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便很快过去,祝卿好也是做足了功夫,给孩子实实在在地包了几份大礼。
到了赴宴那一日,祝卿好便乘着马车去了三皇子府,三皇子府门口挂着一些红色的绸缎做装饰,看起来比平日热闹一些。
可是这绸缎却滑稽可笑得很,既不像成亲时那样的大红大紫,也不似生日宴那样的富贵吉祥。
这几个红丝绸像是从仓库里不知道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过时的旧物随便抖了抖灰尘,便挂在了门楣上。
门口边也有一些达官贵人已经站在了那里,面面相觑,脸色不是很好看,都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祝卿好感觉到有些好笑,便上去与他们攀谈。
祝卿好:“几位大人为何不进去呀?”
这几位大人原本也是赶鸭子上架,他们不过是三皇子一派的人,或者是一些中立派,本来这种场合他们是看一眼也嫌脏,一个通房丫鬟的孩子满三个月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啊,传出去,他们去了这种宴会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三皇子府上的请帖已经送到了他们的府邸上,他们若是不去,便是得罪了三皇子,便只能豁出这张老脸,将自己的颜面放在一旁来赴宴了。
本来他们还在这里难堪,自己怎么着也算是个朝廷大员,却来赶赴一个通房丫鬟孩子的百日宴,这太丢脸了,可是看到祝卿好这个长庆郡主也在这里之后,便心里好受了几分。
你看,长庆郡主也来了,那他们这些个人在长庆郡主面前还就不算丢脸了,毕竟天塌下来了,前面还有长庆郡主的脸面撑着呢。
只是他们确实也没有想到,祝词音会这么厚脸皮,将请帖都递到长庆郡主面前,这京城之中,谁人不知长庆郡主与祝词音本来是在祝府中是堂姐妹,原本情谊还算不错,可是祝词音一步一步把这一点姐妹情谊给作践的没了。
现在居然还厚着脸皮,请长清郡主来给他的孩子道喜,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老官员假笑着,“哎呀,常庆郡主也是来赴宴的吗?”
祝卿好笑了笑,“当然了,要不然这今日三皇子府上还有什么别的宴会可赴吗?”
祝卿好甚至都有点心疼这几个老头了,可真是钱难挣,屎难吃。
“这这......这......我们几个看见了长庆郡主可算有了主心骨,那长庆郡主在前面开路吧,我们几个便跟着郡主进去。”
祝卿好装作不知,“咦?这就奇怪了,既然二几位大人都已经来了,比我先到,怎么不先进去呢?怎么还得非跟在我后面才能进去?”
其中一个老头嘟噜着脸,小声嘀咕了一句,“还能因为什么,丢脸呗!”
不过很快,被他身边的另一个老头戳了一下腰窝,那人哎呦一声。
“慎言!慎言!这种话能在三皇子府门口乱说吗?!”
几个人便闭了嘴,祝卿好也没有过多的为难,她只是笑着说了一声,“那几位大人便随我走吧。”
几人满进了门口之后,又听得见后面传来匆匆的脚步声,祝卿好侧目之间,余光扫到了一个人的人影——陆熙城。
是啊,祝卿好忘了这种场合,陆熙城怎么会缺席呢?
毕竟在原着之中,陆熙城可是祝慈音的超级大舔狗,即便是祝词音已经嫁作人妇,陆熙城还是不知收敛地追人,追到人的家门口上表白。
原书之中,祝词音态度左右摇摆,虽然已经嫁为人妇,可是对陆熙城的态度还是暧昧不清,使得陆熙城还愿意为祝词音上刀山下火海,他们后期的成功可少不了陆熙城在官场上的运作。
一直到了书的末尾,祝词音才狠下心,与陆熙城一刀两断,因此陆熙城伤心欲绝之下,便剃发出家做和尚。
当时的读者都在评论区里惋惜,真是好一对苦命鸳鸯。
祝卿好却不这么觉得,这是苦命鸳鸯吗?这分明是超级大海王和超级大舔狗的故事。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祝卿好看着陆熙城捧着一个红色的礼盒,也匆忙的过来,脸色苍白的吓人并不好看。
祝卿好又想起了上次在酒楼里被陆熙城扇的那一巴掌,瞬间气不打一处来,便挖苦了几句,
“真是好巧呀,陆公子,你也来参加孩子的百日宴吗?可是我们这里的人要不就是与三皇子交好,要么就是与祝词音有血缘关系,不知陆公子是以什么身份来赴宴的呢?”
周围的几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面面相觑,在脸上都看到了惊讶之色,这宰相之子难道也站队三皇子了吗?
没有听说过宰相之子与三皇子交往甚切呀,老宰相不是一向洁身自好从不站队吗?
其中一个老头小声说道:“嗨,你不知道,前几日在酒楼里这陆小公子,因为通房丫鬟的事还扇了郡主一巴掌呢!”
“什么?!这人好大的胆子,怎么敢扇郡主的巴掌?!”
“可不是吗!听说是因为争风吃醋,说是郡主害了祝词音,让他和祝词音一对苦命鸳鸯放分开了。你听听,你听听,这话说出来我都听着害臊!”
“这......这些话是能在酒楼那种场合里说的吗?这让老宰相的脸往哪搁?”
“可不是嘛,就是这样说呀,老宰相很快就听说了这件事,听说陆公子回家之后被老宰相打的......”
身侧的对话此时戛然而止,因为陆熙城的目光扫了过去,几个老头讪讪地闭了嘴。
不过祝卿好听得心里暗爽,她自然是听见了前几日老宰相是如何教训陆熙城的。
听说在家里将陆熙城脱了外衣,只着一层薄薄的礼衣摁在院子里,令下人打了他八十大板,足足半个月路西城没法下床走路。
怪不得祝卿好刚刚看陆熙城跑过来的时候,有些一瘸一拐的样子,想来是屁股上的伤还没好。
陆熙城瞥他一眼,“这与你有什么关系?我与音儿感情甚好,我特来祝音儿的喜事,难道这有什么不妥吗?”
祝卿好撇撇嘴,
“没什么不妥,只不过你上赶着过来,人家愿不愿意看你还不一定呢。”
“陆熙城不得不说,你还真是愿意干一些热脸贴冷屁股的事情。”
陆熙城被噎了一下,“你!”
不过,随后陆熙城脸上换上了一副更加嘲讽的表情,“你不也是一样吗?你与音儿的感情已经破裂至此了,你也不是上赶着来求音儿原谅的吗?”
“真恶心啊。”祝卿好说了一句,上上下下打量了陆熙城好几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下贱,上赶着来找别人的白眼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