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给整座京城披上了一层神秘的纱衣。赵凯在暗中紧锣密鼓的行动,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层层惊涛骇浪,自然没能逃过贤妃和秦军的耳目。
秦军的书房内,烛火随着穿堂风剧烈晃动,将秦军的身影扭曲得忽长忽短。当密探将赵凯的一举一动如实禀报后,秦军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额头上青筋暴起,活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砰”的一声巨响,他一脚踢翻了身旁精美的雕花案几,案几上的笔墨纸砚散落一地,砚台中的墨汁四溅,在地面上形成一滩乌黑的污渍。“赵凯这个老匹夫,竟敢背叛本皇子!平日里我没少关照他,他却恩将仇报,背后捅我一刀!这定是太子在背后捣鬼!”秦军怒吼着,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整个人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不远处的贤妃寝宫,弥漫着一股淡雅的檀香。贤妃身着华丽的宫装,慵懒地坐在雕花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盏茶。当听到密探的汇报时,她原本柔和的眉头瞬间紧蹙,宛如两座紧锁的山峰。手中的茶盏微微颤抖,茶液洒出,在裙摆上晕染开一片深色的水渍,宛如一朵凋零的花。
“事已至此,发火又有何用?”
贤妃轻声叹息,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当务之急是如何破局。这背后定是太子秦鸿布下的局,他一直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此番正好借赵凯之手来对付你。眼下赵凯是关键人物,得想办法让他停止行动,否则我们将陷入被动。”
贤妃目光望向窗外,月光下,翠竹随风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她心思急转,犹如飞速运转的齿轮,沉吟片刻后,眼中突然闪过一丝亮光:“晨儿之前从赵凯那儿敲走了百万两黄金,可见他手段高明,说不定他有办法牵制赵凯。”
秦军满脸狐疑,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母妃,亦晨和太子走得那么近,听说平日里还经常一起议事,他会帮我们吗?”
贤妃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宛如夜空中狡黠的狐狸:“亦晨虽是个滑头,但他骨子里更看重利益。在他眼中,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只要咱们给出足够诱人的好处,不愁他不答应。”
说着,贤妃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胸有成竹的笑容 。
午后,贤妃寝宫的鎏金香炉中,龙涎香如轻烟袅袅升腾,丝丝缕缕萦绕在雕梁画栋之间,为这座奢华至极的宫殿,悄然蒙上了一层神秘而诡谲的面纱。贤妃身着织锦宫装,流光溢彩,上面绣着的凤凰栩栩如生,似要振翅高飞。她慵懒地斜倚在雕花贵妃榻上,手中把玩着一枚晶莹剔透的羊脂玉扳指,每一次转动,都折射出冷冽的光芒,眉眼间的算计愈发深沉。
“文远侄儿啊,”贤妃声音婉转,却暗藏锋芒,“听闻你从赵凯那儿索要的百万两黄金,至今都未能全部到账。赵凯这是公然挑衅,压根没把你和李将军放在眼里!长此以往,朝中那些心怀不轨之人,岂不是都要骑到你们头上作威作福?”
亦晨恭敬地站在一旁,身姿笔挺如松,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礼数周全。然而,他眼底深处,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却如同一根紧绷的弦。他心里清楚,贤妃这是在借刀杀人,妄图煽动自己和李弘义对赵凯的怒火,好让他们充当先锋,替秦军铲除障碍。
“娘娘,此事我早已知晓。赵凯此人老谋深算,行事向来狡猾,说不定此刻正在暗中谋划着什么阴谋诡计,我们不得不防。”
贤妃随手将扳指放在一旁的矮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亦晨,眼神中透露出不容抗拒的压迫感:“远儿,你富甲一方,人脉遍布天下,李将军又手握虎威军,在朝堂上举足轻重。赵凯这般肆无忌惮地轻视你们,若不给他点颜色瞧瞧,日后还有谁会敬畏你们的威严?若能借此机会扳倒赵凯,一来能出一口恶气,二来能收缴他多年搜刮的不义之财,充实虎威军的军备,保我朝疆土安稳,岂不是一举两得?”
亦晨心中冷笑,面上却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犹豫的神情,眉头微皱,双手不自觉地捏紧了衣袖:“娘娘所言极是,可赵凯毕竟是吏部侍郎,在朝中苦心经营多年,党羽众多,根基深厚。贸然动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朝堂震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不仅无法达到目的,还可能让我们陷入万劫不复之地,还需从长计议。”
贤妃见亦晨没有立刻答应,眼中闪过一丝不悦,眉梢微微一蹙,心中暗自恼火,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语气中带着几分安抚,试图打消亦晨的顾虑:“远儿,你不必担忧。只要你和李将军出手,本宫定会在皇上面前为你们美言,力保你们平安无事。有本宫在背后撑腰,你大可放开手脚去做。”
亦晨沉思片刻,装出一副茅塞顿开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娘娘,我有一计。不如我先去找赵凯,以催讨黄金为由,探探他的虚实,看看他到底在打什么算盘。若他还是冥顽不灵,不肯交出剩余的黄金,我再联合李将军,对他施压。这样既能避免打草惊蛇,又能掌握主动权,根据实际情况,进退自如。”
贤妃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远儿果然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就按你说的办,本宫静候你的好消息。此次若能成功,本宫定不会亏待你。”
从贤妃寝宫出来后,亦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盘算。他深知贤妃的心思,也明白赵凯在这场权力角逐中的价值。这场朝堂上的博弈,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犹如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他决定将计就计,既能从赵凯那里拿到剩余的黄金,又不能让贤妃得逞,沦为他人手中的棋子,在这复杂的局势中,闯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