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玥说得云里雾里,陈富贵赶忙追问:“你什么意思?”
意识到自己多嘴了,陈玥赶忙止住话头:“没什么。”
但她又替云柔感到不值,便多了一句嘴:“云柔姐姐她现在过得很好,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是你负了她!是你对不起她!是你亏欠于她!”
自从与云柔分开后,陈富贵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她的消息,不免多了几分期待与好奇,又问:“你见过她了?”
陈富贵心里还有云柔,迫切的想要知道云柔的现状。
可陈玥偏偏就不让他如意,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陈富贵急了,慌忙大喊:“站住!你把话说清楚!”
陈玥懒得理他,边走边回:“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今日你就当我没来过!”
她甚至连头都没回,看得出来已经对陈富贵很失望了。
“回来!你给我回来!”
“陈玥,听见没有?我让你回来!”
陈富贵在陈玥身后大喊大叫,挣扎着从床上起身,一个没留意就滚到了地上。
陈玥听到重物落地的声响,担忧的回头看去,陈富贵那窘迫的样子刺得她生疼。
“大哥......”她刚想转身去扶,大伯母与李桂芳硬着头皮推开了阿渊,率先冲到了陈富贵面前。
这两人一出现,就开始挑拨兄妹两人的关系。
就听大伯母指着陈玥,满含怨恨的嚷道:“你这个扫把星,还嫌害得我们不够吗?非得害死我们才肯罢休吗?”
李桂芳也在一旁帮腔:“富贵到底哪里对不起你了,你非得置他于死地吗?”
“我的儿啊,你的命好苦。就算你对她再好,她也是个不知感恩的,她是想害死你啊!”大伯母越说越来劲,真把陈玥描述成了十恶不赦的人。
陈富贵心里门儿清,只是不想驳了媳妇和老娘的面子,紧闭双唇,一句话都没说。
陈玥看着他们一家三口,心中只感到一阵寒凉。
“阿渊哥,我们走吧!”她转头就拉起了阿渊,在这里多待一刻都是对自己的折磨。
而阿渊见陈玥眉宇间都是忧愁,恨恨的瞪向那一家三口,真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
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李桂芳婆媳一愣,不由自主的放低了音调。
陈玥走得急,完全不给阿渊发挥的机会,两人急急忙忙就出了陈富贵家。
说来也是不凑巧,他们刚走出一段路,迎面就走来了陈大牛一家子。
说说笑笑,好像在谈论什么高兴的事情。
陈玥看了他们一眼,而后迅速垂下了头,假装不经意的从他们身边路过。
陈大牛一家自然也看到了陈玥,很自觉的闭上了嘴,好像在刻意回避着她似的。
陈母就不按套路出牌,非得走到陈玥面前去膈应她一下。“这不是大丫嘛,有段时间没见了,我还以为你不敢出门见人了呢!”
陈玥身心俱疲,不想跟他们争吵,往旁边走了一步,试图与陈母错开。
陈母却不依不饶,就扭着陈玥不放。“唉,你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见了人也不知道打个招呼!”
她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还以为陈玥能任她拿捏呢。
陈玥再好的脾气也经不起陈母这么针对,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怼回去。
不曾想阿渊竟快她一步,率先挡在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陈母,然后没好气的说道:“你要是跪下来磕头请安,我倒是可以考虑搭理你一下。”
“你......你敢这么跟长辈说话!”陈母气得跳脚,立马就摆出了长辈的架子。
要论年岁,阿渊都不知大了他们多少轮,还能轮到陈母在自己面前充长辈。
阿渊冷笑不止,回道:“鄙人不才,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活;就算你祖宗来了,也得称我一声前辈,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充长辈!”
“你这个......”陈母一下子噎住了,手指阿渊,颤抖着说不出话。
而陈大牛见母亲吃瘪,毅然决然的站了出来,呵斥阿渊:“我母亲跟大丫说话,有你什么事?”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话放在谁身上都实用。
阿渊看到陈大牛,就莫名的来气,反呛道:“你母亲刚才欺负玥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站出来,现在倒出来充孝子了!”
陈大牛一点也不惧怕阿渊的气势,怒怼道:“那是我和大丫的事,跟你一个外人没有关系!”
“外人?”阿渊冷哼一声,随即揽过陈玥的腰,将她置于身前,然后挑衅的对陈大牛说道:“玥儿是我的娘子,我们俩,到底谁才是那个外人!”
“你一个来路不明的人,能给她什么!”
“那你这个土生土长的人,又给了她什么!”
阿渊和陈大牛互不相让,相互戳刀子。
陈玥真怕他们打起来,拉过阿渊,轻声说道:“别跟他争执了,我们回去吧!”
阿渊低头看向陈玥,立马就收起了锋芒,满脸宠溺的回应道:“好,我听娘子的!”
阿渊完胜,挤开陈大牛母子,拥着陈玥继续向前迈进。
陈母见不得陈玥得意,扯开嗓子在她身后大喊:“大丫啊,大牛下个月就成亲了,到时候来喝杯喜酒啊!”
陈大牛担心陈玥会伤心,赶忙去制止母亲:“娘,你别瞎说!”
陈母挥开陈大牛的手,怒气冲冲的骂道:“哪里胡说了,婚期都定下来了,你小子还想反悔啊?”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大牛扭头又看向了陈玥的方向。
陈母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担忧,又道:“怎么?都快成亲了,还惦记着她呢?”
“不是,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难听!”
“她都已经是别人的人了,你也别惦记了,回家!”
陈大牛生不起反抗的心,就只能任由陈母摆布自己的人生。
阿渊不确定陈玥心里还有没有陈大牛,试探性的问道:“他要迎娶别人了,你会难过吗?”
陈玥茫然的眨了眨眼,反问道:“我有什么好难过的。”
“你们毕竟......”阿渊想问,但又害怕陈玥生气,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看他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陈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转而嘲笑起了阿渊:“阿渊哥何时也变得这么小心翼翼了,连话都不敢说了。”
阿渊也直率,应道:“这不是怕你难过嘛。”
陈玥反问:“阿渊哥觉得我好吗?”
阿渊脱口而出:“当然好了,玥儿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子。温柔体贴,善解人意,只怕世间都找不出第二个来。”
“我这么好,他却不珍惜,那是他的损失,我何需难过。”
“哈哈......对啊,你无需难过,该难过的是他!”
陈玥拿得起,放得下,对待旧人旧事,一点也不想费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