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唐家兄弟各自分头行事。
唐龙前往工厂联络手下,唐虎则准备再次接触白江波。
与此同时,徐江也正赶往约定地点。
他与泰叔已敲定会面场所,毕竟不知何时又要入狱。
城郊的一栋未竣工大楼内,泰叔早已布置妥当,桌椅齐备。
桌上摆着一套完整的茶具,正安静地进行着泡茶的程序。
无论走到哪里,他似乎都离不开茶。
饮茶能够滋养元气,他的功夫相当出色,否则也不可能在京城坐镇多年。
看见徐江进来,他连正眼都没瞧一下。
\"泰叔...\"
徐江走近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白江波。
哼!
一口浓痰吐在地上。
\"你怎么也来这儿了?\"
他对白江波丝毫不留情面,还未落座便开始指责。
\"先坐下。
\"
泰叔开口了。
徐江坐在另一端,与白江波保持距离。
\"你们两个啊,都是我带出来的,也算是自家人,怎么搞得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
泰叔这才抬起头,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人,摇摇头。
\"我不愿和死人坐一起,太晦气!\"
徐江摸了摸鼻子,冷言道。
\"喂,徐江,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白江波穿着一身正装,年纪不大但显得随意。
相比徐江,他看起来更像是个商人。
\"哟,你以为我是傻子吗?\"
徐江顿时不满起来,抓起椅子就要动手。
若非有所求于泰叔,他早就动手了。
\"好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直说。
\"
此时,泰叔终于放下手中的茶具,看着二人说道:\"别否认没动他的儿子,也别辩解没动他的产业,你们做了什么,心里明白。
\"
两人都沉默了,因为泰叔所说的是事实。
\"现在,你损失较大,怎么解决?你们自行商议。
\"
泰叔接着说道。
\"那产业,给我!\"
徐江开门见山地说。
他今日前来本是想找泰叔托付后事,将那产业交给自己的儿子。
不曾想白江波也在场。
一想到徐雷的遭遇,他就怒火中烧。
\"你要我的产业做什么?你又没有相关业务。
\"
白江波自然不愿意。
当时业务的划分也是由泰叔决定的。
两人业务领域不同,互不干涉。
\"如今警察天天找我麻烦,像贴身小广告一样,我都快成乞丐了,给我产业又能怎样?\"
徐江说着站起身,指着白江波骂道。
\"你搞街头生意,而我负责沙场建材,这是您当年安排的吧?\"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遵从您的安排,是他一直在打我的主意。
\"
白江波不再与徐江争论,以免再被对方痛骂。
\"那是泰叔偏心!\"
提起这个徐江就生气:\"我也想做老板,我也能做老板,当年你怎么不让我去街头?\"
街头生活虽有名气,却也充满风险,出事时更是首当其冲成为弃子。
徐江对此深有体会。
\"呵,自己做得不清不楚,被警察盯上后竟跑来找我?\"
\"若沙场倒了,是不是也要天天去白金瀚闹事?\"
白江波外表温文尔雅,但当年也是跟着泰叔浴血奋战。
性子依旧倔强。
\"拿着吧,沙场给你!\"
\"那几个小辈的名字,也一并交出来。
\"
徐江本就不愿涉足街头,一心想着洗白,怎会拒绝?
面对这种无赖,白江波也无计可施,只能求助于泰叔。
泰叔轻轻点头示意。
毕竟徐江对他的儿子下手在先,理应付出代价。
\"旧厂街的唐家兄弟,其余的我并不清楚。
\"
他只说出人名,沙场绝不会轻易妥协。
徐江岂能善罢甘休,这本就是他的目标。
\"你走吧,或者出去躲几个月也行,沙场的事我来解决。
\"
\"连人都不敢杀,还算什么大哥?\"
\"以后回来若见我,记得低头,吃饭时坐小孩那一桌,别碰ad钙奶。
\"
徐江一边说,一边挥手,催促白江波离开。
沙场志在必得,无人能够阻拦。
有些话,他只能私下告知泰叔。
白江波也无可奈何,摇摇头又望向泰叔。
他不明白,在当前局面下,泰叔为何仍未放弃。
将沙场拱手让人,自己也会遭殃。
一切都完了。
此时,警察已到。
\"在这种地方喝茶,倒是好兴致!\"
林羽笑着说道。
他早派人跟踪徐江,只为等待这一刻。
果然,机会来了。
白江波震惊不已,泰叔也显露出一丝慌乱,手中的茶杯微微晃动。
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警察突然登门,尤其是在商议要事之时。
况且,警察是在徐江到来后才现身的。
两人同时注视着徐江,目光中满是敌意。
想到他近期频繁被查,不是疏忽就是内鬼作祟。
无论如何,作为一方老大被警察紧追不舍,实在失颜面。
徐江也一脸茫然。
我特地找泰叔谈事,怎么连白江波都冒出来了,更别提警察了!
好的,我来重新整理这段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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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既然已经摊开,那就干脆聚一聚,省得再谈。
“不是我做的!”
面对泰叔的目光,徐江只能默认。
看到白江波眼中流露出的轻蔑,徐江顿时怒不可遏。
白江波没有回应,警察都到了,他也不担心徐江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徐江越想越气,拿起热水壶,却没有真的砸向白江波。
结果反倒烫伤了自己的手。
他看了眼林羽,又默默坐下。
“都是京海的大人物,怎么称呼?”
林羽看出他们之间似乎有未解决的问题,这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他慢慢走近,主动倒了一杯茶,独自饮了起来。
安欣和李响跟随其后。
“跟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喝口茶?”
徐江对林羽的到来感到疑惑,不知何时开始被人跟踪,这让他更加恼火。
“没错,你说总局的茶不好喝,所以我特意来看看你们喝的是什么。”
林羽笑着说。
“泰叔的茶,大红袍,味道如何?”
徐江凑近,咬牙切齿地问。
然而,林羽并未理会他,而是转向坐在一旁的老人。
“泰叔?”
他伸出手。
“年纪大了,大家都给点面子,喊声叔吧。”
“陈泰。”
泰叔的年龄足可以当林羽的爷爷。
但此刻,他丝毫没有架子,像个普通的老人。
“那这位呢?”
林羽握了握手,随后问道。
“白江波,在湾下经营沙石生意。”
泰叔随意介绍道。
“您好,警官,请问贵姓?”
白江波虽是商场老手,却已褪去街头大哥的气息。
无论是言谈还是气质,都与徐江截然不同。
但他今日能在此,显然非同一般。
“京海总局,林羽。”
林羽同样轻松回答。
他记住了这两人的名字。
此前他对白江波有所耳闻,甚至去过沙场交锋,但这是第一次见到泰叔。
徐江约他出来,绝非偶然。
像这样隐藏在幕后的人物,若非徐江,恐怕很难接触得到。
“原来您就是从京城来的林警官?”
白江波这才恍然大悟,眼神中满是惊讶。
林羽的名字在京海早已广为人知,无论是在高层还是民间。
但白江波刚将人名和相貌对上时,心中便是一惊。
眼前的年轻人如此年轻,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无论是游轮上的武力表现,还是后来的苦肉计,以及如今设局让徐江暴露身份,这些谋划都远超常人认知,绝非一个年轻人能够做到。
泰叔也暗自打量着林羽,心中思索,难道是他的长辈为其出谋划策?
可若真是如此,这样的人物为何会关注京海?
想到此处,泰叔背后不禁泛起一丝寒意。
“泰叔、徐江、白江波,皆为京海举足轻重的大佬。”
“今日总算得见真容,日后定少不了往来,认识一下也好。”
林羽目光扫过三人,显然他们事先并不知晓他的到来。
“错啦,我们都是守法公民,也是京海的成功企业家,盼能为京海继续贡献力量。”
白江波微笑着指向自己与泰叔,似乎有意将徐江排除在外。
对于京海近期的状况,他略有耳闻。
今日徐江引来警察,他自然想撇清关系。
“白江波,你什么意思?我难道不是正经商人?”
“我为京海创造了多少就业机会,旧厂倒闭时救了多少人?”
徐江听后顿时不满,指着白江波质问道。
白江波不予理会,低头喝茶。
如此一来,立场已然分明,双方并非同路人。
“徐江所言不错,这些年确实为京海付诸不少。”
泰叔瞥了一眼林羽,接着说道:“不止如此,每个城市都需要一个徐江来维持秩序,否则大家也会多些麻烦。”
“若无徐江,京海或许更安宁。”
安欣忽然插嘴。
泰叔看了他一眼,饮尽杯中茶,未再多言。
显然,他察觉安欣为人正直,无法理解他的真实意图。
京海有徐江,纵使混乱也是徐江一人所致。
若京海失去徐江这一领头者,那些小混混势必互相争斗,局面将更为混乱。
“所以,你是替他说话?”
林羽挑眉看向泰叔。
“我替谁说话?我又没犯事,你们找到证据了吗?”
徐江感激泰叔为自己辩解,却担心此举适得其反。
一时之间,他也不明白林羽和泰叔的真实想法。
“没错,眼下没有证据,并不意味着永远都没有证据。”
林羽站起身来说道:“况且,你儿子目前涉嫌重大问题,应该还记得南郊那起报案吧?你也听见了,现在他失踪了,难道你不知道吗?”
“失踪了?”
徐江这才意识到情况严重,显得十分焦急,“这孩子总是到处乱跑,胡闹,我也常好几天见不到他,有时还会跑到老白的地盘,你说是不是?”
说着,他又转向白江波问道:“老白,现在我儿子不见了,这可是大事啊,你有没有见到他?”
白江波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真是够了。
他干嘛要把我扯进来?
他知道南郊鱼塘的事,人就是他找去的。
他也明白徐江这是借题发挥,想把自己牵连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