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
一旁的李公公表面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暗暗的惊叹。
这安心到底用了什么样的诡计?
竟然让皇上对她有这样的评价。
看来以后,一定要多跟安心小姑娘套近乎。
于是他一脸谄媚的对皇上说道:“皇上,老奴现在就去唤安心姑娘过来!”
“不用了,朕跟你一起去!这肚子饿的实在是难受,就让小安子当场给朕烙个饼!”皇上自圆其说:“也算是惩罚她迟迟未到!”
说完皇上就去换了一套侍卫的服装出来。
于是就有了这样的一幕。
李公公和已经换上侍卫服装的皇上,小心翼翼地穿过宫廷的走廊和小径,终于来到了安心所在的宫女小院子外。
还没走进院子,皇上就远远地看到了那扇略显破旧的院门,以及院墙上爬满的绿色藤蔓。
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这就是小安子住的地方?”
皇上的脚步变得有些沉重,他缓缓地走近院门,仿佛每一步都带着对这个陌生环境的疑虑和不安。
当他站在院门口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他不禁想起了小时候,与母亲在冷宫相依为命的日子。
皇上环顾四周,发现这个院子虽然干净整洁,但显然十分狭小,与他所熟悉的宫廷建筑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的酸楚涌上心头,让他当场感到有些不舒服。
他想起了小时候与母亲在冷宫中的艰苦生活,想起了母亲为了他默默承受的一切。
而如今,这个与母亲侧颜相似的女子,却也在这样一个狭小而简陋的地方生活着,这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怜悯和同情。
或许是猜测到了皇上的不悦,李公公回头解释:“皇上,这安心,刚刚入宫,只是三等宫女,只能够住这个样的院子,四人一间房。她如今已经是有天大的福气,能够在皇上面前伺候,和她一同进宫的小宫女,现在还大多只能做一些粗活。”
他们走入院子的刹那,正好看到鞭子高高的飞起,院子里面一片嘈杂,好像发生了什么大事,所有的小宫女们都失了规矩。
掌事文姑姑,好像在惩罚哪个不守规矩的小宫女。
李公公推开人群,正好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躺在地上的竟然是小安子,此刻已经衣衫不整,脊背上模糊一片。
李公公的脑袋都要炸了!
他怒目而视,瞪着手里提着鞭子的文姑姑。
“你竟然敢在宫女的院子里,滥用私刑?”
看到李公公,文姑姑手不由得一抖,不过她有底气。
“李公公,我知道你有心袒护安心,但是这件事情你袒护不了!安心在后宫行巫蛊之术,你看,我已经找到了她行巫蛊之术的证据!”
她拿出了皇上赐给安心的那一枚玉佩,有些得意的说道:“李公公,你看,这就是证据,她一个小宫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昂贵的玉佩?这玉佩带着诡异之色,肯定是她行使巫蛊之术的工具!”
别人不认识这块玉佩,李公公怎么会不认识,这可是皇上天天佩戴的。
看来皇上,已经把这枚玉佩赐给这小宫女了。
不用偷看皇上的脸色,李公公都能够猜测得到,这位主子此刻已经面容扭曲,即将发怒。
“大胆,你仅凭一枚玉佩,就敢诬陷安心小姑娘行巫蛊之术?”
“我自然还有人证!跟安心同房间的其他的两位宫女都能够作证,安心诅咒冬梅,说她的脸上已经出现了必死之相,结果冬梅果然就死了!后宫是最忌讳行巫蛊之术的人,这件事情,我必然要闹到皇后那里,让皇后为我们做主,就算是李公公,也不能够袒护安心!像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在皇上的面前伺候?”文姑姑说的大义凛然。
春兰跟秋菊也立刻跳了出来,紧跟着文姑姑。
“文姑姑说得对,我们都是人证。我们亲耳听见了,安心恶毒的诅咒冬梅脸上,出现了必死之相,结果冬梅果然就死了!”
“你们胡说,你们这么说的意思是,乐娘娘惩戒冬梅,惩戒错了吗?”安心强撑着抬起头。
“你胡说八道,闭上你的臭嘴!”
“我看你的脸上才出现了必死之相!”
秋菊跟春兰七手八脚的按着安心,想要堵住她的嘴。
突然一把剑从天而降,把秋菊钉死在地上。
秋菊还没来得及哼一声,睁大着眼睛。
在她生命的最后时刻,她想要知道到底杀死自己的人是谁?
然后她就看到从李公公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瘦劲腰,身材挺拔的侍卫。
俊美的脸上满是怒意。
从她的背后把宝剑抽了出来。
她的背上顿时鲜血直喷。
秋菊睁大着一双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她的嘴唇哆嗦了几下,终于一个字都没有力气再说出来,气绝身亡了。
“你是谁?竟然敢在我们宫女的院子里乱杀无辜!”文姑姑因为逆着光,看不清楚这侍卫的脸。
加上此刻天色已经昏暗。
侍卫是不能够随便入宫女的院子的,除非公公有圣旨要宣布。
更加别说,没有要紧的事情,是不能够拔剑的。
所以这是文姑姑敢质疑的勇气。
可是还有一些耳聪目明的小宫女,因为靠得近,已经看清楚了这位侍卫,吓得浑身哆嗦,扑通扑通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皇……皇上!”
文姑姑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
皇上怎么可能会出现在小宫女的院子里?
此时此刻,趴在地上的安心,也抬头看清楚了,真的是皇上。
皇上怎么来了?
其实安心是算准了,现在是皇上用夜宵的时间,李公公一定会来寻她。
她挺着脊背上受着鞭伤。赌一把李公公会来捞她。
其实就是她自己也没有想到,来的不仅有李公公,还有皇上!
皇上的目光落在安心的脊背上,看到那里血肉模糊一片。
顿时和他脑海中,记忆中的母亲,曾经所受的伤,融合在一起。
这些年他一直在回避这样的记忆,但是越回避越记忆深刻。
他恨自己当年只有五岁,无法保护母亲。
每次夜深人静,回忆起来,他的手指都会掐进自己的肉里,充满着无尽的懊悔和愧疚。
而此时此刻,同样的事情仿佛又再次发生。
但是自己,已经全然不同。
他快步走到了安心的面前,把披风取下来,披在了安心的身上。
然后下一刻。
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他把安心横抱起来。
“全都给朕跪下,等候朕的发落!”
他冷冰冰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里,犹如炸响在空中的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