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晨收下黄金,陷入沉思。片刻后,他目光一亮,缓缓说道:“我提议拿出 1 万两黄金,去购买占城稻种。南郡气候温润,水源充足,十分适合占城稻生长。这种稻子生长周期短,50 日便可成熟,虽说口感比不上寻常稻米,但能让百姓填饱肚子,解燃眉之急。剩下的 3 万两,咱们用来购买碎米、陈米,价格便宜,能多买一些,尽可能多救些百姓。”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黎明时分,熹微的晨光终于穿透了京城浓稠如墨的夜幕,给这座古老的都城披上了一层朦胧的薄纱。亦晨府邸的庭院内,早已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搬运工人们如同勤劳的蚂蚁,进进出出,有条不紊地将一袋袋饱满的粮食和一箱箱必需的物资搬上马车。车轮滚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与人们此起彼伏的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紧张的出征乐章。
杨贤和亦晨身着轻便的行装,束紧的腰带彰显出他们的干练。两人神色凝重,目光如炬,仔细地检查着各项准备工作。他们心里清楚,此次南郡之行,肩负着拯救无数百姓于水火的重任,稍有差池,便会辜负万千生灵的期望。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而坚定的声音打破了忙碌的氛围。“爹,我也要去南郡!”
李璇玑身着一身利落的劲装,英姿飒爽地站在李弘义面前。她的眼眸中闪烁着炽热的光芒,语气坚决,不容置疑。自听闻杨贤和亦晨即将奔赴南郡赈灾的消息,李璇玑心中便燃起了一股强烈的使命感,毅然决定一同前往。
李弘义眉头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眼神中满是担忧。他走上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南郡如今灾情惨重,洪水虽退,却留下了诸多隐患。道路泥泞难行,废墟中还可能潜藏着危险,而且疫病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此行太过凶险,你不能去。”
“爹,正因为南郡如此危险,百姓们才更需要帮助。”李璇玑双手握拳,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我自幼习武,练就了一身本领,还研习了医术,在那里定能发挥作用,救助更多的人。”
李弘义还想再劝,可当他看到女儿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被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无奈地长叹一声,抬手轻轻拍了拍李璇玑的肩膀,叮嘱道:“好吧,既然你心意已决,我也不再阻拦。但你一定要时刻注意安全,一切听亦晨和杨贤的安排,切不可擅自行动。”
与此同时,杨菲菲听闻李璇玑要随队前往南郡,心中也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她一直渴望能做一番有意义的事,这次南郡赈灾,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于是,杨菲菲趁家人不注意,悄悄地溜出了府门。 她像一只敏捷的小猫,小心翼翼地来到运粮的车队旁。此时,车夫们正忙着将最后一批物资装车,注意力都集中在手中的工作上,丝毫没有察觉到杨菲菲的到来。杨菲菲瞅准时机,轻手轻脚地爬上一辆装满粮食的马车,蜷缩在角落里,用麻袋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藏了起来。 不久,车队缓缓出发。马蹄声嗒嗒作响,车轮滚滚向前,奏响了前行的旋律。亦晨和杨贤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前面,一心想着南郡的灾情,丝毫没有察觉到马车上多了两个不速之客。
经过漫长而艰辛的跋涉,满载着希望的赈灾车队终于缓缓驶入南郡。刚踏入这片饱受洪灾肆虐的土地,一幅触目惊心、满目疮痍的景象便映入众人眼帘。坍塌的房屋横七竖八地堆积着,残垣断壁在呼啸的狂风中摇摇欲坠,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仿佛在向世人诉说着洪水的无情与残暴。街道被厚厚的淤泥彻底掩埋,浑浊的污水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夹杂着死牲畜腐烂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让人几欲窒息。
幸存的灾民们衣衫褴褛,破旧的衣物无法抵御寒风的侵袭。他们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或是呆滞地坐在废墟之上,眼神空洞迷茫;或是四处寻觅着能维持生命的食物,身形消瘦、步履蹒跚。
杨贤身着一袭威严的紫色官服,腰间的玉带上雕刻着精致的蟠龙图案,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彰显着他尊贵的身份。他目光如炬,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睿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深深皱纹,仿佛在诉说着他丰富的阅历。
作为国公钦差大臣,他当机立断,迅速接管南郡州府事务。进入州府大厅后,杨贤双手背在身后,迈着沉稳的步伐,在大厅里来回踱步。思考片刻后,他突然停下脚步,手指重重地敲在桌子上,果断地吩咐下属:“立刻将知州何关军和通判庞越显招来!”
不多时,何关军和庞越显匆匆赶来。杨贤目光如利刃般扫过二人,正色道:“何知州、庞通判,如今粮食已到,这是拯救南郡百姓的救命粮。你们务必全力以赴,协助亦晨安顿好这批物资,增设赈粥点,确保每一位灾民都能及时得到救助,绝不能有一人挨饿受冻!”
安排妥当后,杨贤转身前往虎啸营驻地。此时,秦军正满脸焦虑地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时不时地向营帐外张望,急切地等待着消息。一见到舅舅杨贤,秦军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犹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快步上前,恭敬行礼:“舅舅!”
杨贤面色冷峻,眼神中透着威严与失望,沉声道:“秦军,你此次赈灾不力,致使百姓深陷水火,受苦受难,皇上已下令,让你即刻回京述职。虎啸营暂由宣威将军亦晨接管。”
秦军一听,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遭雷击。他急忙上前,扑通一声跪下,苦苦哀求道:“舅舅,我此次虽犯下大错,但确实是一心为了赈灾,只是经验匮乏,考虑不周。还望舅舅能念在亲情的份上,网开一面,让我留下将功折罪。” 说着,他的声音愈发哽咽,眼中满是祈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杨贤眉头紧皱,神色坚定,不为所动。他目光如刀,严肃地说道:“国法如山,容不得半点私情。秦军赈灾不力,致使百姓受苦,若不回京受罚,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你必须回京,接受皇上的惩处。”
安排完秦军的事宜,亦晨身着轻便的铠甲,身姿挺拔,剑眉星目间透着一股英气。腰间的佩剑剑柄上镶嵌着一颗璀璨的宝石,却不失简约,尽显他的干练与果敢。他马不停蹄地来到虎啸营。看着眼前身着铠甲的官兵,亦晨目光坚定,声音洪亮地喊道:“身为军人,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百姓。现在百姓有难,大家立刻卸甲,投入到救灾行动中!” 官兵们虽面露诧异,但在亦晨的威严下,迅速行动起来,纷纷卸下铠甲,领取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