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梅一听,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贾东旭?他不是没腿了吗?没腿怎么去的地坛?”
尤凤霞也觉得奇怪,像贾东旭那样的情况,怎么可能去地坛呢?
杨剑笑着说道:“我中午到地坛的时候,正好看见他在那儿乞讨呢。”
王梅和尤凤霞都瞪大了眼睛。
“天,贾东旭居然去地坛乞讨了?”
“估计是秦淮茹推他去的吧,那女人真是不简单。”
杨剑嘿嘿一笑:“不过我当时过去的时候,他碗里也就五分钱,看来乞讨也不容易。”
王梅点了点头:“贾东旭这个人还是有点傲气的,让他去乞讨,他肯定不好意思开口。
别人不给钱也是正常的。”
一家人在厨房里做饭闲聊,气氛很是温馨。
与此同时,贾东旭在地坛乞讨的消息已经在四合院里传得沸沸扬扬了。
虽然杨剑和阎埠贵都没跟外人透露,但认识贾东旭的人可不少,所以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院子。
“天哪,贾东旭居然跑去地坛乞讨了,这不是给我们四合院抹黑吗?”
“可不是嘛,秦淮茹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真是人心隔肚皮。”
“那贾东旭以前也是能挣大钱的人,他怎么就拉得下这个脸呢?”
“你没看见吗?他整天躺在炕上,连动都不愿意动一下,看来是真的垮掉了。”
“人心真是难测,真没想到秦淮茹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事在院子里传得沸沸扬扬,几乎每个人都在私下议论。
三大妈和二大妈看着心里挺不是滋味,就一块儿去了秦淮茹家。
四合院这儿平时大门敞着,谁也不用锁,她俩直接推门就进去了。
到了屋里头,贾张氏已经一整天滴水未沾,一听见外面有响动,立马激动得大喊大叫起来:
“快放我出去,我都快饿扁了!”
“谁在外头呢?赶紧放我出去……”
二大妈和三大妈把门一开,贾张氏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
她连看都没看这俩大妈一眼,直奔厨房,抄起碗就猛灌了几口水。
喝完水,她又抓了个干馒头啃了起来,这才算是缓过来点儿。
二大妈也跟着进了厨房,想跟她说点事。
可贾张氏一见着她,眼圈立马就红了,劈头盖脸一顿臭骂:
“你!还有你!就是你们把我关起来的!”
“你们是不是成心想饿死我?”
“你们怎么这么没良心呢!”
饿了一天加上心里憋屈,贾张氏干脆往地上一坐,哭开了。
“老贾,你睁开眼瞅瞅吧,有人欺负我这把老骨头!”
“你快来吧,把他们带走!”
三大妈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说道:“贾大妈,别哭了,我们放你出来是有正事要告诉你。”
贾张氏止住哭声问:“什么事?想让我搬家?没门儿!”
二大妈叹了口气说:“房子的事你就别操心了,秦淮茹早搬走了,现在是娄晓娥住着呢。”
一听这话,贾张氏立马炸了毛:
“我的房子,谁敢抢我的房子!”
贾张氏边哭边往外跑,一边跑还一边骂:
“秦淮茹,娄晓娥,你们两个不要脸的东西!”
“你们敢抢我的房子,我跟你们没完!”
其实,二大妈和三大妈放贾张氏出来,是想跟她说贾东旭在地坛乞讨的事。
结果贾张氏满脑子都是房子的事,对儿子的事压根儿不关心。
二大妈和三大妈对视了一眼,赶紧追了上去。
贾张氏跑到娄晓娥家门口,开始砸门:
“娄晓娥,你给我出来!这房子是我的,你凭什么住这儿?”
“你快给我滚出来!”
娄晓娥上班去了,家里没人。
二大妈和三大妈赶过来劝:
“大嫂子,别闹了,你儿子还在外头要饭呢。”
“什么?”贾张氏愣了一下,这才听明白二大妈的话。
“你说什么?我儿子要去乞讨?”
“在哪呢?在哪呢?”贾张氏又激动了起来。
她儿子贾东旭以前可是个五级钳工,一个月能挣五十多块呢。
怎么就沦落到这地步了?这事贾张氏打死也不信。
三大妈告诉贾张氏:“我也是道听途说的,听说你儿子在地坛那边,一整天都没喝水,嘴唇都干裂得不成样子了。”
贾张氏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儿!是谁这么心狠手辣把我儿子弄成这样!”
贾张氏只顾着坐在地上哭,竟然忘了去地坛看看儿子。
二大妈劝慰道:“大嫂,别哭了,赶紧去看看你儿子吧。”
这时,贾张氏才回过神来,连忙回家拿了私房钱,灌了一壶水,急匆匆往地坛赶。
秦淮茹下班时,顺路去地坛接贾东旭。
秦淮茹心里明白,让贾东旭一天挣五块钱确实不现实,但她就是想给他定个目标,激励他努力。
远远地,秦淮茹就看见贾东旭趴在地上,连脸都没露出来。
秦淮茹心里犯嘀咕,难道他完成任务了?
不然怎么会这样乞讨?
走近一看,秦淮茹拿起贾东旭的碗,里面竟然只有五分钱。
贾东旭趴了一整天,才讨到这么点钱。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贾东旭!”
贾东旭抬起头,看见秦淮茹终于来了。
此时的他已经饿得不行,渴得要命,嗓子都哑了,几乎说不出话来。
“秦淮茹,快给我点水喝。”
秦淮茹把碗递到贾东旭面前,“你一天就讨到五分钱?”
“跟我说实话,是不是还有钱你藏起来了?”
贾东旭没力气多说,只想喝水。
“我渴,我要渴死了……”
秦淮茹见贾东旭不回答,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让你渴!”
贾东旭本就虚弱,哪有力气反抗,一下子被打晕了过去。
秦淮茹开始翻他的身,她本以为贾东旭肯定还藏着钱,找了半天,结果他真的只赚到五分钱。
秦淮茹气得浑身发抖,眼睛都冒火了。
“贾东旭,我让你一天挣五块,你就挣了五分钱?”
“你还敢装晕!”
秦淮茹一把揪住贾东旭的头发,左右开弓,朝他脸上扇去。
“东旭!”一声刺耳的尖叫传来。
秦淮茹回头一看,是贾张氏来了。
秦淮茹正打得起劲,突然听见贾张氏的声音,把她从愤怒中拉回了现实。
一看贾张氏那架势,好像要跟她拼命似的,秦淮茹心里一慌,赶紧跑了。
贾张氏见秦淮茹跑了,更是气得直跳脚,破口大骂。
路人围过来看热闹,有人觉得那老太太骂得凶,有人在旁边议论,说秦淮茹刚才打贾东旭时下手太重,是个狠心的女人。
秦淮茹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赶紧跑回四合院。
但因为今天对贾东旭做得太过火了,她现在有些后悔,也不敢直接回家,于是去了傻柱家。
傻柱看到秦淮茹来了,先是惊讶,然后高兴得不得了。
他热情地招呼秦淮茹坐下,可秦淮茹脸色惨白,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傻柱轻声细语地问秦淮茹出了什么事,秦淮茹一听就呜呜地哭开了,身子直打颤,看着特别可怜。
傻柱连忙靠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安慰她:“别怕,有我呢。”
贾张氏在好心人的帮助下回到了四合院,一进门就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要找秦淮茹算账。
秦淮茹躲在傻柱家里,浑身抖得像筛糠一样,根本不敢出门。
傻柱有点纳闷:“秦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秦淮茹觉得,在这四合院里,能帮她的就只有傻柱了。
“我是为了这个家好。”
“就让贾东旭去地坛乞讨。”
“结果他一天才讨到一分钱,我一生气就扇了他几巴掌。
后来我婆婆看见了,现在她想整死我,我该怎么办?”
傻柱听完这话,整个人都愣住了。
秦淮茹居然会让贾东旭去乞讨,这事也太离奇了。
在那个年代,虽然有人乞讨,但大家都还看重脸面。
除非是家里真揭不开锅了,一般人是不会去乞讨的。
更何况秦淮茹还打了贾东旭。
这在当时可是件大事。
傻柱看着秦淮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
“秦姐,别怕,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贾张氏还在院子里大呼小叫,整个院子的人都被她搅得心神不宁。
杨剑在家里皱着眉头发愁。
尤凤霞见状,轻轻地抚平他的眉头,温柔地说:
“哈哈,老公,你就认命吧。”
“你当了这个院子的大爷,这院子里的事你哪能不管呢。”
杨剑叹了口气,自从当了这个大爷,这院子就没消停过。
“好吧,你在家等我,我去看看。”
杨剑也是没办法,院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大爷,他必须出去处理。
院子里,贾张氏让贾东旭躺在乞讨用的席子上。
她自己则站在旁边,双手叉腰,到处骂人。
“秦淮茹,你个缩头乌龟!”
“赶紧给我滚出来,今天我非撕了你不可!”
“你再不出来,信不信我烧了你的房子!”
贾张氏气糊涂了,秦淮茹住的地方可是他们贾家的房子。
她要真把房子烧了,烧的也是自家的房子。
周围的邻居都围了过来。
有些人心生怜悯,有些人纯粹就是来看热闹的。
一位大妈看着贾东旭躺在院子里受罪,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说:
“贾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呢?”
“东旭都快不行了,赶紧带他回去喝水吃饭吧。”
贾张氏瞪着眼睛说:“我的事不用你管。”
“你们俩装什么好人,是不是你们把秦淮茹藏起来了?”
大妈愣住了,这贾张氏怎么跟疯狗似的,见谁就咬谁?
“贾嫂子,你要这么说,那我就不管了。”
唯一还对贾张氏有点同情的三大妈也懒得管了。
周围的人对贾张氏指指点点。
“贾张氏简直是疯了,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
“对,贾张氏就跟发了疯似的,逮谁咬谁,真不知道感恩俩字怎么写。”
“你看,贾东旭的嘴唇都干得裂开了,她都不知道带孩子回去喝点儿水。”
“是,她这脑袋里装的大概全是面糊吧。”
这时候,许大茂也在人群里凑热闹。
今天这场面,许大茂看得那叫一个乐呵。
秦淮茹和贾张氏,这不就是在互相撕扯嘛。
“贾张氏,你是找秦淮茹吧?”
“我知道她在哪儿,你想不想知道?”许大茂嬉皮笑脸地说。
贾张氏一听这话,眼睛都快喷出火了。
“什么?你知道?秦淮茹在哪儿?”
许大茂虽然说话粗鲁,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秦淮茹在我家呢,正给我暖被窝呢!”
贾张氏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
“许大茂,你这个混账东西,我要宰了你!”
贾张氏大喊一声,就追着许大茂去了。
许大茂吓坏了,他本来只是想逗逗乐子,没想到这老太太真疯了,吓得撒腿就跑。
刘海中、阎埠贵也在人群里,但他们可不敢掺和。
这种场面,还得靠杨剑来摆平。
阎埠贵对女儿于莉说:“于莉,赶紧把杨剑找来。”
“再不来,真要闹出人命了。”
于莉本来觉得这乱摊子没法收拾。
但一听阎埠贵提到杨剑,她心里就踏实了。
不管多大的事,只要有杨剑在,肯定能解决。
“好,爸,我这就去。”于莉答应了一声,撒腿就往杨剑家跑。
杨剑刚出家门,就碰见了喘着粗气跑过来的于莉。
“杨……杨哥,你快去看看。”
杨剑打量了一眼于莉,这姑娘长得还不错,阎解成这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是贾张氏在院子里闹腾吧,我正要过去呢。”
于莉一个劲儿地点头:“对,就是贾张氏。”
“她要杀秦淮茹,谁的话都不听。”
“刚才有个大妈劝了几句,反而被她给骂了!”
“现在,她正追着许大茂打呢。”
杨剑听得头疼,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