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穿过石屋的缝隙，发出细微的呜咽声。姜语嫣在兽皮榻上辗转反侧，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挂在颈间的狼牙护符。自从河谷部落一役后，墨岩变得若即若离——他允许她自由活动，却总在两人独处时不动声色地拉开距离，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深不见底。
一阵不同寻常的燥热在空气中蔓延。
兽皮门帘被无声掀起，月光勾勒出一个高大的剪影。墨岩赤着上身走进来，腰间仅系着一条狼皮腰带。他的胸膛剧烈起伏，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月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血月...\"他的嗓音沙哑得几乎不似人声，\"祖灵的力量在沸腾。\"
姜语嫣坐起身，看到他的瞳孔已经收缩成一条细线，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空气中弥漫着松木与热血混合的独特气息，让她后颈的汗毛不由自主地竖起。
\"我能做什么？\"她轻声问道，声音在寂静的石屋里格外清晰。
墨岩的呼吸骤然加重。他一步跨到榻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目光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烫伤。
\"你知道。\"他的声音低沉如雷，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从你坠入圣池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已经写定。\"
月光透过门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姜语嫣仰头望着眼前这个被祖灵之力折磨的男人，缓缓伸出手。她的指尖刚触到他的胸膛，就被那滚烫的温度惊得一颤。
墨岩猛地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他的眼中闪过挣扎，似乎在理智与本能之间撕扯。
\"会疼。\"他哑声警告，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克制，\"但我会尽量......\"
后半句话消散在夜风中。姜语嫣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后背陷入柔软的兽皮。墨岩的体温透过两人相贴的肌肤传来，像一团包裹着她的烈火。他的呼吸喷在她耳畔，带着松脂与血月交织的独特气息。
当最初的疼痛袭来时，姜语嫣咬住了下唇。墨岩突然停住，额头抵着她的，汗水顺着紧绷的下颌滴落在她锁骨上。
\"放松。\"他的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清，却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否则......\"
后半句话化作一声压抑的低吼。姜语嫣感到他全身肌肉绷紧如铁，像是在用尽全部力气控制自己。她深吸一口气，抬手抚上他后背的狼形刺青，感受着那栩栩如生的纹路在掌心下起伏。
月光渐渐西斜，石屋内的喘息声终于平复。墨岩撑起身子，目光复杂地注视着身下的女子。他粗糙的指腹轻轻抚过她肩头，在那里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
\"苍岩的印记。\"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低沉，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从此，你就是我的妻子。\"
姜语嫣轻触那处微微刺痛的痕迹，抬眼望进他琥珀色的眼眸：\"那你呢？你的印记在哪里？\"
墨岩沉默片刻，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那里有一道陈旧的疤痕，形状竟与狼牙无异。
\"很多年前就刻下了。\"他说，声音里藏着姜语嫣读不懂的情绪，\"现在，它终于等到了主人。\"
夜风渐息，血月西沉。石屋内，两颗心跳动的声音渐渐同步。窗外，守夜的战士看见祭司石屋上方盘旋的渡鸦突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从未在血月之夜出现过的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