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带着众人出了天牢,给李恪和众太医烧上一壶茶水,众太医有些受宠若惊,实在是李恪和李绩二人地位太高,他们与之共桌已是不合适,更何况是李绩大将军烧的茶水。
李绩却是摆摆手:“尔等不用客气,绩也略通医术,此时只是一个医者间的交流,尔等不用拘束。”
众太医听了,方始自在了些。
李绩对着李恪微微一笑说道:“贤侄,可是要等半个时辰?”
“嗯,正常来说,一炷香便可以,为了稳妥些,半个时辰后观察一下,若无异常,青霉素便是发挥作用了,四个时辰后再次观察,看有无治愈病症。”
“贤侄,绩有一不解之处,殿下可否为某解惑?”
“伯父,请问便是,正如伯父所说,这是医者间的交流。”
“绩观你这一治疗方法,从肌肉注射药液,似乎前古未有,不知这一方法与我们目前的医术有何区别?”
李绩倒是明白人,不会问李恪的医术从何而来,只是问区别。
李恪其实也是不太明白,但不妨碍他解释:“伯父,我们目前的医术大都喝汤药,加上针炙,虽然稳妥,但是见效却慢,有些病患情况紧急,若是汤药针炙便会延误病患,另外我这个药可以用注射,也可以用口服,只是口服见效要慢上许多。”
旁边的御医听了,眼睛却是大亮,听蜀王之意,注射药液见效极快,看来以后有些病是不是也能用这个法子。
只是想了想,却又是难点重重,皆因此时的中药都是熬制出来的,没有经过分离提纯,如何注射?
李绩听了点点头,“贤侄,这种药若是有效,是否可以大规模制作出来,用于战场。”
李恪想了想说道:“伯父,这种药剂制作出来,便要在冰窖中保存,估计一年内可效,至于战场上气温不一样,小侄也不知是否能保存多长时间?”
李绩说道:“只能在冰窖中保存,不适合常温保存?”
“正是。”
李绩点点头,随即二人又是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听得出来李绩确实对医术颇为精通,李恪可是不太懂,但只是从后世扯出一些理论,便是把李绩和太医惊呆。
“贤侄,你是说肠蛹可治,只须要把患者肚皮划开,找到肠子,摘去坏死的部分,再安回去,只须几天,便可治愈。”
“是的,伯父,只是这一治疗手法不宜推广,咱们大唐讲究身体肤发,受之父母,要打开肚皮,割去一段肠子,估计没有人愿意啊。
还有便是要找到华佗的麻沸散,施术前给患者进行麻醉,减轻患者痛苦 。”李恪有些絮叨地说道。
……
时间过了一个时辰,李绩再次带着众人前往死囚牢房,看了看众死囚,死囚们不但无异样,症状已是大为减缓,看得李绩和众太医们啧啧称奇。
回到刑部,李恪看了看时间,此时已是未时,便是有些犹豫说道:“药效还要四个时辰后观察才能最后确定,看来要到亥时了,伯父到时可否安排一人在此,方便我等进入观察。”
李绩大手一挥说道:“不用安排人,伯父在此等你便是。”
要知此药关系太子李承乾生死,李绩便是再傻,也知道怎么去做。
“还有,那个薛礼,是否罪当至死?”李恪挠挠头道。
“贤侄可是想救出此人,其实此人有罪,但是否至死却是两说,只是他打死的两人是太原王氏的族中子弟,长安县衙判处此人死刑后,刑部一位员外郎在复核此案,有些抗不住压力,这才没有改判。”
“主脉还是支脉?”
“一个小支脉,只是太原王氏乃是五姓七望,朝中有人罢了。”
“可有活命之法?”
“殿下,此人已经刑部复核,但我大唐一向慎杀,还有二次复核的机会,一是让御史台复核改判,二是陛下复核改判。”
李恪点点头,回到府里,吃完饭,正要在书房休息时,却见李愔跑了进来,李恪大喜,不及问他为何就回来了,便是一把抱住他,问道:
“小弟,你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
兄弟俩快两个月没见了,李愔也是颇为激动,或者颇为享受李恪的拥抱,等李恪放开时时,方才说道:“放心,我回来看娘亲的,是经过阿耶许可的。”
“只是这样?”
“当然不止啊,哥啊,听说正在研制新药救治大哥李承乾,你知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说到后面,声音弱不可闻。
“哦,我当然知道,怎么,小弟,你可是有意见?”
“当然啊,哥,你只要袖手旁观,大唐的传承,你知道吗,你有很大的机会啊?”李愔细声说道。
“哦,小弟,你说这个啊,小弟,你是不是讨厌读书?”
“是啊,我讨厌读书,你不是知道的吗,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因为哥最讨厌的便是当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