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迈开脚步,朝着青铜大门走去。
金色的丝线在空气中舞动,像是无数条指引他前行的路标。
“欢迎来到‘死人之国’!”
一个冰冷空灵的声音骤然响起,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又好像直接在赵长业的脑海中炸开。
“谁?是谁在说话?”赵长业质问道。
他猛地转头,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只有那些交错的金线在肆意舞动。
“前面有人,找个人问问就行了!”赵长业自我安慰,来掩饰内心的恐惧。
他发疯似的奔向前方的人群,试图寻找更多的答案。
待他走近了他才发现,队伍中的每个人都骨瘦如柴,皮肤贴着骨头,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他们的衣着各异,有的穿着现代的衣服,有的却像是从古代走来的幽灵。
这些人的脸上没有痛苦,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迷茫。
赵长业伸出手,试图抓住其中一人问个清楚,可他的手却穿过一簇金黄色的丝线,抓住的只是一片虚无。
这些人影有的在低声哭泣,有的则默默地祈祷,还有人在虔诚地忏悔……
他们好像海市蜃楼,从赵长业的身边无声地穿过。
“你很快也要变成他们中的一员。”他脑海中那空灵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嘲讽。
“不,我不属于这里!我要回去!”
赵长业朝着天空怒吼,声音里带着绝望和不甘。
他的拳头攥得紧紧的,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一丝疼痛。
就在这时,他眼前的金线开始剧烈舞动,像是被某种力量牵引着,逐渐凝聚成一个金色的人形。
那个人形从模糊变得清晰,赤足悬浮于半空之中。
她的面容和“太子爷”一般完美无瑕,肌肤光滑如玉,但某些部位却覆盖着细密而闪亮的鳞片。
她的瞳孔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冷厉而威严。
这个由金线幻化而成的“太子爷”集雄浑与妖艳于一体,既充满了女子的魅惑,又拥有神灵的威严。
“为……为什么选我?!”赵长业目眦欲裂,声音里带着颤抖。
“太子爷”缓缓飘向赵长业,俯身看着他,发丝垂落在他脸上,带着曼陀罗的甜香。
她的声音低沉而冰冷:
“因为你的贪婪,嫉妒,傲慢,暴怒,色欲......这些都是我需要的最好的柴薪。”
她指尖划过赵长业心口,身形上顿时浮现密密麻麻的“龙文”,
“看啊,罪爱之链已经扎根。”
话音落下,“太子爷”的身形重新幻化为无数的金线,与暗金色的天空融为一体。
远处的青铜大门缓缓洞开,门后是遮天蔽日的黑暗和虚无。
赵长业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逃离,却发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无法挪动分毫。
此刻,他的神魂仿佛都被门后那无尽的虚无所吞噬。
四周的场景开始变得混沌,好像被大门后的虚空一点点吸收,一点点地破碎,逐渐幻灭。
刹那间,赵长业眼前的世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揉捏成团,又猛地展开。
赵长业像是被投入了万花筒,色彩与光影疯狂旋转,直到一切归于静止。
赵长业眨了眨眼,他竟然回到了长业集团自己那富丽堂皇的办公室内。
奢华的水晶吊灯洒下刺目的光,晃得他眼睛生疼。
还没等缓过神来,眼前的一幕让他如遭雷击。
他最爱的情人苏黎黎正身姿妖娆地坐在尺律师的大腿上,脸上挂着欢愉的笑容。
苏黎黎的手轻轻搭在尺律师的肩膀上,手指还时不时地拨弄着律师的领带。
而尺律师一只手环在女人的腰间,另一只手则在她那修长的双腿间游走,动作轻佻而放肆。
苏黎黎轻轻歪着头,将脸凑近律师的耳边,娇笑着说了些什么。尺律师听后,发出一阵畅快的狞笑。
随后,苏黎黎伸手拿起桌上的红酒,轻启朱唇,慢慢品尝起来。
突然,她眼睛挑衅地看向赵长业这边,毫不避讳!
那眼神像是一种炫耀,又像是嘲讽。
“你这个贱人!”
赵长业怒吼道,双手握拳一步冲到桌前,抓住苏黎黎的头发,将她狠狠摔在地上。
接着,他一把揪住尺律师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咆哮道:
“我这么信任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
苏黎黎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变得疯狂与怨毒。
她歇斯底里地扑到赵长业身上撕打起来,口中疯狂地骂道:
“你才是贱人,我把我的青春都给了你,可你从来没把我当人看,我只是你的玩物之一!你老得都不中用了,却还是要去霸占我,享受那病态的占有欲!”
她的指甲狠狠划破了赵长业脸上的皮肤,留下数道血痕,紧接着又用牙齿撕咬住赵长业的脖子。
“不对劲,这一切都不对劲!”
赵长业下意识觉得哪里出了问题。
此刻的黎黎,不再是那身姿曼妙充满诱惑的情人,而是一只被仇恨驱使的疯狂野兽。
与此同时,尺律师抓起桌上的红酒瓶,狠狠地砸向赵长业的头。
玻璃瓶碎裂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回荡,酒水和鲜血顺着赵长业的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踉跄着倒在地上,耳边传来尺律师的冷笑:
“赵总,你这个垃圾。我和黎黎早就情投意合,可你却用权势和金钱把她抢走。你玩腻了,却不知道珍惜。”
赵长业倒在地上,朝着律师吼道:
“我给了你那么多钱,那么信任你,为了一个女人,你就背叛我。”
他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尺律师的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将他再次踢倒在地。
尺律师的声音里充满了怨恨:
“你口口声声说信任我?那是因为我替你摆平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勾当!实话告诉你,我早就把你让我洗白的钱转到了我的虚拟货币账户。我本来想和黎黎私奔,没想到你突然失踪了。现在,你该去死了!”
律师的脚一次又一次地踹在赵长业身上,每一脚都带着积压已久的愤怒。
赵长业无力地护住头,喉咙里发出绝望的呼喊:
“老虎!老虎!你在哪儿?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