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突然明白过来，
“那些金光是在激活山顶的炼金矩阵！”
楚子航抹去嘴角的血迹，望向山顶的金色光芒：
“我们得赶快上山。”
路明非怀中的绘马突然变得滚烫。
他抬头望向山顶，那里的天空呈现出病态的暗红色，云层旋转成巨大的漩涡。
在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个红发少女的虚影，她悬浮在空中，长发如火焰般舞动。
“绘梨衣......”
路明非不顾一切地冲向最近的一辆雪地摩托。
“你疯了？！”
楚子航想拦住他，却被两只死侍缠住。
路明非已经发动引擎：
“必须阻止仪式！这些死侍都是祭品！”
摩托咆哮着冲上山路，死侍们发出愤怒的嘶叫，纷纷调转方向追去。
零和夏弥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另一辆摩托。
楚子航一个翻滚跃上后座，村雨划过完美的弧线，将扑来的死侍拦腰斩断。
两辆摩托在崎岖的山路上疯狂追逐。
死侍们游走的速度快得惊人，穷追不舍，不时有骨刃擦着摩托车身划过。
路明非的后视镜里，整座山的死侍都汇聚成金色的洪流，场面壮观而恐怖。
“前面！”楚子航突然大喊。
山路尽头出现了一道由源氏重工装甲车组成的防线。
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已经架起重机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他们。
后有死侍，前有重兵。
路明非咬紧牙关，将油门拧到最大。
汉八方在他腰间剧烈震颤，仿佛在呼应主人决绝的意志。
“抓稳！”路明非猛地扭转车把。
雪地摩托在结冰路面上甩出一个惊险的漂移，堪堪避过第一轮扫射。
子弹打在雪地上炸起无数冰晶，后轮挡泥板被流弹击中，发出尖锐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零带着夏弥骑着雪地摩托从后面追上来。
她单手控把，另一只手的沙漠之鹰连续开火，精准点射装甲车上的雇佣兵。
路明非的雷明顿870最后一发独头弹将附近一名机枪手轰下装甲车。
就在这时，山顶的金光突然收缩成一个耀眼的光点。紧接着，一道血色光柱冲天而起，将夜空染成诡异的暗红。
所有死侍同时僵直，然后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喉咙般剧烈抽搐起来。
“仪式完成了......”
零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仿佛印证零的话，山巅的金光突然暴涨。
光柱中，一个巨龙虚影缓缓成形。
它展开遮天蔽日的双翼，仰头发出一声震碎云层的咆哮。
声浪所过之处，山石崩裂，树木倒伏，整座青森山都在颤抖。
路明非的摩托被冲击波掀翻。
他在雪地上翻滚数圈，挣扎着抬起头。
透过漫天飞舞的雪沫，他看见光柱中心那个红发少女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纯粹的金色竖瞳，再无半点人类的情感。
“绘梨衣！”路明非叫道。
但绘梨衣全无反应，他好像受到某种精神控制，悬浮在光柱之中，与那巨龙虚影融为一体。
“那是绘梨衣‘精神’元素的具象化，她被赫尔佐格控制了。”
此刻，更多橙衣雇佣兵从装甲车后涌出，最前排的雇佣兵突然整齐划一地结印，喉咙里发出蛇类的嘶声。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
言灵·王之侍的效果正在蔓延。
他们眼中泛着不自然的金光，动作快得超出人类极限。
“龙血血清强化体！”零突然从摩托上跃起。
她的军刺脱手飞出，在空中分裂成数十道银芒。
每道银芒都精准刺入一个雇佣兵的眉心，打断了他们的言灵吟唱。
王之侍的领域顿时瓦解。
“漂亮！”
夏弥趁机发动风王之瞳。
旋风卷起地面积雪形成白色幕墙，暂时遮蔽了敌方视线。
她趁机贴近路明非：
“明非，这些杂鱼交给我们，你去救绘梨衣！”
楚子航已经杀入敌阵。
村雨在他手中化作银色风暴，每一刀都带起一蓬黑色血雨。
他的伯莱塔92F不时点射，子弹总是从最刁钻的角度钻入敌人头颅——
那里应该是龙血强化体少有的弱点。
一个强壮的雇佣兵从侧面扑来，双臂居然异化成蜥蜴般的利爪。
楚子航闪避不及，左肩被撕开三道血痕。
他闷哼一声，反手一刀刺入对方咽喉，黑血喷溅在雪地上滋滋作响。
路明非趁机冲向防线缺口。
汉八方与他手中流出的龙血产生兴奋地共鸣震颤，剑身上的古老铭文逐一亮起。
那是可以杀死龙王的炼金刀剑！
当他挥剑劈向拦路的装甲车时，剑锋突然爆发出刺目红光——
“傲慢”的炼金领域全开，五公分厚的装甲如同纸糊般被切开。
“拦住他！”一个指挥官模样的雇佣兵大喊。
一名狙击手在高处架枪，瞄准镜的反光在雪雾中一闪而逝。
零摆脱一名追兵，身影鬼魅般出现在狙击点。
她的沙漠之鹰顶在狙击手后心，子弹贯穿狙击手后余势不减，未停驻便击碎紧追而来的另外一名雇佣兵的肩胛骨。
一枪两条人命，整套动作行云流水。
战场上的零，俨然就是一个跳着华尔兹的死神。
夏弥的风王之瞳也扩展到极限。
周身环绕的旋风将积雪卷成锋利冰刃，四五个冲来的雇佣兵刚踏入风圈，作战服就被绞成碎片。
路明非跌跌撞撞地冲向山顶，终于突破最后防线。
山顶，那个龙形虚影正在痛苦地扭动，它的双翼时而凝实如真龙，时而虚化成光雾。
“是言灵·心契！”
路明非的嘴唇干裂出血，
“赫尔佐格在精神层面控制了绘梨衣。”
路明非的喊声被淹没在突然响起的梆子声中。
山脊上，赫尔佐格正疯狂敲击青铜梆子，每一声都让龙影的挣扎减弱一分。
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击杀的死侍和雇佣兵尸体正在融化，金色龙血血清汇成溪流，源源不断地流向山顶的炼金矩阵。
赫尔佐格的笑声从高空传来：
“完美的兵器！绝对的服从！”他不停击打手中的梆子，
“去吧，来自远古的君王，把这天地作为你的祭品！”
路明非突然明白了赫尔佐格的计划——
他企图利用这炼金矩阵，来放大对绘梨衣的控制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