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胜美在一旁听着,心里五味杂陈,她既感激王柏川愿意帮忙,又觉得王柏川这么做让她在家人面前有些下不来台。她咬了咬嘴唇,轻声对王柏川说:“柏川,要不就算了吧,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王柏川看着樊胜美,眼神里满是坚定,他说:“胜美,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阿姨,您就体谅体谅我,写个借条也是应该的。”
樊母还是一脸不情愿,但看着病床上的丈夫,她也只好妥协,不过还是耍了个小聪明,说道“小王啊,要不这样,让小美给你写这个借条,好不好?”
王柏川还没说话,樊胜美先急了,她瞪着母亲,提高了音量:“妈,你这说的什么话!是你要借钱给爸看病,怎么能让我写借条?”
樊母却理直气壮起来:“小美啊,我是你妈,你写和我写有什么区别?再说了,这钱就当是给你的彩礼钱,让你来写也是应该的。”
王柏川眉头紧皱,他没想到樊母会如此无理取闹,正想开口反驳,却被樊胜美拦住。樊胜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看着母亲,一字一顿地说:“妈,彩礼钱是男方给女方的心意,不是你用来借钱的借口。这钱是你为爸借的,借条必须你写。”
樊母一听,立马撒起泼来:“你这没良心的,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现在我求你帮个忙你都不肯!”
病房里的人都被这动静吸引过来,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樊胜美只觉得难堪至极,脸涨得通红。
正要写借条,王柏川突然说道“阿姨,这个彩礼都是交给家里的,让小美写不太合适吧?”
樊母一听,眼睛一瞪,双手叉腰道:“怎么不合适?她是我女儿,她写天经地义。”
樊胜美又羞又恼,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王柏川,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她感激王柏川愿意借钱给父亲治病,这无疑是雪中送炭,但又恼怒于他非要让母亲写借条,使得她在医院里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仿佛被当成了一只猴子,任人围观和指指点点。最后还是咬牙说道“妈,我写就我写,但是说清楚了,我以后的钱都得用来还债,最近几年没法给家里打钱了。”
樊母一听就急了,说道“你不给家里打钱,你让我和你爸,还有雷雷三个人吃什么,喝什么?雷雷可是你的亲侄子啊,他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呢?”
樊胜美心中一阵悲凉,这么多年自己对家里的付出,此刻在母亲眼里竟如此一文不值。她刚要开口,王柏川站了出来,冷冷道:“阿姨,小美这些年给家里的钱还少吗?你们有真正关心过她吗?今天这钱是借给叔叔看病的,不是让你们继续压榨小美的。”
樊母被王柏川的话噎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正要发作,樊胜美说道“妈,要不就把我哥名下那套房子卖了,反正那套房子的首付是我付的,月供也是我在还,卖了它给我爸治病也是应该的。”
樊母连忙说道“不行,卖了房子你哥要离婚的,你爸也会打死我的,不行,绝对不行。”
樊胜美看着母亲的反应,心中越发痛苦,她哭着喊道:“妈,你到底要怎么样?让你写借条你不肯,让你卖房子你也不肯,我写借条让你们靠着我爸的退休金生活你还是不肯,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无奈,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