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有客栈小厮前来敲门递上一封请柬。
小厮解释道:“这是李青大人派人送来的,邀请大人今晚于玉壶春天字号包厢赴宴。”
周衍心中暗道,真是瞌睡送来枕头。自己正想约这位先天高手,他就先一步来邀请了。对小厮说道,“你去给送信的人说,今晚必会准时赴约。”
打发走小厮,回到房间。不一会刚才那个小厮又赶了回来,手里还有另一封信,他急忙递上并说道:“这是六扇门赵大人的请柬,邀请您明晚参加府上的宴会。”
周衍接过信件,心中了然,这是赵总捕在兑现之前的承诺。他对小厮说:“好,我知道了,后面要是还有信件,你看时间错不开的再给我送来,明后两日的宴会,都可以接下。晚上我赴宴之前一起给我送来。”
周衍白天又约吴清和游览渝州城,这渝州城要游览完这几日是远远不够。不过与吴清和一起游览也不光是为渝州城风土人情。吴清和毕竟是武官署的长官,代表朝廷管着江湖上的先天高手,与他交好没有任何坏处。
天桥上,吴清和开口问道,“周老弟可还要在这渝州城待一段时日,我见你打算在此地买一处院子。是要搬到渝州城吗”
周衍点头又摇头道:“我是要在此多留两日,买院子不是为了住,是想着将来把商队发展过来,有个落脚点总是好很多。
这渝州城地处两江交界,商队来往频繁,将来把生意扩展到中原也方便许多。何况这里也有几位大人邀我赴宴,暂时还走不开。”
吴清和闻言,有些羡慕道:“周老弟年纪轻轻便步入先天,平日看看景,做做买卖好不惬意。可惜老哥我公务繁忙,难得有这般闲暇时光。
我明日便将启程回去了。此次任务功败垂成,回去后免不了吃挂落。周老弟的赏银,我会着人尽快办好,等你返回府城就能见到了。”
周衍微微一笑,回道:“做生意哪有老哥说的那般轻松,都是各有各的难处。话说你可知这赵总捕为何单单略过我们不用?我怎么也算一个战力吧。”
吴清和冷哼一声,回答说:“哪有什么为什么,一方面现在先天高手作乱少有,有一个机会哪会放过。另一方面,他不信任我们这些外地人,老弟你第一次没有留住刺客,其心里不知道怎么编排老弟你。”
说到这里,又有些幸灾乐祸开口道,“现在另两位先天高手都在与刺客交手中负伤,有一次还是两位一起合围,都没有留住刺客,老弟倒是唯一一位没有在刺客手里受伤的。
刺客还在缉捕中把刘老三几个手下杀了,到了此等地步,他也没脸请老弟出山了。”
周衍闻言点点头,“这刺客确实凶悍,不来请正好,游览一番渝州城也着实不错。”
吴清和笑道:“确实如此,竟能从包围如此严密的地方逃出生天,确实不简单。这城中或许就有其帮手,其能精准找到刘老三手下,没人帮忙可办不到。”
周衍闻言暗自思索,看来这柳莺对自己还有不少隐瞒,当时还没把其家底掏干净。
思索间吴清和开口道,“今日的游玩就到此为止吧,我也该回去收拾行囊了。”
与吴清和分别后,天色已经不早了,也快到去李青处赴宴的时间。
周衍回到客栈,仔细检查了准备好的礼物——一方上好的端砚,这是他今日耗费不少买来的珍品。提前赶往玉壶春的路上,他反复思量着待会儿的措辞。
与那些捕快不同,李青可是步入先天境多年的老前辈。周衍深知,对待这样的人物,光是亲和可不够,礼数方面必须做足。
玉壶春三楼雅间,李青早已等候多时。见周衍到来,他起身相迎:\"周老弟,可算把你盼来了。\"
周衍注意到其动作不太自然,心道应该是有哪里被柳莺伤到了。连忙拱手:\"李前辈久等了,晚辈来迟,实在失礼。\"说着奉上礼物,\"这是晚辈从家乡带来的一方端砚,不成敬意,还望前辈笑纳。\"
李青接过端砚,仔细端详:\"好砚!好砚!周老弟有心了。\"他示意周衍入座,\"来,尝尝这'醉仙鸭',可是玉壶春的招牌。\"
两人落座,先是一阵寒暄。李青问道:\"周老弟来渝州也有些时日了,可还习惯?\"
周衍面带笑意回答道:\"多谢前辈关心。渝州人杰地灵,晚辈很是喜欢。这几日多亏吴兄带着四处游览,长了不少见识。\"
李青捋了捋胡须,笑道:\"周老弟客气了。说起来,你既然来了蜀地,有些事也该让你知道。\"
他放下酒杯,正色道:\"蜀地在你来之前有一段时间先天高手都没有变动了,听说蜀地又出了一位先天高手,我们七个老家伙还颇为兴奋,打算邀请你加入我们几个的小圈子,共同探讨武学之道。”说到这里,李青叹了一口气,
“谁曾想,你一入先天便躲到了一个偏僻小城。我们几个也不好专门去寻你。”
周衍连忙端起酒杯,“是晚辈不对了,合该晚辈前去拜访诸位前辈,晚辈自罚一杯。”
李青也端起酒杯赔了一个,“其实也不怪你,是朝廷管制的原因。你也在武官署登记了,应该知道朝廷有规矩,不准我等将本事传给除子嗣以外的人。实际上管的远不止这些,对于我等参与江湖事务也是警惕的很。”
周衍点点头,他可太知道了,之前五十年就是他追寻先天之秘的五十年。要不是意外获得《青阳剑谱》,自己进入先天后可能连修行都难以为继。
他轻轻放下酒杯,感慨道:“前辈所言极是,我在江湖行走只听说过先天高手的威严,可连一次都未有幸亲眼目睹。要不是晚辈想通了一个执念,想进入先天境,怕是比登天还难。”
吴清和点点头说到:“你小子倒是运气极佳,年纪轻轻就达到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境界。我们武者只要步入先天,那便是鲤鱼跃龙门,处境大不一样。就算你是一流高手巅峰,衙门要抓你,也跟抓个小混混差不多。
但步入先天,不仅有五品官的待遇,而且还有很多不能明说的隐形利益。”说完自得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周衍目光一闪,知道正菜来了,连忙跟着喝了一口问道:“前辈所说这隐形利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