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仲园咬文嚼字地说:“碧波映着流线型的剪影,腰臀如月牙弧线般柔和,每寸肌肤都似被阳光吻过的凝脂,随水波舒展时,连浪花都黯然失色。
泳装裹不住的玲珑骨相,挺拔如松,纤柔若柳,转身时背肌扬起一道波光粼粼的弧线,仿佛古希腊雕塑被注入了灵动的生命力。”
罗颖辉惊叹:“哎哟,没想到,你还很有诗人的潜质呢,把我游泳的姿态形容得这么优美。”
蔡仲园把头仰得老高,故意撇着嘴说:“你才知道啊,我要是写长篇小说,也一定能拿到鲁迅文学奖。”
罗颖辉思索了一下,疑问道:“你看啊,你会唱歌、跳舞还会表演,这在上中学的时候,就都见到过了。
现在你会搞科研,照相也这么好看,现在发现你还有文学潜质……
嗯……你还有什么不会的吗?”
蔡仲园故意表示了一下思考的状态,然后说:“你知道吗,有的人在某一学科比较突出,比如文学家、数学家、歌唱家、舞蹈家和运动员之类的。
这都像偏学科一样,虽然是天才但是太偏向一门。
我虽然不是天才,但是属于全才。
所以我骄傲,我自豪。”
罗颖辉瞥了他一眼:“我刚知道,中国还诞生了一位全才呢?上天入地你都行是吗?”
蔡仲园低声说道:“我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不会的,只有一样必须你来帮助才能做好,我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完成。”
罗颖辉奇怪地问:“还有这样的事吗?你说说什么是非要我来帮你才能完成?”
蔡仲园凑近他的耳边,轻声说:“要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你跟我一起努力好不好?”
罗颖辉一下红了整个面颊:“你这坏蛋,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事。”
蔡仲园慢慢把罗颖辉拢到怀里:“你来之前妈妈就问我,什么时候咱俩能结婚呢。”
罗颖辉说:“那你怎么回答的呢?”
蔡仲园低下头,盯着她说:“我只好说科研任务很紧,还要再等几年。
其实我也很矛盾,现在我们俩都在事业上升阶段,结婚成家很可能就会有小孩,牵扯精力太大。
不结婚的话,也怕错过了你的最佳婚育年龄,将来成了大龄产妇,很受罪的。
所以也拿不定主意到底怎么才好。”
罗颖辉想了一想说:“没关系啊,现在我才二十三岁,距离大龄产妇的距离还有好多年呢,你再努力干几年。
等到你觉得合适的时候,我们再结婚也不要紧。”
蔡仲园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心里想的却是,“现在刚刚拿到上校军衔,还没混出个人样来呢,再加把劲冲上去……”
这次又能抽出一段时间去旅游了。
时间很充裕,于是准备去云南的腾冲。
一个很令人向往的地方,因为它曾经是抗战打得最激烈的战场之一。
乘飞机到达腾冲市,已经是下午,找了一家旅馆住下来。
蔡仲园拿着两张身份证,向服务员挤了挤眼睛,问道:“请问还能租两个单间吗?”
服务员秒懂,立刻答道:“对不起,现在是旺季,只有一套单间。而且是豪华间,价格比较高,所以剩下了。”
蔡仲园笑着说:“没事,那就租一间吧,贵一点也不要紧。”
拿到住房卡之后,向罗颖辉一摆头,两个人拉着行李箱,走到电梯。
罗颖辉左看右看这里的南国风格装饰,处处都感到很新鲜。
一切都交给蔡仲园做主了。
结果到了房间门前,才知道他们要住到一个房间。
蔡仲园冲着她摊开两手:“没办法,这是旺季,只有这么一间豪华房间了。”
罗颖辉有点不知所措:“那……那……”
蔡仲园把门打开,拉着行李箱走进房间。
又把罗颖辉也拉了进来:“那什么那,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觉,谁不知道谁呢。”
两个人稍微休息了一会儿,然后走出旅馆,找了一家饭馆。
吃完了晚饭之后,到街上逛了起来。
在路边的小摊上,罗颖辉发现了一个银手镯,式样非常具有少数民族风格。
拿起来正欣赏着。
蔡仲园已经跟摊主打听了价格,也不还价就买了下来。
接着就从罗颖辉手中拿过来,套在了她的手腕上。
罗颖辉一边笑一边说:“我就是觉得挺好看的,也没想买啊。
要是假银被骗了,怎么办?”
蔡仲园说:“不管什么材质的,能做得让你都觉得好看,那就值得。”
罗颖辉高兴起来,甩开双臂大步向前走去。
忽见十字交叉路中,立着一座雕塑。
雕的是一位老人身穿长衫,高举一支大毛笔,在一根竖起的石柱上写下了几个字。
走过去仔细查看,原来雕刻的是古代旅行家徐霞客的雕像。
高大的石柱上有“极边第一城”几个大字。
他俩都很惊讶,虽说早就知道徐霞客的大名,却不知道他老人家居然来过这么边远的地方。
后来上网查看了一下,才知道徐霞客在腾冲共游走了39天,写下日记33篇,约3万字。
他在《徐霞客游记》中浓墨记述的腾冲游历,是他毕生最成熟、最有贡献的重要篇章之一。
腾冲是徐霞客西行最远的地区,也是他晚年最后考察的地区之一。
回到旅馆。
罗颖辉准备洗澡睡觉了。
她把睡衣和洗漱用具拿到洗澡间,脱下衣服打开头上的热水。
转头却看到了镜子里的影像,不由得欣赏起自己的身材。
她也觉得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各方面的发育越来越明显。
随着热水的淋漓,浴室的镜面上氤氲着雾气,勾勒出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暖橘色的光晕从吊顶倾泻,在瓷砖地面激起细碎的涟漪,将空气中的檀香与琥珀揉成迷离的雾霭。
仰起脖颈时,锁骨处的水珠顺着天鹅绒般的肌理蜿蜒而下,冲过山峰顺流而下,在腰间旋出慵懒的弧光。
她把浴液涂到身上,指尖轻旋间泛起的泡沫裹着檀木色的光,随着呼吸的节奏在山峰与沟谷起伏间若隐若现。
越来越浓密的草地,在泡沫的掩映下,显得更加神秘。
当水流漫过足弓时,整个空间突然陷入寂静,唯有蒸腾的热气在镜面上晕开一轮朦胧的月晕。
而她腕间的银镯正随着水流的韵律轻颤,在瓷砖上投下细碎的星芒。
仿佛连空气都染上了丝绸般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