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了,他从没听闻贾建设做过什么亏心事。
对他的品行,更是始终信任。
\"牛爷,您清楚我的为人,绝不含糊。”贾建设一脸正色地说。
牛爷沉吟片刻,最终决定帮忙:\"好,你说说具体要求,半个月后过来取。”
得到承诺,贾建设如释重负。
困扰多日的问题就此化解。
\"小贾主任,看你近来神色不佳,今日有空来找我?事情解决了吧?\"徐红旗含笑问道。
\"有些小麻烦,现已无碍。”贾建设拿起花生米品尝,对徐大爷的洞察力了然于胸。
\"行,平安就好。
今后若有难处,随时找我。”
碰杯时,徐红旗眼神笃定,绝非虚言。
多年交往,他知道这位大爷从不轻易许诺。
\"小贾主任,别总喊大爷了。
认识这么久,我看你好。
要么认我做干爷爷,如何?\"
趁着酒劲,徐红旗半开玩笑地提出。
\"行啊,我给您养老。”贾建设半醉中脱口而出。
\"真同意了?愿意认这门亲戚,还答应赡养我?\"
徐红旗激动地坐正身体,睁大双眼问道。
贾建设见到徐红旗激动的模样,先是惊讶,随后神色也变得郑重。
在这个年代,认干亲绝非儿戏,尤其像徐红旗这样功勋卓着却无子嗣的孤寡长者。
他们这一辈人历经战火洗礼,徐红旗更曾亲口告诉他,自己下半身受过重伤。
一生未有儿女的他,对养老问题极为重视,这和四合院里那位聋奶奶如出一辙,都在寻找一个能够托付后事的人。
简单来说,就是希望能有人在自己离世后为自己扫墓。
在他们心中,这件事意义重大。
认干亲不仅是亲情的延续,更是财产的继承。
老人一生积累的财富,都将归于认亲之人。
长时间相处下来,贾建设对徐红旗这位老人充满敬意。
他们这一代人为新龙国付出最多,面对这样的长辈,即便为其养老送终也心甘情愿。
但这种尊重仅限于值得尊敬的人。
后世虽有倚老卖老之辈,正如俗语所说:“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变老了。”
经过一番思考,贾建设站起身,走到徐老面前,跪下磕头,双手举杯。”徐老,建设敬您一杯酒。”
他对认干亲的具体流程并不清楚,眼下只能如此表示诚意,这一跪不仅为认亲,也为那些牺牲在**路上的战友们默哀。
“好!好!”徐老仰头大笑,“没想到临终前还能有孙子。”
他接过酒杯,一饮而尽,随即扶起贾建设,开始在狭小的门房里翻找礼物,说是给贾建设的见面礼。
“徐老,不用麻烦了,我什么都不缺。”贾建设劝阻道。
“我心里有数,你别说得太绝对。
这可是好东西,连当时……来求我的人,我都拒绝了。”
徐老提及有人向他索要东西时,言语颇为隐晦,贾建设并未察觉。
尽管年过六十,徐老依然精神矍铄,令人费解的是,他早已超龄却仍未退休。
贾建设打算择机询问徐老是否无处栖身。
若是如此,理应为其寻觅住处。
毕竟徐老并不缺钱,生活所需亦不成问题,供养一位老人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然而此事暂且不宜急躁,须待适当时机,还需斟酌措辞,以免好心办坏事,伤及老人尊严。
“找到了,哈哈,就是这个。”徐老满心欢喜地从柜子底层取出一件用粗布包裹的长条形物件。
观其形状,贾建设推测应是一柄刀。
徐老整理桌上的花生米与酒后,贾建设自然上前协助。
待桌面整洁,徐老方揭开布包。
果真是一把刀,且乃倭刀,从样式判断,极可能为指挥刀。
经徐老解说,贾建设得知这是一把倭国将官刀,因刀柄处闪现的金光得以辨识。
徐老亦简述倭人指挥刀的规格:尉官刀以黄铜包裹刀柄,佐官刀则为银质,至于将官刀,则镀金而成。
当然,此为常规情形,特殊情况下会有例外,但徐老并未详述。
“此将官刀乃我当年所获,一直保存至今。”
“如今赠予你,权当是我这个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徐老将刀归鞘,递至贾建设手中。
“老爷子,此刀太过珍贵,我万不敢接受。”贾建设急忙推辞。
“拿着吧,现在我是你唯一的亲人,若不给你,还能给谁?”徐老执意将刀塞回贾建设手里。
“那好吧,老爷子,我定会悉心珍藏。”
见贾建设应允收下,徐老终于安心,开怀大笑。
贾建设深知徐老心意。
既已结为义父,便须践行承诺,为徐老养老送终。
这次他收下刀,便认可了那个身份,自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
接过那把将官指挥刀后,两人继续饮酒。
此时,贾建设的身份已发生改变,成了徐老的义孙。
爷孙俩一起喝酒,关系显然更亲密,也更自在。
以这把刀为引,徐老讲起了往事。
谁料,这刀竟是徐老当年孤身潜入敌后,刺杀敌方 ** 所得。
“爷爷,您懂倭语?”贾建设惊讶地问。
“这有何难?脚盆国的语言并不复杂。”
“我告诉您,我学的是正统的脚盆京腔。”
“不止如此,我还会说毛子语和日不落语。”徐老得意地说。
提到日不落语时,他的眼神略显忧伤,显然背后藏着故事。
一听这话,贾建设顿时来了兴趣。
这几年无事可做,正好可以学习这些语言!
尤其是毛子语,在大开放时期,这可是充满机遇的。
从前世到今世,他都听说那段时期有许多传奇人物和神秘事件,“倒爷”一词便是由此而来。
对他而言,那是难得的机会。
上次去旧疆小镇的经历让他收获颇丰,尤其是与南易的交易,利润翻了几十上百倍,这样的买卖绝对有利可图。
或许不用等到全面开放,他就有机会再去那里,学会毛子语总是好的。
至于日不落语同样重要,毕竟它是主流语言。
上辈子他在学校学过十多年英语,但出校门不久就忘光了。
脚盆语则提不起兴趣,真有需要,找翻译就行。
“爷爷,您抽空教我吧?我对语言很感兴趣。”
贾建设笑着询问,徐老这位隐藏的语言高手,他怎能错过?
毕竟重生之后,他发现学习速度很快。
他多次尝试后发现,如今的记忆力和理解力至少是过去的五到六倍,甚至可能更多。
具体原因不明,但他认为这是件好事,便未深究。
近年来学习正好赶上时机,再过五年进入大探索阶段,恐怕就没机会了。”你想学外语?”秦老颇为意外地问道。”是的,技多不压身,说不定哪天就有用。”“全部学?”“不学脚盆语。”“也好,我闲着也是闲着,以后你有空就来,也能帮我打发时间。”“老爷子,就这么定了,干一杯。”“干了!”老头今日格外兴奋,二话不说就喝了。
自此,贾建设只要有空就会去徐老处学习。
不久后,徐老被贾建设的天赋惊到了。
许多话教一遍就会,口音几次对话就能标准掌握。
回想自己当初学时何其艰难,特别是毛熊语,舌头差点练成麻花。
他痛苦不堪,而贾建设却轻松自如,有时难免有些嫉妒。
但想到贾建设是自己的干孙子,嫉妒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骄傲。
他眼光不错,找到如此天才的干孙,那些老伙计若知道,定会羡慕至极。
自从成为干亲,贾建设常偷偷给徐老带些好东西。”建设,听说你认徐老爷子当干爷爷了?”这天上午,杨政民来到贾建设办公室,开门见山地问起此事。
认徐老为干爷爷的事,他们并未宣扬。
他认下徐老并非为利益,也无意广而告之。
孝敬在于行动,而非言语。
当时人们对孝道的要求不高,送点吃的,偶尔陪伴即可。
他对徐老心存敬意,相处融洽。
徐老是位战斗英雄,功绩卓着,但至今仍住在厂门口的门卫室,这令贾建设感到不解。
“厂长,徐老为何一直住在门房?六十多岁了还未正式退休,这不太寻常吧?”贾建设语气平静,却透着疑问。
杨政民笑了笑,“徐老不是没地方住,而是不愿搬走。
他觉得这里方便,还能随时关注厂里的事儿。”
贾建设沉默片刻,“徐老的经历很传奇,他当年的事迹我也略有耳闻,但总觉得他身上有种不为人知的深沉。”
杨政民点头,“徐老确实不简单,厂里的老员工都敬重他。
他选中你做干孙子,也是看重你的品行。”
贾建设微微一愣,“我?我只是个普通工人,何德何能,让徐老如此厚待?”
杨政民拍了拍他的肩,“徐老眼光独到,他认定的人,定是有潜力的。
你以后多向他请教,这是你的福分。”
贾建设低头沉思,心中对徐老更多了几分敬意。
\"关于工作的事,是徐老主动提出的。
他待在家总闲不住,所以你以后得多过去陪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