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清晨，空军少校张孔军抵达合成旅。
易扬特意在营区主干道旁安排了“欢迎仪式”。
由侦察营展示夜间渗透训练成果，一营进行装甲突击演示。
当歼-35的巨大身影掠过训练场时，正在进行步坦协同的欧阳无奈突然愣住，手中的指挥旗差点被旋翼气流卷走。
“看什么看！”
他猛地转身，作训服的衣角被强风掀起。
“坦克主炮继续瞄准！步兵按原路线冲锋！”
易扬站在旅部停机坪，看着空军的直升机螺旋桨掀起漫天黄沙。
舱门打开时，一个穿着飞行服的身影跳下来，作训服的肩章在阳光下闪着少校军衔的光。
“张少校？”
易扬迎上去，“比预定时间早了半小时。”
“首长，久仰大名。”
张少校摘下飞行头盔，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
“我们飞行员的字典里，没有‘迟到’二字。”
两人握手时，易扬继续夸赞“听说你在朱日和演习中创下过单机摧毁六个装甲目标的纪录？”
“运气好。”
张少校笑了笑，目光扫过训练场。
“听说你们合成旅的侦察兵能在敌后坚持三天三夜？”
“要不要试试？”
易扬指了指远处的丛林地带。
“叶然参谋正带着侦察营搞‘敌后渗透’训练，你要是有兴趣，可以去当回‘蓝军指挥官’。”
“求之不得。”
张少校活动了下手腕，“正好试试你们的激光指示器能不能跟上我们的轰炸节奏。”
“今天晚上吧！”
“好！”
张孔军戴着飞行头盔站在观礼台上，嘴角勾起一抹轻笑。
“首长，你们的兵见到真家伙就慌神？”
“慌神？”
易扬指了指正在穿越障碍的侦察兵。
“他们刚才在雷区边缘发现了你们空军的模拟无人机，现在正用激光指示器给它‘点名’呢。”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腾起红色烟雾。
侦察兵李想的激光束精准命中无人机腹部的传感器。
张孔军的对讲机里传来地面控制中心的报告：“红军无人机被摧毁！”
“好小子！”
张孔军摘下手套，露出虎口处的老茧，“比我们飞行员的目视投弹还准。”
易扬笑了。
“这是李想第三次‘击落’无人机了。”
“不过……”
他突然指着天空，“要是你们的歼-35真来了，他还能这么淡定吗？”
所以，这才是这次跨军种联演的目的。
中间只隔了三个礼拜。
去掉战士们休息的一个礼拜。
他们只准备了两个礼拜的时间。
不过这一次跨军种联演的场面不大。
跟三周前的红蓝演习相比，这只是小打小闹。
毕竟这一次的演习只有一天。
从今天下午到明天下午。
而195旅这边，甚至还在训练。
午后的战术场上，陈峰带着电子对抗连布置干扰设备。
欧阳无奈抱着双臂站在干扰车旁，看着士兵们把微波炉和旧收音机改装成干扰源，嘴角抽搐。
“陈峰，你这是搞科研还是过家家？”
“过家家？”
陈峰头也不抬地调试着频谱分析仪。
“当年打老美，我们的前辈用铁锅反射信号干扰老美雷达，你说是不是过家家？”
“那是没办法！”欧阳无奈提高嗓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
“报告营长！”
新兵抱着改装好的收音机跑过来，“干扰源调试完毕，可以随时启动。”
陈峰突然跳上车顶，举着扩音器喊。
“欧阳，带你的人进入雷区！我要让你的通讯兵变成聋子！”
欧阳无奈骂骂咧咧地带人冲进雷区，刚走到一半，对讲机里突然响起刺耳的杂音。
“陈峰你大爷！”
他扯着嗓子喊，“这干扰强度比演习时强三倍！”
陈峰得意地笑了。
“知道什么叫‘混合干扰’吗？”
“低频段让你听不清，中频段让你信号断，高频段……”他突然压低声音。
“高频段会让你的收音机变成振荡器，滋滋滋……”
欧阳无奈的对讲机里果然传来电流杂音，他气得直跺脚：“陈峰！你这是谋杀！”
易扬站在指挥车上，看着两人的互动，突然对着对讲机下令。
“欧阳，改用旗语和手势！陈峰，降低干扰强度，让他们能听到命令。”
训练结束时，欧阳无奈的作训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他揪着陈峰的衣领，把他拖到易扬面前。
“旅长，您看看他干的好事！我的通讯兵现在听到‘左’就想往右跑！”
陈峰挣扎着辩解：“这说明他们的应激反应需要加强！真正的战场……”
“都闭嘴！”
易扬打断他们，举起频谱分析报告，“陈峰的干扰方案有效，空军的雷达信号强度降低了47%。”
他转向欧阳无奈，“但你的通讯兵反应速度太慢，从发现干扰到切换备用频道，平均耗时8.7秒。”
“在实战中，足够让你的人全军覆没。”
欧阳无奈的脸瞬间涨红：“旅长，我……”
“别自责了。”
易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晚组织复盘会，把陈峰的干扰方案和你的通讯失误都摆到桌面上。”
他突然笑了，“欧阳，你不是总说陈峰是书呆子吗？现在知道他的厉害了吧？”
欧阳无奈哼了一声：“下次演习，我要让他的干扰车变成废铁！”
陈峰也不甘示弱。
“你要是能突破我的干扰网，我就把这台频谱分析仪吃下去！”
“行了，这一次我们的战备全部换成最新的，把老家底都拿出来用吧。”
两人用力的点了点头。
易扬看着两人孩子气的争执，突然笑了。
这才是纯粹的军营。
别看他俩今天吵吵闹闹。
明天抱一块，恨不得穿一个裤衩。
………………
凌晨两点的联合作战指挥中心泛着幽蓝的冷光，12米宽的曲面屏实时显示着战场态势。
易扬的智能战术终端投影在防弹玻璃上，作战服领口的战术平板正在同步更新电磁频谱数据。
张孔军少校的飞行头盔挂在椅背上，上面的量子通信天线闪烁着淡紫色的光。
易扬站在电子沙盘前，手指轻点着标注为\"红军A集团\"的红色区域，目光扫过在场的陆空指挥员。
\"本次演习的红军部队，是有着洪军血脉的东部战区陆军第73集团军。\"
易扬的声音带着金属质感，\"他们的前身是120师358旅。\"
会场响起轻微的骚动。
358旅的威名在军队序列中如雷贯耳。
雁门关伏击战击毁脚盆鸡汽车百余辆。
滑石片全歼脚盆鸡大队，瓦子街战役中714团与敌血战至团长牺牲。
这些战史在军校教材中被反复研究。
\"现任旅长黄新廷少将，是从基层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指挥员。\"
易扬调出全息投影，一位肩扛中将衔的军人影像浮现。
参谋递来战术平板，易扬滑动着部队资料继续道。
\"他们装备最新的Ztd-05两栖突击车和pLZ-05自行榴弹炮，合成化程度国内顶尖。”
“特别要注意他们的'陆航协同突击战术'。
去年跨区演习中曾创造7分钟突破蓝军防线的纪录。\"
会场气氛骤然凝重。
易扬皱眉，得亏不是自己的蓝军部队，要不然，真是耻辱啊！
摩挲着战术地图边缘，突然开口。
云辰开口说道\"旅长，的'三猛战术'可是出了名的。\"
他指的是猛打、猛冲、猛追的传统打法，这种近乎拼命的战术风格在朝鲜战场让美军吃尽苦头。
\"这次他们扮演的是信息化升级后的红军。\"
易扬关闭投影，目光扫过众人。
\"黄新廷的指挥特点是'猛虎掏心'，去年朱日和演习中，他的合成营集群22分钟就端掉了蓝军指挥部。\"
电子沙盘突然闪烁红光，作战参谋快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