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江玄歌缓缓睁开眼,耳边传来窗外清脆的鸟鸣声。
她微微动了动身子,感受到鲤儿轻轻扶住她的手臂,将她慢慢扶起。
江玄歌坐起身,目光落在床头那盏已经燃尽的烛灯上,灯芯焦黑,烛泪凝固在灯座上,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静谧。
她眨了眨眼,眼中还带着一丝初醒的朦胧。
鲤儿一边帮她整理被褥,一边瞥了一眼那烛灯,顿时气鼓鼓地说道:“主子能睡次好觉真不容易。那些宫里的人在的时候,为了不让他们察觉,夜里睡觉都不能点灯,主子都多久没睡好了。”
她的语气中满是心疼和不忿,仿佛在为江玄歌打抱不平。
江玄歌接过鲤儿递来的温热帕子,轻轻擦了擦脸,清凉的水汽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抬眸看向鲤儿,语气平静地问道:“昨夜,有什么异常吗?”
鲤儿正在骨刷上仔细地放好牙粉,听到江玄歌的问话,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将骨刷递给江玄歌,这才回道:“昨夜没什么异常,就是不知道怎的,困得特别厉害,属下还眯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低声问道:“主子昨夜有什么事吗?”
江玄歌摇摇头,接过骨刷,轻轻刷了刷牙,随后接过鲤儿递来的茶杯,漱了漱口。
她的动作从容而优雅,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漱口后,她将茶杯递回给鲤儿,展开双臂,任由鲤儿为她更衣。
鲤儿熟练地为她穿上外袍,手指灵巧地系好衣带,口中仍不忘念叨:“主子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一定要告诉鲤儿。那”
江玄歌低头看着鲤儿忙碌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柔和。
她轻声说道:“无碍,昨夜睡得挺好,不必担心。”
鲤儿抬起头,看着江玄歌的脸,见她神色如常,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她一边整理江玄歌的衣袖,一边低声说道:“主子若是能一直这样安稳地睡下去就好了。那些烦心事,鲤儿帮不上忙,只能尽力让主子过得舒心些。”
江玄歌没有接话,只是轻轻拍了拍鲤儿的手背,示意她不必多言。
她的目光再次落在床头那盏燃尽的烛灯上,眼中闪过一丝若有所思的神情,却很快被她掩去。
更衣完毕后,鲤儿给她梳了个清爽利落的发髻。
江玄歌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清晨的微风拂面而来,带着一丝凉意。
她抬头看向远处的天际,朝阳初升,洒下一片金色的光芒。
她的神情平静,仿佛昨夜的梦境和那若有若无的温柔触碰,都只是她的一场幻觉。
鲤儿站在她身后,轻声问道:“主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要现在用吗?”
江玄歌点了点头,转身朝外走去,声音平静而坚定:“走吧,用膳。”
——
前厅内,精致的雕花木桌上,桌上摆满了各色佳肴,香气四溢。
六位男子早已在桌边等候,见江玄歌踏入厅内,纷纷起身,双手平叠于胸前,恭敬行礼,齐声道:“妻主。”
江玄歌微微颔首,目光淡然扫过众人,抬手示意:“吃饭吧。”
几人依言落座,气氛安静。
侍女手持银筷,正欲上前为江玄歌布菜,忽然,坐在江玄歌左侧的令狐云栖轻轻伸手,拉住了她的衣摆。
这一动作虽细微,却恰到好处地挡住了侍女的去路。
侍女一愣,停下动作,抬眼看向江玄歌,语气恭敬而带着一丝迟疑:“王爷……”
江玄歌并未立即回应,而是侧过头,目光落在令狐云栖身上。
令狐云栖一袭青衣,眉目如画,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试探与期待。
他并未言语,只是轻轻拉着江玄歌的衣摆,指尖微微用力,仿佛在无声地传达着什么。
江玄歌眉梢微挑,声音平静而带着一丝探究:“你想帮我布菜?”
令狐云栖闻言,眼里有些紧张,他松开江玄歌的衣摆,转而伸手拿起桌上的银筷,动作十分从容,筷子却握的有些颤抖。
他微微倾身,靠近江玄歌,声音轻柔如风:“奴可以吗?”
江玄歌并未立即回应,目光依旧落在令狐云栖脸上,仿佛在审视他的意图。
令狐云栖也不急,只是静静与她对视,眼中带着几分坦然与温柔。
片刻后,江玄歌轻轻“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令狐云栖眼中笑意更浓,手中的银筷轻轻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动作轻柔地放入江玄歌面前的碗中,声音低柔:“妻主,这是今日新到的鲈鱼,肉质鲜嫩,您尝尝。”
江玄歌直接夹起来送入口中,“不错,吃吧,不用伺候。”
令狐云栖像个得了奖励的孩子,整顿饭都吃的很香。
江玄歌吃的差不多了,看向其他人,这才发现又早早放下碗筷等着她了。
江玄歌接过侍女递来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漱了漱口,随后将茶盏放回托盘上。
目光淡然扫过桌边众人,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马上就是踏春日了,你们整日憋在府里也闷,出去玩玩吧。”
她话音刚落,花无痕便脱口而出,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满与不屑:“那都是未出嫁的男子去相看女子的,我们去什么?”
江玄歌闻言,眉头微蹙:“谁说的?”
一旁的蓝瑾见状,连忙开口解释,语气温和而恭敬:“踏春日,本是春日游玩、欣赏春日之美的节日,也适合带着幼子外出游玩,并非只是未嫁女子和男子的相看之日。”
花无痕听了,依旧有些不以为然,低声嘟囔道:“我们又没孩子,去做什么……”
江玄歌目光微不自在,扫了花无痕一眼,随即淡淡道:“近日,本王无事。如果你们想去,本王可以陪你们一同。”
她话音刚落,令狐云栖眼中顿时闪过一丝喜色,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声音中带着几分期待与雀跃:“妻主和我们一起吗?”
江玄歌微微颔首,目光落在令狐云栖脸上,语气中带着一丝难得的柔和:“嗯,若是你们想去,本王便勉为其难陪你们走一趟。”
蓝瑾建议道:“城外西郊梨花盛开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