大增。
这是关键，何雨柱说道。
这思路不错。
但我们也一直在激励，最近产量确有提升，可离目标20%还有差距。
杨厂长摇摇头。
我想我们需要更有效的激励机制。
何雨柱建议。
这点我们也考虑过。
月底达标的话，每人加5块加班费，这是最大力度了。
轧钢厂也不富裕啊。
杨厂长苦笑道。
五块钱确实不少。
许多基层员工月薪才二三十块，多出五块相当于额外千余元。
全厂上万人，这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厂长，我们的激励政策还需细化、公平，更具吸引力才能调动最大积极性。
何雨柱继续说道。
你具体说说。
“我觉得可以把五块钱的奖励改成加餐券。
哪个生产线或者小组能每天超额完成任务，就能获得一张加餐券，吃到肉。
这样做的好处是：首先能避免有人偷懒混日子；其次能让大家互相比较，激发竞争意识；最后，现在肉很难买，加餐对工人们来说比五块钱的加班费更有吸引力。
只要超额完成任务，每天都能拿加餐券，而一张券就能吃肉，我相信这会极大提升他们的积极性。”
何雨柱说道。
杨厂长听后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物资匮乏的时候，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肉，因为还需要肉票。
轧钢厂一个月也就两三次加餐的机会。
如果你们小组每天都超额完成任务，那就有机会加餐。
不可能所有小组都做到这一点，看到别人吃肉却因为自己不够努力而没份，还能不眼红吗？第二天肯定就会更卖力干活。
“嗯，这个主意不错！”
杨厂长拍腿赞同，但随即皱眉说，“不过这方法虽好，实施起来不太现实。
要是天天加餐，我们从哪儿弄这么多肉？我们厂每月分到的肉就一千多斤，经不起这样折腾。”
目前厂里的肉配额只有千余斤，一旦开始频繁加餐，几天内就会消耗殆尽。
“那个……杨厂长，我确实有办法搞到大量肉，只是……不太好明说。”
何雨柱左右张望，压低声音。
“你有办法？你是想投机倒把？”
杨厂长脸色骤变，若是不熟，单凭这句话就够他把何雨柱抓去问话了。
“绝不是，杨厂长！我的肉源完全没问题，您尽管放心，只要咱们不说出去，谁也查不出漏洞。
您也知道，到了这一步，完不成生产任务，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轧钢厂采购肉类的事只有我们食堂负责，杨厂长您只需出钱和肉票，只要能搞到肉且不出岔子，这事绝对没问题！”
何雨柱分析道。
杨厂长听后有些迟疑。
采购肉一向由他的远房亲戚陈海峰负责。
只要处理得当，保密到位，便不会出大事。
“厂长，我们轧钢厂的采购资金来自厂里，这半年因物资短缺，有肉票也不一定能买到肉，厂里肉票积压不少。
若用这笔钱和肉票去买肉，流程上毫无问题。
至于肉的来源，还不是我们说了算？我可从多个地方进货，相信陈海峰能处理好。
只要安排妥当，绝不会有问题。”
何雨柱进一步说道。
“嗯，你分析得有道理。”
杨厂长点头赞同。
“那您能供应多少肉？至少要够一个月的量，得有一万多斤！每天至少五百到八百斤。
肉菜虽不算全是肉，但猪肉炖粉条、猪肉炖土豆白菜也算荤菜了。
每天五百到八百斤就能满足几千人需求，每人几块肉配些素菜。
如今能吃上几块肉已是难得。”
杨厂长说道。
“每天至少五百斤，能供二十天左右。”
何雨柱沉思片刻回答。
“够了！二十天完全没问题！若有三分之一的人超额完成任务，产能提升百分之二十，也就足够了。”
杨厂长拍腿笑道。
“明天就能送肉来？”
杨厂长追问。
“当然！保证没问题！”
何雨柱拍胸脯承诺。
杨厂长语气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我稍后会向陈海峰说明，也会通知厂里其他高层，你们尽管放手去做，但必须干净利落，不留任何隐患。
否则出了问题，担责任的必然是你们二人，懂了吗？”
“懂了！”
杨厂长满意地点点头，“这次为了完成上级交办的任务，只能如此行事。
只要任务达成，即便消息外泄，我也相信上级会理解的。”
再说，用厂里的资金采购物资，流程上毫无漏洞。
只要确保肉品到位且来源无瑕疵，便无需担心。
当晚，何雨柱立即找到陈海峰商议此事。
“什么？杨厂长亲自定的？”
陈海峰听后大吃一惊。
“没错！所以明晚的晚餐必须有肉。
我准备今晚就联系熟人，安排六百斤猪肉，明天咱们照旧在老地方交接，如何？”
何雨柱说。
“没问题，不过采购价……”
陈海峰搓着手笑着问道。
俗话说得好，想要马儿跑得快，就得让马儿吃饱草。
“还是七毛一斤！”
何雨柱大方回应。
他知道，他和陈海峰的合作会长期持续，该分润时还是要分润，这样才能双赢。
“好！何雨柱，你真够仗义！采购环节的事，我一定做到滴水不漏，就算被人查也挑不出毛病。”
陈海峰拍胸脯保证。
他清楚得很，一旦出事，他同样难辞其咎。
“行，我相信你！”
何雨柱笑了。
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人士。
一个人独吞所有利益反而不现实，大家共同获利才是长久之计。
次日，杨厂长召集全体员工开动员大会，轧钢厂的工人们纷纷到场参与。
同志们：
几天前，上级要求我们本月提升20%产能的消息想必大家都已知晓。
为激励大家提高工作效率，确保目标达成，今天我要公布一项重要奖励措施！
各位工友，也许有人还记得月末会额外增加5块钱的加班费，但这次我决定取消这个奖励，改为提供加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