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泽说着竟然呜呜哭了起来,双手捂着两边脸颊,眼眶通红,“她昨天打了我两巴掌!”
“现在还红呢!”
“她凭什么打我?”
“昨天分明是她不占理,她把雨花推倒了,我只是让她道个歉!她就打我!”
“还不给我留醒酒汤,还不给我做饭!”
“有她这样喜欢人的吗?!”
苏晨泽借着酒一个劲的絮絮叨叨,越说越委屈。
“......”
一阵诡异的安静。
所有人一言难尽的看着抱着酒瓶哭的像死了爹妈一样伤心的苏晨泽。
怎么感觉你并不是担忧那个小白花,反而更在意谢浏桉转变了态度啊喂!
......
【明天回家吃饭,十一点。】
浏桉看着手机上的信息,露出一个笑。
谢雨花果然没放过这个机会。
第二天醒来。
浏桉在家吃完早餐,慢慢悠悠的吃到十一点,时间一到她的手机就跟催命一样急促响起,大有她不接就不罢休的架势。
浏桉伸手摁了静音。
再慢慢悠悠的上楼换衣服。
谢家大宅在半山腰的一栋别墅,从山脚上山需要刷人脸,谢雨花被带回家后,谢家人就迫不及待的把她的人像删除了。
她要真的按照谢母发的消息十一点到,还得被关在山脚下一个小时,谢家有极重的规矩,固定十二点吃午餐,绝不会有变动。
果不其然,山脚下的门卫已经得到催促要是浏桉到了要把她放进去。
浏桉扶了扶鼻梁上的墨镜,嘴角勾了勾,冷艳无比。
“谢浏桉,这就是你的家教?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丢人现眼。”谢母刻薄的话跟着就来,毫不客气的批评过来。
而后又看到浏桉的装束,忍不住尖声,“你穿的是什么?!难看死了!”
浏桉摘下墨镜,旖丽多姿的容貌暴露出来,看的谢雨花暗恨。
她就是恨谢浏桉明明出身没她好,但五官大气,淡妆都多姿夺目,而她五官偏肉,不管怎么打扮都是小家碧玉型,只能装作很善良的性格去讨好别人。
“我这挺好啊。”浏桉摊了摊手。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戴着梵克雅宝手镯,天鹅颈间缠绕三圈卡地亚猎豹项链,最惹眼的是腰间那枚翡翠平安扣,昨天苏爷爷送的,祖母绿托嵌着鸽血红宝石整个人贵气又奢侈,而浑身气质慵懒,彷佛是真正金堆玉砌出来的大小姐。
“脱了!”谢母兀自下命令。
旁边站着的佣人立马走向浏桉,要像从前一样压着谢浏桉把她扒光,用鄙夷不屑的眼神扫视她。
身后的保镖立刻挡在她身前,身手矫健三两下撂倒那些佣人。
“疯了疯了谢浏桉你要造反吗?!你别忘了是谁养大的你!”谢母尖叫道。
浏桉红唇微勾,“当然记得,母亲对我的大恩。”
她眼眸犀利的看向地上的几名佣人,拍了拍手,“我今天来也是为了给母亲清除几个蛀虫。”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警鸣声响起,几个警察走进来。
“谁报的警?”
浏桉乖巧的举手,“警察叔叔,是我。”
她捧着一个u盘,“警察叔叔,我要举报,这几个佣人偷了我母亲价值千万的珠宝!还趁着我母亲不在,在家虐待我,不给我吃饭。”
她把那个证据提交给警察,几个佣人很快面色难看的求救。
警察插上电脑看了那些视频,一个个表情沉重难看。
为首的警察怀疑的看向谢母,“您的女儿遭受这种虐待您一点没发现?”
谢母解释道:“我和我丈夫都比较忙......”
她被打断,警察面容严肃的教育,“你知不知道你们这样忽略孩子,事关她的身心健康,太不负责任了,你们等下跟我们到警局接受批评处分。”
谢母目光怨毒的看向浏桉,“警察先生您不知道,我这个女儿,自小不服从管教,经常惹是生非......”
这个时候都还想泼脏水.....
“警察叔叔.....”
“我确实不乖,成绩差,高考才701,母亲怪我笨,没有考满分,是我的错,但是这些佣人,拿着我母亲的工资背后欺负我,还偷拿我母亲的珠宝,实在可恶!你们一定要严惩她们!”
警察一听,顿时不敢相信的看着谢母,“女儿这么优秀还是不满意?您还是跟我们去接受心理教育,另外把您的丈夫一起叫回来,太不像话了。”
嘻嘻。
最后谢母再不服气,也没辙了。
谢父整日在公司,也被叫了回来。
丢了这么大的脸,瞪了一眼谢母。
两个人双双进警局接受思想教育,浏桉顺便把这一消息透露给媒体,京都豪门谢家,因为对子女的疏忽,让她遭受了长达十几年的身心霸凌。
她又顺便买了通稿,洗刷了那些曾经对她不好的评论。
“我的妈呀!原来被抱错也没有享受到优待,还一直被佣人欺负,听说假千金还营养不良,这谢家真不会养孩子。”
“呜呜我再也不怪我爸妈穷了,他们至少让我吃饱穿暖。”
“太可怜了,怎么忍心对那么小的孩子这么恶毒。”
“这么看,假千金也没享受到什么福报,相反真千金被认回来之前,她的父母都爱她,让她十八年都无忧无虑。”
“如果我在这个环境长大,不毁灭世界都是我仁慈了好吧!”
“所以本来就和假千金一同长大的未婚夫为什么要让给真千金呢,又没有感情,我觉得不算小三插足。”
“+1.”
“+”
集团的股市也因为这场舆论喧嚣起了动荡。
董事会的人都找上谢观慈,希望他能劝一下,谢浏桉主动澄清一下。
但谢父谢母被带回警局的视频也在热搜上挂着。
吃瓜群众难得见到豪门大佬,一时间热闹的像过年,点评的内容不断刷新。
【下楼。】
谢观慈的信息。
浏桉挑了挑眉。
来找她算账了?
浏桉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谢观慈坐在沙发上,骨节分明的手指包着一张纸巾仔细缓慢的剥橘子,日暮未尽的阳光洒在他侧脸上,给他披了层神圣的金纱,浅色的瞳孔流转着温柔细腻的流光,他认真而专注的去着橘子上橘络。
“我以为你来找我算账。”
“算什么账?伸张正义的事,大哥只会为你骄傲。”
谢观慈笑着递过干净没有一丝橘络的橘子。
“不知道为什么,没问过你就去了橘络,你喜欢吗?”
“喜欢。”浏桉低低的应声。
温和有力量的掌心落在她头顶,轻轻揉了揉。
男人嗓音清冽温柔,“为你骄傲是真的,自责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