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她全然不知，还说似乎是自己看风景看得入了神什么的。方歌不予置评，总想着怎么离开这里。
每当下课，他都会独自站在走廊上，眺望远方。而往往那目光都会落在铁门上，因为他知道，穿过这道门，就自由了。
而拦住他的不止这道门，更是父亲对别人的承诺。
无可奈何的他在这日复一日，算是敷衍度日，竟然也教出了全级最好的一个班级，还将不少坏学生给改变成好学生。
这一天，感觉恍如梦寐的他又是站在走廊旁边，看着风景。
“老师。”
回过头时，只见是最难缠、也像是永远都教不好的叶晴晴过来了。
方歌对她已经没有了耐心和信心，便是有些不安好气的问道：“你又想搞什么鬼？我今天可没心情陪你逗。爱怎样就怎样。别影响我吹风。”
说罢，方歌便转过头，继续看着那风景。
就在这时，叶晴晴忽然给方歌跪下了，眼泪还一直汪汪落下。
“你这是做什么？今天玩哪一出？用苦情计来栽赃嫁祸我了是吧？”
方歌话音一落，就见叶晴晴连连磕头。看样子，并不像是在玩哪一出。方歌在拉起她的时候，得知她奶奶过世了。
而她之所以做出如此举动，是希望学校拨款，让她好好安葬奶奶。但是性格倔强的她难以启齿，便是一直行动而不出声。
方歌心想这是让她转变的一个良好时机，便故意不戳破，等她主动开口。所以把她扶起来之后，他就闷着头走回办公室里去了。
叶晴晴屁颠屁颠的跟着走了进来。
“干嘛？”方歌打开了电脑，装作自己还很忙的样子。其实那点备课与改作业的事儿，以他的速度早就整完了。
叶晴晴来到他身旁后，就用那一双小手轻轻抓着他的衣服。
“到底干嘛啊？男女授受不亲你以前的老师没教过你？别扯我衣服，有事儿就说事儿。”这样说的时候，方歌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残忍。
但谁的成长过程是很舒服的呢？人不都是要一点点被打磨才会成长？叶晴晴也不例外。所以方歌决定好了：这次要做一个“坏人”。
叶晴晴沉着了好一会儿后，才低声说了一句：“我需要钱。”
方歌装作没有听清楚，高声说道：“你说什么？我听不见，你说大声点。”
叶晴晴就提高了声调，又说一遍：“我需要钱。”
“需要？你需要什么？”
“钱，我说我要钱。”叶晴晴彻底怒了，明白方歌是在故意耍她。
方歌知道她的脾性到了这个限度，便不再刁难，转而道：“鉴于你平时的行为，以及你对我那恶劣的态度，有钱我也不会借你的。”
叶晴晴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你都不想知道原因吗？”
“我不需要知道。你这个人的人品实在太差了，所以呢，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把钱借给你的。你平时不是挺有本事啊？自己弄去啊！”
“我！好！”
叶晴晴说完就走了。
这一夜，她来到了镇上某个肮脏污秽不要提的地方。
方歌本来还想着帮她救活婆婆的，但想到之前那么多次帮人违背自然，都没有好果子吃。这回便是按捺住了，一遍遍告诉自己应该顺其自然。
不过晚上还是跟着她，因为知道她要干嘛。
一开始，方歌用隐身法来到里面，观察着她。
只见她跟那个老板说：“我需要好几千块，我、我还是一个、第一次。”
老板立即笑道：“行，来，跟我走吧！”
方歌一眼就看出：这老板的身家五百块都不到，还欠了许多钱。另外，更是专门坑骗小女孩帮他赚脏钱的。
不过也没有及时去拆穿，等这老板去洗澡时，方歌就跑去翻开了他的钱包，故意把他的钱和欠下的账单都翻出来，然后扔地上吸引叶晴晴注意。
由于啪的一声，叶晴晴便走过去看了。得知一切后，叶晴晴才知道险些被骗。就当她要离开这里时，那老板围着浴巾就出来。
“你个小偷，想偷我钱？”
“我没有，只是看你钱包掉地上，就捡起来了。”
“放裤兜里的怎么会自己掉出来？”
“我！”叶晴晴咬着牙，狠狠将他推开了，“你个骗子，你根本没有那么多钱，还欠了好多钱。”
“以后把你卖了还了我不就有钱了？”这胖老板说着吐了一口唾沫，“今晚你就给我老实点吧！让你少受点罪。”
“你滚开！”叶晴晴推开他就想跑，却被他拽着甩到了床上。
这胖子力气还挺大的。
此时方歌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静静凝望着。他很是hold得住，见胖老板连连给了叶晴晴三个耳光都没有去制止。
直到胖老板撕开了叶晴晴的袖子后，他才一个侧身，用法术将画面定格住了。整个房间里，除了他和叶晴晴，一切事物都静止了。
那原本被风吹得不断扬起的窗帘也停在半空中，没有因重力势能而落下。
叶晴晴见到这一幕后，仓皇的推开了那胖子，赶紧离开了这里。就在要走时，她看着钱包里那五百块零钱，本想拿，后来还是放弃了。
当晚，就有一些自称热心人的人去帮婆婆办丧礼。连她都觉得不知所谓。村居委会还好心的给予了一笔善款，有三万块。
村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闲钱呢？
在她的再三逼问下，村长这才告诉她：“是你们老师托我给你的，别再缠着我了，你这丫头！”
当即，她就想到了方歌。
除了他这每天开奥迪去学校低调装逼的土豪，试问这穷乡僻壤，哪个老师会有这么多的闲钱呢？
于是隔天上学时，她就来到了方歌的办公室，将这大信封甩还给了方歌。
“什么意思？”方歌不悦了。
她急忙解释道：“我不是不领情，你别误会。很感谢你为我婆婆做的一切，也为我做的一切。明白你一直希望我好。但我昨晚想了好久，这钱我不该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