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衔落日鸟啾啾,独自徘徊沟水头。
忽见来人心一喜,乌云散尽笑盈眸。
阿秀从招娣家出来时,已经是日落西山,倦鸟飞来飞去,不时在头顶盘旋,偶尔可以听到啾啾的鸣叫声,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枝头,随时可以看见蝴蝶翩翩起舞,独自一人百无聊赖地走在田间、公路上,回想起在招娣家的一幕幕,她笑着摇摇头。
不远处的山坡上,黄牛、水牛正在摇头摆尾,悠闲地啃食青草,时不时发出咩咩的叫声,放牛的孩子,有的在追逐、嬉戏,有的索性骑在牛背上,惬意地挥舞着手中的竹鞭。
阿秀用手撩了撩额前的刘海,眸光闪烁,诗情画意顿时涌上心头,她不由得停下脚步,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思路,于是,轻轻吟诵:
一抹残阳榆荚花,鸟鸣清涧暮云遮。
牧童嬉戏横牛背,吆喝挥鞭踏浅沙。
吟诗无人唱和,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一种失落感犹然而生。
“好诗!”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啊…强哥,”阿秀本能地回过头叫道。
“嘿嘿!强哥在哪里?我可不是你的强哥哦!”来人嘴角勾了勾,笑盈盈地看着她。
“哥,怎么会是你?”阿秀惊讶地瞪大眼睛。
“怎么不会是我呢?”郑程玩味地看着她。
“不是…哥,你…”阿秀急的语无伦次,她不停地跺脚。
“秀妹,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啊…我想说什么?”阿秀疑惑地望着他。
“你是不是想说,为什么不是志强呢!对吗?”
“哥,别自以为是了,”阿秀白了他一眼。
“那…嘿嘿,女孩的心思你莫猜,猜来猜去都猜不明白,”郑程剑眉轻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嘻嘻,怎么感觉像歌词?哥,你有当歌手的潜质呢!”阿秀打趣道。
“嘿嘿!秀妹,我可以吗?”
“我哥既英俊潇洒,又才华横溢,当歌手绰绰有余呢!”
“你这丫头,真会说话!”郑程眸光深邃,他默默伸出食指,宠溺地帮她梳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哥,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阿秀轻启朱唇,眸光灼灼地看着他。
“噢……是这样的,爷爷病了,我从医院开了点药送回来呢!”
“爷爷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阿秀的眉尖蹙了蹙。
“嘿嘿!你这个大忙人,怎么会有时间去关注别人的事情呢!”
“哥,我也不算是别人吧?”阿秀抬眸笑了笑说。
“对对,你是我的妹妹,怎么会是别人呢!朝我…”郑程嘴角勾起,拍了拍自己的脑门。
“哥,别拍了,爷爷的病要紧吗?”阿秀担心地问道。
“没什么大事,人上了年纪,零零碎碎的毛病总会有的,叫他去医院看看,老人家又不肯去,哎!”郑程莫名叹了口气。
“辛苦哥了。” 阿秀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嘿嘿,秀妹,没那么高就别拍肩膀嘛!” 郑程好笑地看着她。
“哥,你嫌我矮,”阿秀被他说的不好意思,脸刷地红红的,嘴巴嘟起。
“秀妹,对不起哈!我不是故意的,”郑程挠挠头。
“没事,我本来就没你高嘛!哥,为什么我每次看到的都是你回来,他们呢?”
“爸妈很忙,经常出差,弟弟是军人,我是家里的长子,这个责任自然就落到我身上了。”
“哦!”
“哥,你不是快要结婚了吗?小妹提前祝福你,”阿秀挑了挑眉看着他。
“哎!别说了,自从上次的事情…”郑程欲言又止。
“哥,都是我不好,”阿秀想起那件事情,深感自责。
“秀妹,不关你的事情,只能说,我们的兴趣爱好,以及三观根本就不在同一条直线上,”郑程深锁双眉看向远方。
“哥,你们…”
“秀妹,不提这事了,好吗?”
“好!”
“秀妹,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噢……我的好姐妹嫁在这里,来看看她呢,谁知道你又神神秘秘地出现在这,”阿秀笑着看向他。
“我怎么就神秘了?”郑程双手搭在她的肩上,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不是神秘是什么?”阿秀眉尖上扬。
“你还说呢!车子喇叭声那么大,你都没有听见。”
“啊?你按了喇叭吗?”
“嗯!秀妹,想什么呢?那么入神,”郑程剑眉挑了,疑惑地看着她。
“嘻嘻,没想什么!”
“真的没想什么吗?”
“嗯!”
“那…我突然出现在你身后,你为什么叫强哥呢?是不是你们…”
“我们…我们很好呀!哥,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志强呢?”
“强哥去郢城了,”阿秀低下头小声说。
“哦!志强去郢城有事吗?”
“他在郢城包了个工地,今天早上带着师傅们去了呢。”
“嘿嘿,怪不得你像丢了魂一样。”
“我哪有,没听见喇叭声,那是我沉浸在诗词的意境中,好吗!”
“秀妹,你刚才作了首什么诗?”
“你不都听见了吗?”阿秀反问他。
“我没听清楚。”
“没听清楚,那你还说好诗?”阿秀对他翻出了白眼。
“秀妹作出的诗,我认为都是好诗。”
“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原则了?”
“牙尖嘴利的妹子,当心哥收拾你哈!”
“哥,你舍得吗?”阿秀俏皮地望着他。
“嗯!我怎么舍得呢!秀妹,再来一首如何?”
“嘻嘻,词穷了,要不,哥,你来一首吧?”
“额…行啊!很久没有这么诗情画意了。”
“小妹洗耳恭听呢!”
“那就以田园诗为主题吧!”郑程想了想说。
“好呀!”
郑程眸光扫视了一下周围环境,想了想说:
胜日寻芳逸趣多,风中树叶舞婆娑。
桃腮柳眼添新韵,云影天光荡碧波。
山路崎岖牛嚼草,峰峦起伏鸟频歌。
飘飘衣袂谁家女,独自吟哦诗满坡。
“哇!哥,你出口就是律诗,小妹佩服得五体投地啊!”阿秀不停地挥舞自己的小爪子。
看到阿秀开心的样子,郑程内心的阴霾一扫而空,“秀妹,不用这么崇拜哥,哥只是个传说。”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