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换了安心的新衣裳,穿上了安若送给安心的那双软罗鞋。
作为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林小姐何曾穿过如此好的东西,心里美滋滋的,知道占了个便宜,脸上却还是冷冷的。
她回到湖边,想要寻找王公子,眼见王公子和安心,已经走到前面去了,她不死心,继续追着!
那司公子眼神不太好,来的贵女又多,猛然间见到一个女子,从自己面前经过,带着一缕香风,下一刻,那女子走得太急,忽然就掉到水里去了。
他记得母亲叮嘱过他的话,今日那安小姐会掉水里去,自己若救了她上来,那安小姐就是自己的老婆了。
傻小子虽然傻,但会游水,何况这是他自己家里,他知道湖水的深度,淹不死人!
他猛然一个猛扎子,就跃入水里去了。
岸边的人们突然察觉到有些不对劲,他们惊慌失措地大喊起来:“有人掉进水里啦!有人掉进水里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安若终于急匆匆地赶到了现场。
她远远地看到司夫人站在岸边,两人的目光交汇的瞬间,司夫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并微微颔首示意。
那笑容仿佛在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
安若的目光随即落在岸边,她发现地上竟然掉落了一只鞋子,仔细一看,这只鞋子正是她送给姐姐的那一双。
她心中的一块大石头顿时落了地,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安若眼里带着幸灾乐祸之意,嘴里却焦急地呼喊着:“姐姐,你怎么会掉进水里呢?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的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担忧和焦虑。
其他的贵女们听到呼喊声后,也纷纷赶来凑热闹。
其中有人好奇地追问:“安若小姐,你说掉进水里的,是你家姐姐?”
安若心知肚明,她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坐实,以免到时候姐姐遮遮掩掩,别人不知道她的身份。
于是,她立刻装出一副悲伤而又担心的模样,回答道:“是啊,是我家府上的姐姐安心。这可怎么办呢?我该如何向父亲交代!”
这下大家都知道水里面的是安心了。
都揪心地看着水里那个上下浮沉的女子。
好在司家的傻儿子,此刻终于游到了那女子的身边,那女子此刻已经衣裳湿透了,被傻儿子给一把抱了起来。
快游到岸边的时候,仆人们想接手,司夫人急忙冲了过来:“你们放手,来几个丫鬟婆子,可不要污了安小姐的身子。”
司公子把“安心”横抱上来,司夫人急忙拿起已经备好的披风将“安心”裹上。然后假装悲切地说道:“这安小姐虽然是不小心掉入水里,可毕竟是在我们府上,如今,我儿子为了救她,实在有违男女大防,在座的人都给做个见证,我们司家,绝对不是不负责之人。这事以后,我会上门求娶安家小姐。”
有人称赞起来:“司夫人真是有承担。”
还有人偷偷看着她家傻儿子,心里觉得有猫腻,但又不好说什么。
还有人说:“司夫人说的是,他们倒也算是有缘的姻缘了。”
安若也趁机给司夫人行礼:“多谢夫人通情达理,如今我姐姐掉入水里,衣裳不整,幸好得公子搭救,公子对我家姐姐有救命之恩,若上门提亲,也是美事一桩。”
突然,嘈杂的人群中传来一声怒喝:“简直是胡言乱语!安家女子们的婚事,何时轮到你这个卑微的庶女来做主了?”
这声音犹如晴天霹雳,在安若的耳畔炸响。
安若如遭雷击一般,身体猛地一颤,脖子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硬地转动了一下。
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人群,最终落在了那个发出斥责声的人身上——安心!
安心正站在人群之中,脸色阴沉,板着脸直直地看着安若,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安若的视线,一同落在了安心身上,一时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
安心的声音带着一丝明显的怒意,她说道:“安若,你究竟是哪只眼睛看到落水的人是我了?上次在府里,父亲已经亲自教训过你,让你不要搬弄是非,不要诋毁嫡姐,难道你把父亲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吗?居然还在这里信口胡诌,胡乱散播谣言!”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人附和道:“是啊,嫡姐好端端地站在这里,这个庶女妹妹怎么一见到人就说落水的是自家姐姐呢?连人的样子都没看清楚,就如此胡乱攀咬,实在是太过分了!”
安若的脸色瞬间变得一阵红一阵白,她的手指颤抖着,指着岸边的那双鞋子,结结巴巴地解释道:“妹妹……妹妹是见了这鞋子,以为……以为落水的是姐姐……”
“就凭借一只鞋子,怎么判定是我?这鞋子是你赠送给我的,但不代表我今日一定会穿着,再说,这也不是多么贵重的鞋子,怎么人家就不能穿同款的呢!还是说,你巴望落水的是我?”
看到姐姐如此咄咄逼人,安若的脸色瞬间变成苦瓜,她连忙解释道:“姐姐,您为何如此生气呢?”
姐姐怒目圆睁,厉声道:“我若胡乱逢人就说,你不慎落水,被别家公子横抱着上岸,你又该如何自处呢?”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恍然大悟,纷纷将目光投向安若,那眼神中充满了各种意味深长的揣测。
要知道,救人的可是司家的傻儿子啊!
难道安若这是故意想要让嫡姐为了名声,被迫嫁给一个傻子吗?
司夫人听到这里,更是心急如焚。
她心里暗自思忖着,安心明明好端端地站在岸上,那么落水的究竟是哪家女子呢?
而儿子救的人又是谁呢?
若是这女子的门第,与司家不相匹配,那到底是谁中了圈套,恐怕还真不好说呢!
虽然她的儿子是傻子,可她自觉门第高贵,可不想儿子随便娶了哪家的阿猫阿狗。
她定眼朝地上躺着的女子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