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杨老板。”
苦荷正在桌上擦着桌面,看见杨剑过来,赶紧迎了上来。
“早上好,苦荷姐姐。”
杨剑也不以为意,习惯性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杨大人,我可不敢这么称呼你,你可以喊我一声苦荷,我自幼过得很辛苦,早就习惯了。”
“姐姐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我喊你姐姐,也没觉得你大。”
杨剑看着苦荷面露疑惑之色,挥了挥手,说道:“罢了,日后我便称你为苦荷。”
杨剑想要劝服苦荷,让她放下自己的身份地位,实在是太困难了,于是便打消了劝说的念头。
苦荷面无表情地望向了杨剑。
“杨老板,有没有兴趣,我这就去准备。”
杨剑擦了擦眼睛,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调侃了一句:“除了你那碗面条之外,其他的都可以。”
“杨老板,你是不是不爱吃面条?”
苦荷面露恍然之色。
“要不要我给你做个手抓饼?”
“行,别加葱,葱我不喜欢。”杨剑道。
“嗯,蛋挞怎么样?”
苦荷一看杨剑再无所求,便去了后厨。
赵菊菊不在,是苦荷在厨房里做饭。
但她没有赵菊兰做的好吃,做得并不出色,只是多了几个蛋和几个蛋而已。
杨剑只尝了一口,就再也没有胃口了。
揉着圆滚滚的肚皮,杨剑不由打了个饱嗝。
“苦荷,你母亲呢?”
自从杨剑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他们母子二人。
就连一直跟自己在一起的孙招娣也不见了。
就像是家里所有的人都不见了一般,让他觉得很空虚。
“哎呀!”一声大叫。
苦荷猛的一声惊呼!
“怎么回事,大惊小怪的。”
杨剑刚要打个饱嗝,却是被这句话给震住了,心里很是不爽。
“小姐让我告诉您,您醒来后,就说她就在您的房间里,请您放心。”
闻言,杨剑这才放下心来。
“苦荷,恕我直言,你这种大惊小怪的习惯,何时才能改得过来,你的妻子就住在你的邻居里,你忘了又如何?”
“可是……”雷格纳一脸为难的表情。
苦荷哈结结巴巴地说道。
杨剑看到这一幕,赶紧问:“怎么了,老婆和女儿怎么了?”
杨剑唯一担心的就是她的儿子,还有她的女儿。
“没有,没有,小姐与少爷没事,只是在旁边议事。”苦荷忙说道。
“开会?”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杨剑奇怪地问道:“这车在咱们家放不下,就从旁边的车里出来了?”
“没有,这一次是我爸召集的。”
杨剑闻言,微微颔首。
怪不得。
一般情况下,他都会在自己的房间里,只有在爷爷召集的时候,他才会在自己的房间里。
杨剑说道:“你可知会议的目的是什么?”
苦荷摇摇头:“不知道。”
“好,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然后,就往外走。
但在中途,他又停了下来。
嘴里嘟囔着:“你当我是傻子?这不是找死吗?”
说完,她就转身回家了。
可是一进屋,她就转身回去了。
“家主这是头一回召集大家开会,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我岂能不来?”
到了一半,他又转了回去。
“如果有重要的事情,应该会通知我的。”
杨剑想了想,也就算了。
做完这一切,他又回到了家里。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他很好奇,为什么要召集这个家族会议。
就在杨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的时候,一道身影从他身边一闪而过。
他看见苦荷从自己的房间里拿出了一架梯子。
梯子斜倚着墙壁。
“咳咳!”
苦荷咳嗽了两下,想要将杨俊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那个,杨老板,我这就走。”
杨剑瞪大眼睛,满是惊讶。
这位苦荷还真是会读心术,居然能够读懂自己的心思。
甚至,他还故意找了个理由,不让那杨俊难堪。
“嗯,好的。”
杨剑道:“别急,慢慢来。”
“杨老师,我明白了。”
苦荷忙提着一筐东西离开,还贴心地帮他带上了门。
杨剑看了看四周无人,便蹑手蹑脚的走到了楼梯口。
接着,他缓缓的朝着墙壁上爬去。
抬头朝着旁边的院落看去。
他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杨剑甩了甩头,然后擦了擦眼角。
这是怎么回事?
他看见了蹲在地上的二娘秦秀芝,外公杨文厚正用一条鞭子抽着她,老杨一家人都在围观。
杨剑做了个鬼脸。
还好,他没有冲上去。
若是自己贸然进去,遇到这样的事情,岂不是很丢人?
老爷子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让他去。
至少,他没有被吓到。
但杨剑却很奇怪,秦秀芝二娘哪里做的不对,竟然让外公这么不给她脸面,还在一群晚辈面前打她。
杨剑脑子里闪过很多种猜测,但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猜测。
所以,他缓缓的站了起来。
靠在墙壁上,侧耳倾听。
“你这个做母亲的,怎么能下毒呢?”
“怪不得香秀连续两次堕胎,都是因为你。”
杨剑闻言,吓了一跳,险些从台阶上掉下去。
什么玩意?
二婶秦秀芝,居然把二媳妇迷晕了,导致二媳妇流产。
怪不得最近马香秀生病了,还请了几天假,就是因为二娘。
但是,杨剑却很疑惑,二妈为何要这么做?
任何一个上了年纪的人,都想要儿孙多福。
杨剑强忍着心中的疑问,又一次抬起头来,仔细地听着。
一抬眼,就看到了外公拿着一根拐杖,对着二娘就是一顿猛揍。
二娘强忍着疼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我知道你很爱他,但是你也不该连累他。”
外公杨文厚边打边骂:“二哥有两个孩子,确实是我们老杨的孩子,可你也不能对着自己的媳妇下毒,这可是我们家的孩子。”
老者一脸悲戚之色,一脸沉痛之色。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藤条一次又一次的抽打着秦秀芝,却始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妈妈,赶紧给我道歉,否则我就杀了你。”
杨安邦实在是看不过去了,一把将秦秀芝搂在怀里,将她保护起来。
然而,秦秀芝不仅没有承认自己的错误,还坚定地说道。
“我没有做错什么。
“你是我们这一脉最大的儿子,以后我们家的产业都是你的,你哥有两个儿子就行了,不要再要了,我也是没办法。”
“母亲,这是怎么回事,这年头,怎么可能有私生子,而且我跟安国早就分开了,井水不犯河水,不犯河水。”
杨安邦眼中噙着泪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秦秀芝苦口婆心,然后转身就跪在了杨安国面前。
“二弟,我向你道歉。”
说着,又是三拜九叩。
杨安国一把搂住了浑身颤抖的马香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怒视着秦秀芝。
马香秀泪流满面,虚弱地趴在杨安国身边。
这一刻,她都快哭了。
之前的两个孩子,她都觉得是意外,但是这两日,她在吃秦秀芝给她下的药里,有一种奇怪的成分,所以她就没有吃,而是和那瓶药一起去了医院。
当时听到大夫说,这是堕胎药,她简直要自杀了。
她辛辛苦苦给老杨一家生了这么多孩子,可他们对她却是什么态度?
你要是不愿意生个外孙,直接说就是了,干嘛要给我下毒?
回去之后,他跟杨安国说了这件事情,杨安国也是一肚子火,跟他外公杨文厚说了。
杨文厚一听,差点没被气死。
所以,今天一大早,所有人都在开会。
怪不得老爷子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在自己的住处,原来是担心老杨一家的名声被人知道了。
站在城墙上的杨剑,听到这句话,也是目瞪口呆。
他被二娘这诡异的举动给震住了。
天底下,谁不希望自己的孙儿?
你是不是太痛了?
杨剑回忆起以前发生的事情,他觉得二娘对大儿子一直都很维护,特别是买房这件事情上,二婶一直都在尽力帮着大哥。
这一切都表明,二妈是个很守旧的人。
在她眼里,只有大房才是真正的人,其余的不过是街边的垃圾罢了。
这是很不卫生的,很多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如果是兄妹之间的关系,那么长辈就会将大部分的财产都交给长子,而次子和子女则会被剥夺一部分财产,甚至一无所有。
杨剑站在城墙上,正思索着,突然,城墙上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响声。
这一次,老爷子是真的怒了。
没有丝毫的怜悯。
秦秀芝也不说话了。
她越说,他就越生气。
所以,他才会这么做。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发现你的恶意。”
“你这是要断了咱们老杨家的香火不成?”
“照你这么说,我所有的财产,都应该传给大哥?”
杨剑站在一旁,听到老人的话,也是一阵后怕。
好在他爹杨贵早就走了,也幸好他一家已经在四九市扎下根来,若是跟着二娘秦秀芝一家,指不定又要打什么鬼主意。
她连自己的儿媳都能设计,对别人就更不用说了。
一念至此,杨剑就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站在围墙上,林梦雅的目光,落在了王玉英的身上。
很显然,她对二娘也很不满。
她也不想去管这件事,反而巴着老头子把这个恶毒的女人给杀了。
有些人已经死去,但并不是彻底死去。
杨剑没有料到二娘秦秀芝竟然是这种人。
如果不是马香秀找出来,谁也不会想到,秦秀芝竟然会有如此狠毒的手段。
他居然敢对自己的儿媳下毒,这件事情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一想到二娘曾经在他们家里做过饭菜,杨剑就不寒而栗,如果二娘真的在他们家里下了毒,他还真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杨剑曾经想象过很多个古代恶毒的老妇人,而二娘秦秀芝则让他对这个世界有了全新的认识。
杨剑站在墙上,看着外面的人群,却是一片混乱,只有杨安邦,其他人对她的态度都很不好。
马香秀与杨安国夫妻二人则是直接被气死了,都快被气死了。
马香秀一把鼻涕一把泪,杨安国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马驹子恨不得亲自出手,给那个恶毒的婆婆一个教训,为姐姐报仇。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没良心的丈母娘,会因为一个女人,就把自己的孩子儿媳,都下毒,就是因为她想要的东西。
财产个屁。
都是些破烂的山洞,还能有什么好处?
祖父杨文厚已经筋疲力尽,气喘吁吁地坐在楼梯口,王玉英则在后面不住地为他按摩。
“大,你的病还没好呢,别跟她一般见识,犯不着跟她一般见识。”
老人眼中满是泪水,他的手止不住的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老大,还好你这些年不在我们这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王玉英道:“老大,这些都不重要了,你快告诉我,怎么对付那个恶毒的女人吧。”
听到段凌天的话,杨文厚一双苍老的眼眸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若是放在以前,这样的女子,早就沉塘了,再不济,也要被离了,可看在她为我们老杨家里添了两个娃的面子上,我,我打算让二哥来处理。”
老人气消了,心软了。
他和二娘秦秀芝在一块住了十几年,对他的养育之恩也不小。
如果不考虑给她下毒这件事情,秦秀芝作为一个合格的儿媳,还是很合格的。
这让他很为难。
闻言,王玉英叹了口气。
她知道,这是爷爷对她的感情,所以,才会将她送到杨栋的身边,来保护她。
秦秀芝一把年纪了,给老杨一家生了两个儿子,虽然不是最大的功臣,但也是一把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