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指望不上就靠自己吧,她给自己鼓了鼓劲,手里紧紧的握着银针,继续往前走。
可是人越是运气不好的时候,干什么事都寸。
好好的路走着竟还崴了脚,走路一瘸一拐的撑着走了一会,天上突然来了几个响雷,竟然还下起了瓢泼大雨。
春雨不是贵如油?可是这会弄这么奢侈干什么,老天真能捉弄人。
没地方躲雨,五分钟的功夫她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好在全身淋湿之后不久,她终于走回到了市区,人越来越多。
车流也渐渐多了起来,在她快要到达身体极限的时候,终于来了辆出租车。
等她重新回到入住的酒店,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
没有找到郑帆不说,折腾了一上午整个人又累又饿,还被淋成了狗,狼狈极了。
回到房间冲了个热水澡,刚要好好休息一会,房间的门铃突然响了,而且很急促的样子。
安宁真吓坏了,第一反应就是络腮胡子追上来了,这个想法让她浑身的汗毛顿时立了起来。
如果不是络腮胡子还能是谁,这禹城,她没有认识的人。
怎么可能有人找她,也没有叫餐也没有叫什么酒店服务。
可是门铃声依旧在响,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安宁的心脏又开始砰砰跳个不停,几乎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一直不开门也不是办法,等急了他很有可能会强踹门,这种门锁根本经不起那壮汉的两脚,分分钟能踹开。
深深吐了口气之后,她强制自己冷静,门坚决不能开。
她打算先在猫眼里再确定一下,若真是那络腮胡子,她准备先报警,然后再打给前台,希望他们尽快派安保人员过来,虽然不排除他们是一伙的,可有希望就得试一试。
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她捏着手里的银针渐渐靠近了门口。
透过猫眼,刚要看个清楚,外面的人猛然喊了一声,“安宁,快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方便吗?我直接刷卡进去可以吗?”
这个声音低沉,极有磁性极好听,可是她明明已经听了五年,却从来没觉得像今天这么悦耳过,这一嗓子差点把她的眼泪给喊了出来。
猫眼里看见顾言川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提着的心猛的松了下来,看见他一下子感觉像看见了大救星一样。
极度的恐惧猛然释放,她再也控制不住,拉开房门,猛地向他身上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了他。
尽管是冲动,但安宁深深明白,这一刻的拥抱并不是有多爱,而是纯纯的想找个依靠暂时靠一靠,刚才她实在太害怕了。
一想到就连郑帆那么好的身手都被挟持了,这里的黑帮根本不是她一个小人物能抗衡的了的,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你来了?你怎么到这来了?我以为是那个人追来了,快吓死我了。”
喜极而泣这个词这会说的就是她,因为太激动,说话时安宁差点哭出了声。
顾言川被他勒着脖子抱的紧紧的,他没办法说话,很不舒服却一点也不舍得把她推开,任由着她狠狠的抱着他。
他的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的紧张,另一手却也情不自禁紧紧圈住了她。
她那纤细的腰肢和那软软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让他有些恍惚甚至开始贪恋,这个拥抱对他来说久违了,也是在这一刻他越来越感觉到,这个拥抱对他有多么重要。
跟着顾言川一起来的还有他的张助理,看见他们紧紧抱在一起,偷偷笑了下,很自觉的回避到一边,躲到了电梯口处去等着了。
等安宁的心情渐渐平复下来,顾言川轻轻将她扶进了房间,俩人坐回沙发上,看见她红肿的脚腕柔声问,“你脚受伤了?”
安宁抹干了脸上的泪水,委屈的点了点头,“没什么事,只是崴了一下。”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把你弄成这个样子。”
看着她凌乱的长发,顾言川一时没忍住,想伸手为她整理下,可安宁猛然间意识到这样不好,赶紧往后撤了撤,躲开了他的手。
她觉的,他有未婚妻不应该对她做这么亲密的举动,还是应该避嫌。
但她也觉出了自己的行为好像有些前后不一,赶紧解释说,“不好意思,刚才在门口是我冲动了,但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刚才太害怕了。”
说完,安宁还下意识的将整个身体都往旁边挪了挪,尽量让两个人之间保持点距离。
顾言川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扬在半空的手愣了下,只好尴尬的收了回来。
刻回想起刚才抱他的那一幕,安宁也有些懊悔。
确实太冲动了,做出那种举动,实在不应该,他肯定会误会了。
“还是说一说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言川察觉到她的刻意,也没再多说,尽管他为了来这,推掉了一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客人,可是只要能看见安宁平安,他觉的无所谓了。
安宁权衡了下眼下的情况,觉的这里也没有别的人可以依靠,顾言川既然来都来了,还是选择救郑帆要紧,便把从昨晚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对顾言川说了一遍。
顾言川一直闷头听着,虽没有发表什么意见,可是他的脸色却看起来不太好。
并不是觉得事情有多棘手,而是觉的她一个人只身犯险竟然是为了郑帆,他有些不是滋味。
他又想起,在m国,安宁还曾为郑帆挡过一颗子弹,算上这次她已经是第二次舍身救他。
他郑帆到底哪里好?可以让他放在心尖上的女人,这么为他奋不顾身。
这种极度的妒忌,让他很难受,就像心脏的某一处偷偷被割走了一样,心跳都变的混乱起来。
可是这种难过他不能说,也不能怪安宁。
虽然他偷偷的为安宁做过许多许多事,她还都不知道,但是他对她的伤害确是赤裸裸的。
虽说是为了权宜之计他与郑雯订了婚约,可是这对蒙在鼓里的安宁来说,却是一种极大的伤害,至少她认为他在利益面前,再一次放弃了她。
其实他心里无数次都想告诉她,他之所以暂时这么做不光是为了保全顾家,更多的是为保护安宁,也是为了保护她的父亲。
郑雯是个娇娇女,她曾在和朋友的饭局上放过话,如果那个安宁还活着她一定让安宁和她父亲去死,敢跟她争她一定让那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她的这些话,虽有些夸大,他也差点被这女人气疯了。
可冷静之后,他非常清楚郑家是完全有这个能力的。
这次他是牟足了劲要把郑家扳倒,也是给所有人看看顾氏企业不是软蛋,不是谁都可以随意拿捏。
这次的局,他是做好了鱼死网破的打算的,即使粉身碎骨锒铛入狱他也认了。
可是这些安宁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他背叛了她,为了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