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死寂沉沉。司徒王允从董卓的血腥宴席上归来,锦袍染着未散的血腥气。他在府中来回踱步,董卓挥刀斩张温的惨状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满朝文武的噤若寒蝉,让他胸中郁愤难平。在屋里走来走去,一会儿坐下,一会儿又站起来,实在是憋得难受。于是就拄着拐杖,在后花园里溜达,仰着头看着天,眼泪止不住地流,就这么在花架旁边唉声叹气。
突然,他听到牡丹亭那边有人长吁短叹。王允就悄悄地走过去偷看,原来是府里的歌舞美人貂蝉。这貂蝉从小就被选进府里当乐女,王允看她聪明伶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转,透着机灵劲儿,就教她唱歌跳舞、吹拉弹唱。这貂蝉也是个机灵鬼,一学就会,啥九流三教的事,她都知道点儿。而且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简直倾国倾城,今年刚满十八岁,王允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王允听了一会儿,突然大声喝道:“好你个小妮子,是不是有啥私情,在这儿偷偷叹气呢?”貂蝉一听,赶紧一脸严肃地跪在王允面前,说:“大人,我哪敢有啥私情呀!”王允问:“你要是没啥私情,大晚上的在这儿叹啥气?”
貂蝉说:“大人,您容我把心里话掏出来给您说说。我这贱命,从小就承蒙大人您的养育之恩,还教我歌舞,您一直都没把我当婢妾看待,而是像亲闺女一样对我。我就是粉身碎骨,也报答不了您万分之一的恩情。我看大人您这几天眉头紧锁,一脸愁容,肯定是有国家大事在发愁,我也不敢多问,就想帮大人您分担点儿忧愁。今晚又见大人您坐立不安的,所以忍不住长叹一声,没想到被大人您瞧见了。要是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就是死一万次也绝不推辞。”
王允听了,眼前一亮。用拐杖狠狠地敲了敲地,激动地说:“哎呀妈呀,没想到这大汉天下的命运,居然掌握在你手里头啦!来来来!跟我到画阁里来。”
貂蝉跟着王允到了画阁,王允把其他妇妾都打发走了。然后让貂蝉在中间坐下,自己“扑通”一声就给貂蝉跪下磕头。貂蝉吓了一跳,赶紧也趴在地上,说:“大人,您这是干啥呀,咋能给我下跪呢?”王允说:“你就可怜可怜这大汉天下的老百姓吧!”
说着,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貂蝉说:“我刚才就说了,只要大人您有吩咐,我万死不辞。”王允跪着说:“现在老百姓的日子那叫一个苦,就跟被倒挂起来一样难受,君臣也像垒起来的鸡蛋,随时都可能玩儿完。这局面,除了你,没人能救得了啊!”
貂蝉又再三追问,王允这才一五一十地说:“那贼臣董卓,一心想着篡位,朝廷里的文武百官,一个个都没辙,拿他没办法。董卓有个义子叫吕布,勇猛得很,一个人能打一万个人。我琢磨着,想用个连环计。先把你许配给吕布,然后再把你献给董卓。你呢,瞅准机会,在他们父子俩中间挑拨离间,让吕布把董卓给杀了,这样就能除掉这个大坏蛋。重新扶起咱大汉的宗庙,再把江山稳固起来,这可全靠你啦!你觉得咋样?”
貂蝉眸光如炬,跪地叩首:\"大人但请放心,妾愿以这身皮囊为刃,周旋虎狼之间。纵前方刀山火海,亦必不负所托!\"
王允攥着貂蝉的手微微发颤,苍老的面容满是忧虑:\"此乃九死一生之计,稍有不慎便是灭门之祸!\"他的指甲几乎掐进貂蝉的腕骨,声音里带着几分绝望的颤抖。
貂蝉反手握住王允枯槁的手掌,神色决绝:\"若不能为大人分忧,为汉室除害,我貂蝉甘愿受千刀万剐之刑,永生永世不得轮回!\"说罢,她重重地向地面叩了三个响头。
王允喉头哽咽,缓缓扶起貂蝉,老泪纵横:\"好孩子,好孩子...\"他深知此去凶多吉少,却又别无他法。二人在烛火摇曳中相对而立,窗外夜色深沉,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第二天,王允拿出家里藏的几颗明珠,那明珠圆润剔透,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让工匠把明珠镶嵌在一个金冠上,那金冠做得精致极了,上面的花纹栩栩如生。然后派人偷偷给吕布送去。
吕布收到后,那叫一个高兴,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捧着金冠爱不释手。等早朝结束,他连家都不回,就直奔王允家去道谢。王允早就料到吕布会来,提前准备好了美味佳肴,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什么熊掌、燕窝、鱼翅,应有尽有,还备好了好酒和各种精致的水果。
吕布一到,王允赶紧出门迎接,满脸笑容,就跟见到了亲爹似的,把他接到后堂,让他坐在上座。吕布说:“我不过是相府里的一个小将领,司徒您可是朝廷的老大臣,您咋对我这么客气,我这受不起呀!”王允笑着说:“当今天下,除了将军您,哪还有什么英雄啊!我敬重的可不是将军您的官职,而是您的才华和品德呀!您那一身武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啊!”
吕布听了,心里那叫一个美,就跟吃了蜜一样甜。王允又是敬酒,嘴里还不停地夸董卓和吕布的德行,把他们夸得天花乱坠。吕布喝到半醉的时候,舌头都有点大了,说:“司徒啊,我以后还指望您在天子面前给我多美言几句,保奏保奏呢。”王允连忙说:“将军这话可就说错啦!我还指望将军您在太师面前多提拔提拔我呢,我可一辈子都忘不了您的大恩大德呀!”吕布听了,哈哈大笑,喝得更起劲儿了。
王允看差不多了,就示意左右的人都退下,只留下几个侍妾在旁边劝酒。王允说:“去把我家孩儿叫来,给将军斟酒。”
不一会儿,珠帘轻响,两个青衣丫鬟莲步轻移,簇拥着貂蝉款步而来。只见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绣金线襦裙,裙裾缀满细碎珍珠,随着步伐轻轻晃动,恰似星河倾泻在人间。云鬓上一支凤凰衔珠钗摇曳生姿,映得她肌肤胜雪,眉眼含情。她盈盈下拜时,腰间玉佩叮咚作响,宛如天籁。起身时裙角飞扬,整个人仿若春日里翩跹的彩蝶,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吕布望着眼前的美人,手中酒杯不觉微微发颤。便问:“这是谁家的姑娘呀?”王允说:“这是我的小女儿貂蝉。实在没什么能表达对将军的敬意,就把家人叫出来跟将军见见面。”貂蝉给吕布斟酒的时候,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吕布,眼神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王允假装喝醉了,舌头打着卷儿说:“孩儿啊,你可得多劝将军喝几杯,咱们全家以后可都指望将军啦!”吕布连忙请貂蝉坐下,貂蝉假装要回去,扭扭捏捏的,更增添了几分妩媚。王允说:“吕将军那可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孩儿你坐一会儿又何妨。”
又喝了几杯,王允假装站不稳,摇摇晃晃地笑着说:“我呀,想把小女儿许配给将军做妾,将军您愿意收留不?”吕布一听,赶紧“扑通”一声跪下谢恩:“我吕布一定会像犬马一样报答您的大恩!”王允说:“过几天挑个良辰吉日,就把小女送到将军府上。”吕布那叫一个开心,眼睛时不时地往貂蝉身上瞟,就跟被勾了魂似的。
貂蝉也时不时地给他抛个媚眼,那媚眼就像钩子一样,勾得吕布心里痒痒的。王允又说:“本来想留将军在家住下,可又怕太师起疑心,实在是不敢啊!”说完,就让貂蝉回去了。王允把吕布送到门口,看着他上马离开,那吕布骑着马,哼着小曲儿,高高兴兴地走了。
欲知后事如何演义,且看下章细细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