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桉知道自己的处境了,生日礼物只是个借口,是谢雨花给她发消息,让她过来的,语气和她本人可不同。
【谢浏桉,这个地址,我会让你看清楚晨泽爱的是谁,要是不过来,我就告诉妈妈你这个身世不明的杂种,妄想抢我的位置。】
谢雨花惯会用些下作手段去攻击谢浏桉的心理防线。
就喜欢看谢浏桉露出痛苦难过的神色,她确实是谢母的亲女儿,遗传了一样的自私虚伪,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她故意让浏桉过来,装作被浏桉撞倒,所有人都呵护关心她,喜欢看谢浏桉被所有人抛弃的模样。
在时间流速恢复前,浏桉果断的扔了碎片,摆弄苏晨泽跪着紧紧抱着她的腰。
从别人的角度看,苏晨泽抱着谢浏桉,眼眶通红,嘴角咬出血,一副知道错了求原谅的卑微姿态。
谢雨花一下就失态了,“晨泽哥!”
苏晨泽的眼眶更红了。
浏桉慢慢红了眼睛,擦了擦不存在的泪水,“不用这样了老公,我信你只是当雨花是妹妹。”
浏桉拍拍苏晨泽的后背,小声,“好了老公,我没生气了,你快起来,大家都看着呢。”
苏晨泽的手互相交叉,牢牢的掌控着浏桉的腰,他急的快骂出来了,都松动不了半分,眼见着谢雨花的脸色越来越差。
浏桉差点憋不住笑,捂着嘴,另一只手轻拍他的肩。
苏晨泽感觉到松开了,迅速收了回去,啪的站起离了半米远,指着浏桉怒声骂:“谢浏桉,你针对雨花就算了,不放过我算怎么回事?!”
所有人宕机,齐刷刷看着他。
谢雨花捂着唇,身形晃动,眼眶很快就蓄出泪来,伤心欲绝的看着苏晨泽,她确实温柔,只自己难过,听见这种话,连指责的眼神都不愿给一个。
“不是......”他陡然回过神来,意识到说错话了,懊恼的摇了摇头。“雨花,你别误会.....”
真是情深啊。
谢雨花咬着唇轻轻摇了摇头,“我知道晨泽哥不是针对我.....”
两个人就那么旁若无人,深情对视,活脱脱把所有人当隐形的。
就在浏桉摩拳擦掌准备再给这对丢人玩意儿一点小教训时,包厢门被推开——
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就撞进一双冷如冰雪,静如寒潭的眸子。
他的神色没有半分变动,妥帖的黑色西装服贴的勾勒他的身型,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进入到包厢里,显得有几分逼仄,气势矜贵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容深刻清俊,眉宇镌刻,和他本身的迫人气势不同,鼻梁上架了一副银丝框架眼镜,遮住了眉眼的锋利。
“谢大哥,你可算来了,你不知道刚才多惊险......”
谢观慈......
他颔首应了一声,其他人便闭上了嘴。
他在京市的地位,不是这群依靠家里吃饭的二世祖能比得上的,圈内还有一句笑谈,生子当如谢观慈。
他在,就是公司的镇心骨。
他步履沉稳的走到浏桉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触摸到浏桉的眼睫,她有些痒,轻轻的眨了眨,耳廓边一阵麻,眼前视野开阔。
原来是撩了一下头发。
谢观慈收回手,垂眸淡淡的看她,“送你回去。”
大概是长期处于上位的姿态,他说话一向都是命令。
谢雨花看着自己大哥忽视自己,忍不住开口。
“大哥,刚刚浏桉妹妹误会了,晨泽哥只是欢迎我回国,浏桉却生气的推了我,我没有怪妹妹的意思,只是刚刚妹妹连晨泽哥都打,是不是太没教养了......”
谢观慈闻言,轻掀眼眸,看了一眼脸庞还红肿的苏晨泽,一向没什么情绪的眼睛里,极快的闪过笑意,快的彷佛是错觉。
“浏桉今天生日,谢家的大小姐,教训一下分不清主次的男人,算不得什么。”
一句话,两个人都脸色难看。
谢雨花眼中闪过嫉妒,明明她才是真千金,她的好大哥却只顾给一个冒牌货撑腰。
浏桉心里拍手叫好,这个大哥说话也对她胃口!
包厢里的其他人大气不敢喘,视线却不住的在谢雨花和浏桉身上来回看,谢雨花身形微颤,咬着唇反驳。“大哥说错了,我才是谢家大小姐!”
“是啊。”谢观慈点点头并不反驳,“那你和妹妹的丈夫混在一起,非说清白?”
他这话着实狠,就凭她和妹妹的男人混在一起,就当不上什么千金大小姐,回国这种事,基本上只有男人来欢迎,到底是什么作派。
谢雨花脸刷的白了,讷讷说不出话反驳。
谢观慈收回视线,垂下眸看着浏桉,“走吧。”
浏桉跟着谢观慈离开,没有问苏晨泽什么时候回来,刚刚算是被谢观慈指着鼻子骂他头脑不清醒,是个蠢货,他要不想坐实了,今晚闹不了太久。
浏桉跟在谢观慈身后,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她却没有被甩下,谢观慈的脚步一直跟着她的步伐,他本身是个很细心的人。
记忆里的谢浏桉从来都是被落下的那个。
走出会所大门,京市已至深秋,夜晚的凉意浸染上皮肤,浏桉冷不丁的颤抖了一下,环抱上手臂。
那封短信来的急,她没有拿上外套。
下一秒,带有和本人一样的雪松木的气息包裹住了他,谢观慈把外套脱了下来,垂眸给她扣上纽扣,衣袖飘动,她盯着袖口处绿宝石袖扣愣神。
直到那抹气息离开,她才回神。
两人一同上了车,谢观慈不是什么健谈性子,浏桉陷入什么思绪,也没什么想搭话的心思。
身上披着的外套源源不断的散发热意,谢观慈伸手打开了空调,他现在只穿了一件衬衣,袖口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手臂,肌肉线条分明,筋络走势清晰,凸起的青筋从手背向上蔓延,隐入衬衣下。
浏桉突然开口:“闻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