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散场后，任韦黎抱怨道，“杨生，你太不解风情了，怎么上来就打听别人呢？”
杨山嗤笑，“问问而已，即便同行是冤家也不用这么忌讳吧，何况那小姑娘才多大，还能抢了她的饭碗？”
任韦黎有些惊讶的看向杨山，“你知道这个小姑娘，难道不知道她有多出名？请她的价码现在已经快和姚苏蓉一个档次了。”
“这次请姚小姐来花了多少钱？”
“四千。”
杨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还行，不贵！”
“杨生，你有意请邓小姐来香江献唱？”
“现在还没这个打算。对了，黎哥，既然你和这个圈子这么熟，能帮我介绍个会拍电影的导演吗？”
“不认识，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你要拍电影？”
“哦，我想拍个广告片。”
任韦黎也不知道什么是广告片，“你要想玩玩也就罢了，可别陷进去。这年头拍电影又麻烦又不赚钱，一部片子弄好了赚个几十万，弄不好全赔进去，还不够费心的呢。”
杨山随意和他闲扯着，一门心思的想着自己的事情。
......
蒙头忙乱了几天后，杨山把丁芸从学校叫到了家里。
这段日子丁芸在学校过的很舒服，那点学业对她来说不过是复习功课。平时没事儿时到处蹭课听，要不就是和闺蜜在学校周边逛街。
这个时间于莉已经去忙她的制衣厂，杨程被保姆带到隔壁，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看到杨山把屋门关上，丁芸眼中露出一丝慌乱。
“你在香江待了两个多月，应该已经适应这里的生活了。看你对中大的学业也不怎么上心，你自己对以后有什么想法吗？”杨山端出一副学长的架势问道。
“没有！”丁芸小声说。
杨山都觉得她在浪费那么好的天赋，“我安排你去国外留学吧，我前几天请任韦黎帮忙联系了哥伦比亚大学，以你的能力，应该可以拿到oFFER......”
“不去。”丁芸毫不犹豫的打断了杨山的话，“你为什么总喜欢胡乱安排我，不是给我介绍对象就是给我介绍学校？”
“那你就这样混下去？然后给我做小？”杨山突然道。
丁芸愤然反驳，“凭啥我做小？我还比于莉先认识你呢......”
说到一半她突然闭住了嘴，憋的脸通红。
杨山摇摇头，这姑娘记性可真好，“那你想怎么办？”
“反正我不用你管！”
“就这样一直继续下去？”
“嗯！”
杨山已经猜到她不肯出去留学，不过能得到她的亲口拒绝也算放心。
“我给你看样东西！”
......
一小时后。
杨山看着失魂落魄的丁芸，“既然你现在没什么事情做，那我想让你帮我个忙，把这东西做出来。”
有些茫然的丁芸抬头看向杨山指向桌面上的东西，颓然道，“我不会，连猜都猜不出来是怎么做的。”
杨山反应过来是丁芸误会了，“没让你造这台机器，我是想让你做出后盖这样的材质来。”
丁芸打起精神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后盖，摸起来像是塑料材质，看起来却有玉质的温润感，还能隐隐看到云雾般的不规则花纹，外表裹了一层像是陶瓷的那种釉面。
“这是什么材质？”
“是一种塑料，好像叫聚碳酸酯，就我所知是它本身是透明的粉末，其他我都不知道。你可以做成素色的，要多种色彩，其中怎么着色你自己考虑。不要花纹，但外表的镀层要做出来，而且最好还比较耐磨。”
“要做成什么形状？”
杨山拿了一张纸，随手画了一个大致的形状，“我想做一款收音机，这是外壳。”
“我回去想想。”丁芸毫无信心的回答。
看来刚才给她造成的打击有点大。
手机这玩意对于莉来说没什么，反正她搞不懂的东西多了去了。
而丁芸就不一样了，她从小就聪明，掌握任何难度的知识，对她来说只有消耗时间的差别而已。现在猛然看到了手机，其中包含的科技水平远远超过了她能理解的范围。
比较起来，她现在学的那点知识几乎一文不值，直接把她的自信心摧毁了一大半。
“这个世界上聪明人多的是，比你聪明的也是以万为单位。”杨山婉转的宽慰她，他拿起手机晃了晃，“这么小的一个东西，背后是十几个诺贝尔奖做支撑。在未来，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独自制造出生产所有零配件的机器。换句话说，这是几十年里，全世界的聪明人共同研究成果的结晶。
我们都是普通人，你在普通人里不过是拔尖而已。
所以，承认自己的平凡，不应该是件不可接受的事情。”
丁芸默默地点点头。
“好了，我继续说刚才的事情。我会给你在学校附近租个地方当做实验室，你需要什么材料，什么样的实验设备尽管说，需要什么样的助手我也帮你找，这些我都不懂......，”
杨山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天也没说完，事无巨细，直到丁芸忍不住，“你都说三遍了，我都知道啦。”
“嗯嗯嗯，记下了就好。”
丁芸突然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原来也有你不懂的学科。”
“当然，”杨山点头承认，“如果说你是普通人里的尖子生，那我顶多算优秀，我脑子没你好使！”
听到这句话，丁芸脸上有了笑意，缓缓的说，“从认识你之后，我就一直追着你，可是怎么也赶不上你的脚步。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并不是我太笨，而是你在作弊。”
杨山忍不住笑出声。好吧，踩着他的脑袋重建自信也不是不行，“那你现在对我失望了？”
丁芸抿着嘴使劲摇摇头，抓起手机说道，“不会。有了这个，我很确定，过不了多久我就能追上你！”
“本来就是送给你的，不过为了安全，你现在不能带出屋。”
“于莉也有么？”
“有，两台一模一样。”
丁芸挑了挑眉毛，表示知道了。
“哦，对了，还有个要求，你不能拆。这玩意太精密，我还想多用几年呢！”
丁芸忍着笑，“知道了，我可没你那么手欠。”
看到丁芸恢复正常，杨山站起身，“一会儿于莉也回来，中午在这里一起吃饭。你在屋里自己玩吧，我去做饭。”
“等等，”丁芸把手从衣兜里伸出来，“你送我一件礼物，我也送你一个！”
那是一小张已经磨得很薄的糖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