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确保自己再次面对旧事旧人,不再被随意拿捏,为了让自己变得看起来不好惹。
回国前,她给自己制定了一份计划,把自己要干的事一一列成了明细,生怕自己到时候心软,会假装不记得了自己的仇怨。
也是在经过这些事以后,她觉得自己以前被祖辈们洗脑的那些以德报怨的旧观念,是完全错误的,在利益和立场面前,只有利己和利人根本没有成全别人这一说。
有些事即使你不想计较不想报复,但是为了证明你不好惹,你还是必须要做,一旦被人觉得你不好惹,你的麻烦事会很自觉的减少很多。
回国和父亲团圆以后,她打算第一件事,就是当面去质问姜维和可可,为什么就非要她死,这么多年,可可没少跟着她赚钱,就非得用她的命再赚这一笔吗?
若他们说不出个正当理由来,那就把他们的生活搅翻天,不让我活,我就让你们也不能好好过,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他们好好尝一尝。
她还要去整一整顾言川这个渣男,既然不爱就不要轻易去撩拨,负不起的责任就不要轻易说出口,即使另有新欢也无碍,怎么也用不着杀人灭口,用这么恶毒的方式来分手。
如果他不能诚心认错,保证以后好好做人,那就把他的婚姻搅合散,娶一个给他搅合散一个,让他一生都得不到幸福,若他想再杀了她,那就跟他鱼死网破,死也要拉上他。
她拿笔记本狠狠记录下自己的决心和恶毒,虽然知道自己并不一定能做到写的这样,但要目标还是要这样定,即使不能完全做到,至少也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詹妮没有被赶走,安宁又为她说了情,郑帆最终勉为其难留下了她,让她跟着一起回海城。
但郑帆对她说,以后她的工作就是好好照顾安宁的衣食住行,工资由他来开,安宁和詹妮都很开心的答应了。
安宁问詹妮,为什么非要跟着郑帆,他有什么好,你如果在别的地方,应该一样可以找到一个可以糊口的工作。
詹妮很得意的回答她,“别人给再多钱我也不去,因为他是一个英雄,而且是世界上第一帅的英雄,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世界第一帅?安宁呵呵笑了下,詹妮的确没见过世面。
但詹妮说起郑帆就满脸自豪。
她说起五年前,那时她才十七岁,找工作误入了地下黑酒吧。
那是一间人间地狱,进去就别想再出来。
那时她已经快要被黑酒吧的人给折磨死,是郑帆在关键时刻突然出现拯救了她。
把她带出了那间吃人不吐骨头的人间地狱,为了她,郑帆还被那间酒吧追杀,他为了她花了很大一大笔钱才将这件事摆平。
自那以后她就要跟着他一辈子,给他当仆人,照顾他一辈子。
安宁说,“那他要是结婚了呢?”
詹妮好像很懵懂的样子,看了眼安宁,“结婚了就不需要仆人了?”
安宁说,“可现在他让你照顾我,你是真心愿意吗?”
詹妮皱着眉,很直爽的耸了耸肩,“当然不是,可是只要还能天天看见老大,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喽。”
她的国语说的越来越溜了,甚至尾音都和郑帆的口音一模一样。
她已经二十二岁了,每次看向已经三十出头的郑帆,满眼的粉红色泡泡。
安宁懂了。
对她所有的行为,都懂了,就凭她那执着的劲头,她觉的这辈子恐怕郑帆很难再丢下她。
一周的时间,安宁不光养伤,还把自己重新审视了一番。
她决定想要改变下自己,至少要换个活法。
之前她总是隐忍,总是小心翼翼,总想做个对别人有帮助的人,甚至想要做个别人眼里的好人,可努力了这么多年,到头来却还是落得个无家可归的下场。
她不想再这样,她想要像郑帆活的那样。
郑帆骨子里喜欢自由,想做什么马上就去做,更喜欢活的自我。
在他的世界里,没有顾虑没有隐忍,有仇就报仇有恩就报恩,没有磨磨唧唧没有犹犹豫豫,没有小心翼翼除非有人要杀他。
有喜欢的人就去追,有喜欢做的事就去做,向往的生活就去努力过,这辈子就一个目标,不给自己留遗憾。
安宁喜欢他的洒脱,愿意随着他的步子走一走试一试。
至少听从他的建议,先把自己从头到脚改造一番以后,她觉得自己自信多了,那个付出真心还依然被抛弃的女孩,她觉得必须要成为过去式了。
重新坐在回国的飞机上,安宁看着自己实名制的飞机票觉得好笑。
自己在国内已然成了死人,可是国内的那些亲人和朋友们竟然没有人为她销户,她的所有信息都还在。
若是有心人想要找她,其实根本不费吹灰之力,使点手段花点钱就可以找到,可是很显然并没有人找她。
无所谓了。
走之前,郑帆已经在国内安排好了住处和行程,郑帆问她,“不介意和我一起住进我在海城的房子吧?”
安宁只能惨笑。
这不废话吗,除了住你家还能去哪?
以前和可可在一起的时候,可可比较会理财,她的钱都是被可可保管着。
可可提前回国的时候,并没有留多少钱给她,只是当时没想到那一别,竟差点成了生死离别,钱也没了着落。
现在回国,她是既没钱,也没有家,但是假以时日她还是要把钱从可可那里要回来,到时候她就给自己再买一套房,余下的供养父亲的晚年,足够了。
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她感觉空气都清新多了。
郑帆回来只带了詹妮和小雨其他人被他留在了m国,替他解决后面生意上的收尾工作。
走出机场,小雨和詹妮分别为安宁和郑帆推着行李,她只需要酷酷的挎着郑帆的胳膊,美美的走路就可以了。
一路上回头率很高,郑帆自信满满的问她,“怎么样,我帮你改造的形象确实不错吧?看这回头率,咱们多像豪门夫妻?”
安宁摘下墨镜仔细的看了看周围人笑眯眯的目光,悄声说,“就这回头率,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们可能觉的我们俩更像地主家的傻兄妹。”
国内已是三月天,很多人都穿的春装,有的人已经穿了夏装都很单薄,只有他俩虽然衣服很时髦,但裹的像只貂。
郑帆气的哼了一声,没再理她。
他感觉这个女人哪哪都好,就是说话总是很扫兴。
出了机场,郑帆在国内提前安排好的司机已经早早等在外面。
见他们出来,一位长相干瘦,但却非常精神的寸头小伙子,麻溜的从车里跑下来,接过行李,又将他们一一安排进黑色商务奔驰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