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聊下去了,再聊天就亮了”
安国栋看出了女儿和郑帆的疲惫,使劲握了握女儿的手,笑着提醒她该回去休息了,既然这一场不是梦,那就来日方长慢慢来过吧。
郑帆笑着擦了擦眼角的泪,随着他们父女俩一起站了起来。
安国栋再次很诚恳的伸手与郑帆握了握,“女儿和你在一起多亏你的照顾,我要谢谢你。”
郑帆一下子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嘴巴笑成了花,身体差点又弯到了九十度。
他说,“叔叔能让我照顾安宁是我的荣幸,跟她在一起我觉得活的很有意义,真的不需要感谢,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并不是刻意讨好您。
安国栋很欣慰的笑了笑,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连声说了好几个“好”字。
郑帆提议让安国栋跟着他们一起回别墅里去住,安国栋不答应他说他在这里住就挺好,后厨的最后面他隔开了一个隔断,里面刚好放一张床,他所有的家当都在里面。
而且住在这里方便他早起上货,更方便打理这家小店。
安宁去后面看了下,那隔断也只能放下一张床,连窗户都没有实在看着让人窒息,她坚持让父亲去跟他们一起回锦园,可是安国栋死活不去。
他说明天一早他就去对面小区里租一套房子,租套好的让安宁放心,到时候好好收拾一番让女儿也搬过来和他一起住,今天就再凑合住一晚。
这个提议,让安宁很开心,很痛快的答应了让他再在这里凑合一晚的决定。
离开面馆时,已经快要凌晨四点,郑帆开着车放着轻音乐,看着安宁开心的睡在她的副驾驶上,他觉得此刻的幸福难以言喻。
折腾一整天,尽管他自己也已经筋疲力尽,可只要看到她美美的睡在他旁边,所有的疲劳感觉都值得,他觉得这或许也是他活着的意义。
凌晨的夜晚,清风习习空气中有了些淡淡的雾气,隔着车窗依然能看出大街上的清凉气,望向远处已有些微微的白光,不出意外天亮以后一定是个大晴天。
路上的车子不多,可以清晰的数过每一辆车。
只是不知道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太疲劳了,他的车子后面总感觉还有一辆黑色的迈巴赫一直跟在后面。
他快他也快,他慢他也慢,但是很明显应该是没有恶意,否则在他刚才急刹时,后面的车肯定会抓住机会狠狠的撞上来,可是他没有。
或许刚好是顺路吧,郑帆没再管他便一直往前开,直到他进了别墅区,那辆车才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第二天,安宁睡了个懒觉,快十一点才起床。
这是这么多天她睡的最好的一次,梗在心里多年的心事终于落了地,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被移开了。
今天先要去面馆对面帮父亲一起租一套房子去,到时候好好装修一下就搬过去跟父亲住在一起。
就像又重新回到了小时候,想想都幸福,只是如果妈妈也还在那就好了,一睁开眼就想起父亲在身边,幸福感就满满的,连早晨的阳光都温暖多了。
郑帆本来也要去,但是小雨说昨天刚谈了一个很好的连锁火锅店,现在资金链断了正在求收购,想让他过去跟老板见个面,如果觉得行,就跟那家老板定下来。
知道他有正事要忙,安宁便没让他跟着,租房子的事她和父亲俩就可以办好。
郑帆给了安宁一张卡,说不用租,看好了直接买。
安宁只嘴里答应着,但是走前还是悄悄把卡又给他放了回去,刚回国郑帆也需要钱打开事业的局面。
而且她也不想要再花他的钱,她想和父亲一起打拼起来,重新再赢回一个家,她觉得那样得来的家他们住起来更自在,也更坦然。
安宁到了面馆,已经到了午饭时间。
她以为昨晚聊的太晚,父亲也会晚一些才出来,没想到等她到地方时候,安国栋已经办好了一件大事。
看见安宁进来,他马上拿出刚签的合同给安宁看,“这是我们的家,被爸爸又租回来了。”
安国栋的手一直颤动着,激动到嘴角都有些不听使唤,一直笑着。
安宁有些不敢相信,竟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她接过父亲的合同仔细看了看,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五号楼1701室,竟然是真的。
好运来了真的挡也挡不住,安宁开心的像个孩子一样,拿着合同仔细看了三遍。
安国栋今天没有营业一直在等着女儿回来,想赶紧先将这件大好事告诉她。
关于房租父亲只先交了押金,他的钱都添置在面馆里了,说暂时还没那么多钱交房租,而房东是个大好人,同情他的遭遇,同意他们父女俩先住进去,房租可以先住后补交。
那可太好了,安宁很开心的说补交房租的时候一定要亲自去谢谢那位房东,她拿着合同双手合十对着老天拜了拜,总算开始时来运转了。
能重新回到这个小区附近生活已经是奢侈,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能租回以前的房子,这真的是一种可遇不可求的幸事。
不光如此,安国栋还说那房子他已经进去看过了,里面的东西一点没动,还是原来的样子。
那房东当时买这套房子只是因为法拍房便宜买来投资,没有住过,人也一直忙没顾得上出租,直到前不久才空闲下来,想起把这套房子租出去,所以这房子五年来一直空着,他们竟然又成了自己房子的第一位租客。
去看房子的路上,安宁暗暗盘算着,必须把自己的钱尽快从可可那里拿回来。
既然房东买来是为投资,那就让他开个价,自己再买回来,存在可可那里的钱她虽然不知道具体数字,但是全拿出来的话,估摸着买三套这样的房,应该也是绰绰有余的。
到了十七楼,两梯两户的布局很宽敞,却因为常年没有人气,这层显得格外空荡荡的。
对面的那户人家五年前就搬到了国外,也只在偶尔的节假日回来一两次,看着他们门口的破败想来依然如此。
他家门口的对联已经被风吹的七零八落,上面的生肖还是大前年的,看样子最近两年应该是没有回来过。
安宁上前把那门上的凌乱撕了下来,瞬间就顺眼多了,以后还要和这座空房子做邻居,楼道的美观问题那就只好由她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