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池鸢却破天荒的感到一丝羞怯,她还没做好准备公开承认他的存在。
只是,她同样清楚,这对江御而言很不公平。
于是,池鸢终于尝试开口唤了一句:“驸马?”
江御闷气的道:“这声音也太没底气了吧……”
“我只是确认一下,以后我当长公主的地方,你就是驸马!”
这回倒是有些强势了,江御很满意!
待到蹴鞠大赛的日子,马车例行在使馆外等候了。
总共两辆马车,前面一辆是给颜天胤的,后面一辆是给池鸢和江御的。
颜天胤早早就上马车前去了,池鸢同样起了个大早,收拾一番后和江御进了车厢。
马车启程后,池鸢便盯着坐在对面的江御,不禁感慨万千。
她不记得小时候有没有幻想过自己未来的驸马是什么模样了,是哪家的世子?还是侯爷?或者是将军?
她肯定没想过这位驸马居然是深山老林里一个穷困潦倒的村民……
江御瞧着她这若有所思的模样,总觉得她没想什么好事,不禁问道:“想什么呢?”
“在想你到底有什么优点,值得本座唤你一声‘驸马’?是生米煮成熟饭了呢?还是说你皮相耐看,还是因为你救过本座的命?”
江御嘴角微微抽搐,他不理解这么显而易见的事,为啥还要这么认真的思考啊!
“难道不是因为你把小爷吃干抹净、破了小爷的道体吗……这按照伦理也得负责啊!”
可惜池鸢不讲伦理,她只是好奇,江御是个意外,很纯粹的意外。
这时,马车已然停在了场地门口,江御见状,先行一步下了马车,随后伸出手去扶她下车。
他并不知道怎样扶她才算标准,但他清楚她现在已经过了三个月了,已然有些显怀了,他不能让她出现任何闪失。
殊不知这并不标准的动作,却是引起了许多达官显贵的注意。
在池鸢下了马车的那一刻,天启国的贵族们才看清了这位传闻中的大辰长公主。
不得不说,她出场的瞬间,姿色和仪态已然让诸多贵族唏嘘不已,甚至有许多在场上御马的世子惊得移不开眸。
许多世子在想,瞧着两国关系还算不错,若是能将这位长公主娶来,也算一段佳话。
只是,她身旁那位瞧着和她十分不搭的家伙实在是有些碍眼!
一位世子不禁上前询问道:“敢问这位便是永昌长公主?”
池鸢回了一句:“正是。”
那世子又问:“那……这位是……”
他们想得到的答案是这家伙可能是个小厮或者护卫,甚至是太监也说不定。
岂料,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池鸢坚定的回了两个字:“驸马。”
只一瞬间,众世子皆是瞠目结舌!
有不信邪的确认道:“驸马?”
听闻他们这般追问,池鸢更加坚定的回道:“嗯!他就是大辰驸马!”
下一刻,那些单身的贵族公子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当然,还有偏是不信邪的,去找正在坐席上与人品诗的颜天胤确认道:“敢问,那位便是永昌长公主和驸马?”
这么反复盘问就让颜天胤很烦了,毕竟她的长公主身份,他从来就没否定过,已经确认过的事,还一遍遍的问……
嗯?等等!
颜天胤突然发现哪里不对:“驸马?谁说她旁边那位是驸马?那不就是她养的小白脸吗?”
谈话的间隙,池鸢已然来到了坐席上,恰巧听到颜天胤这般评价江御。
她突然意识到,这种称呼对江御而言实在是不公平,就像宫中那些付出了全部却只能待在角落里的宫女一样。
于是,池鸢再度在颜天胤面前纠正道:“上次没来得及和皇兄说清楚,那么现在本宫正式介绍一下——他叫江御,确是本宫的驸马。”
一旁的江御跟她走了这一路,心情从未这般敞亮过,这也许就是得到回应的感觉,他感觉自己这段期间一心一意的照顾她、教导她,一切的努力都不是白费。
甚至,他故意当着颜天胤的面挑了挑眉,还带着一丝小骄傲。
颜天胤却是傻眼了,她若是把他当成一个玩物也就罢了,但若是动真格的,他一万个不答应。
这啥啊这是?没身份没功名的,随便在大街上捡个男人就说是大辰驸马?
她不要脸,他还得考虑大辰的声誉呢!
但这里不是争执的地方,颜天胤遂回了一句:“朕也是第一次见这位妹夫,不过这‘驸马’的身份,还未经朕的许可呢!朕这妹妹在外面待久了,尚且不知天下的好男人多的是,就说这蹴鞠场上,就能随便抓上一筐,随便挑一个都比这么个山野村夫要强上许多。”
一旁和颜天胤品诗的贵族也附和一句:“这年头的姑娘都是感情用事,喜欢哪个就以身相许,却不知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倘若不是门当户对,日子是过不长久的。”
江御不得不承认,他们说的确实有些道理,但这道理未免死板到过于侮辱人了!
他们又不知道江御和池鸢共同经历了哪些事,发展到了什么地步,凭什么如此出言不逊?
不过,颜天胤尚且记得今日把池鸢叫来是为了什么,他干脆开门见山的道:“且不谈论这小子了,稍后便是蹴鞠大赛第一场,要不要陪朕玩上一局?咱们兄妹之间,也有许多年没一起好生玩玩了。”
奈何现在池鸢已经不能再乱来了,就算江御不提醒她,她也意识到身子一天比一天重,若是稍有不慎,真能将腹中的宝宝伤到,到时候她自己也会受到影响。
池鸢遂拍了拍江御的肩膀,郑重道:“不如让他陪皇兄比上一场吧!”
“他和朕比?为何?”
“如果他输了,妹妹便听皇兄的,从此不再执意让他当驸马,但如果皇兄输给他的话……是不是就该承认他的身份了呢?”
颜天胤万万没想到,池鸢居然玩了一把大的,而且还是这么大的!
不是,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竟能让他这个女魔头妹妹这般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