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的,如果不是找陆元吉还需要元沧浪,梁寒现在立刻回去。
元沧浪果然睁大了眼睛:“怎么,梁沉阁有办法帮我追妙娘?”
梁寒:“……”
不是,这个关注点,是不是不对啊?
重点是孙岐黄吗?
重点是陆元吉啊!
他忍住自己又想翻白眼的冲动:“那得看小王爷能拿出什么本事来了。”
元沧浪立刻要证实自己:“我本事大着呢,妙娘那三个小郎君会的,我都学会了!”
梁寒没忍住,一把揪住元沧浪的衣领吼道:“谁要听你这种本事啊!老子要知道陆元吉在哪里!”
元沧浪被他揪的有些喘不过气:“别动手,别动手,我如今没那么抗造,不就是陆元吉吗,这活儿我接了。”
他高举双手表示投降。
梁寒这才松手:“说吧。”
“说什么啊?”
元沧浪一脸无辜:“当年在漠北,他们俩就都瞧不起我。倘若楼击征在,陆元吉肯定是联系他的。可如今楼击征死了,我就是他唯一的选择。”
“所以,我只要活着,总会有机会找到他。”
“但是现在,我也不知道他能躲到哪里。”
元沧浪坦然回答:“他若不来找我,我是没办法的。”
梁寒打量了元沧浪一眼,冷笑了一声:“那么,小王爷有消息之前,孙先生恐怕没太有时间回宅子。”
元沧浪猛地瞪大眼睛:“梁寒,你怎么还欺负人啊!”
“我真的联系不上陆元吉!”
他有些急了:“我听说你们那个病秧子王爷如今状态稳定多了,为什么还要扣着妙娘不让回来啊!”
“因为我家主子为了找到陆元吉劳心费力,需要调养,所以只能劳烦孙先生留在将军府了。”
梁寒冷笑:“小王爷好歹也是三族话事人之一,你们之间绝对有不为人知的联系方式。”
他看着元沧浪,神色淡漠中带着嘲讽:“莫不是小王爷觉得,你们还有机会卷土重来?”
“鬼才想卷土重来。”
元沧浪对于梁寒突然冒出来敌意不能理解:“我真的联系不上他。”
“你也说他跑了,我们三族联系虽然密切,但是相对于诸夏州道府县,那就是个松散的联盟,若不是大家都没本事,漠北三族早就是漠北一族了。”
元沧浪很认真的解释:“我保证不会动那种心思,我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找妙娘,你不知道你主子也知道啊。”
“好不容易来到妙娘身边,我是有多想不开,自己作死再惹妙娘不开心?”
他不想说什么诸夏的大一统政权可以让漠北百姓活的更好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就只为了他的妙娘,他也不愿意再回漠北了。
梁寒觉得也是这个道理。
毕竟当年还是苍狼族掌权人,这小王爷就能为了妙娘这个名字要死要活,八万主力能够拱手相送,指望他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不合适。
不过信归信,人是别想好了。
梁寒睨他一眼,表示自己爱莫能助:“那没办法,小王爷自己看着办吧,在下的话带到了,其余的就看您了。”
说完,他敷衍的行了个礼,转头就走。
元沧浪:“……”
过分了啊,怎么还拿媳妇威胁他!
沉默了片刻,他回到房内,写了封信封好,递给孙岐黄的管家:“劳烦先生,帮我将信交给妙娘,我有事需要和她商议。”
老管家接过信封,犹豫了片刻,到底答应了。
主子只是让自己照顾好这与几位小郎君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却又分明不太一样的男人。
主子没说过限制他写信。
何况,他的消息还是传递给主子的。
于是当天,在太医院躲了几天的孙岐黄收到了管家差人送来的信后,在元沧浪入府后,第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一下马车,她就看到了娉娉婷婷站在门口的元沧浪,一时愣了愣:“你出来干什么?”
男人一袭青色长衫,素雅干净。
一头如瀑的长发散在脑后,并没有扎起来。
再配上他那种有些病态苍白的脸,看起来脆弱而又狼狈。
“等你。”
元沧浪看着孙妙应,立刻扬起脸笑了,笑得一脸的不值钱:“妙娘,你都五天没回来了,我想你。”
孙岐黄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人有些不太好:“元沧浪你别装……你之前三年没见过我,也活的好好的。”
“可是我天天在找你。”
元沧浪的语气有些委屈:“妙娘,我如今不是什么漠北的王爷了,也不会威胁到你和你的国家了,你为什么还是不接受我啊。”
明明妙娘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时候,很喜欢他啊。
孙妙应觉得头痛,推开元沧浪试图来扶她的手:“元沧浪,你好歹也曾经是一族王爷,能不能别一股子青楼做派。”
她那么大一个傲娇的小王爷呢?
怎么就成了眼前的狗崽子啊。
元沧浪更委屈了:“你府上养了三个小倌,你不就是喜欢这种做派吗?难道他们比我好看?”
他拉着孙岐黄的手,也不在乎周围有没有人,就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小腹:“妙娘,这些年你不在,我一直有坚持锻炼,你要不要检查检查,你喜欢的腹肌还在不在?”
孙岐黄:“……”
她试图抽出手:“你正经点儿,府上不是除了你我人都死绝了。”
元沧浪不正经,元沧浪偏要学青楼做派。
看孙岐黄耳尖有些红,愈发来了精神,垂下头去,声音低沉:“我也知道,妙娘有了新欢,我这个旧爱早就被你忘了。”
“妙娘,我知道我现在国亡家破,没有权势,像条丧家犬一样。”
“我不求当你的正夫,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啊,没有名分也没关系,能见到你我就满意了。”
他垂着头看着地面,看起来就像一只垂头丧气的大狗。
孙岐黄叹了口气,犹豫了片刻,揉了揉元沧浪的头发:“我已经留下你了啊。”
“好了,别瞎想,不会赶你走的。”
她看着震惊地抬头看向自己的元沧浪,到底不忍心:“你也说了,你现在家没了国也没了,威胁不到我了,那我也没理由非得躲着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