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要动老俞了,我可从来没说过。”
“你……你。”
“我也第一次听。”
一个个都改了口,见到俞冶走近,那脸上笑得皱纹都挤到了一处,“老俞啊,你上次看中的茶饼我明儿个就送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俞冶知道他们的心思也装作不知,“歆儿,你带季征去你姑父那坐坐。”
这几个老狐狸家里可是有女儿的,岁数和俞歆还差不多大,俞冶挡住他们的视线,接过服务员盘子里的红酒给他们一一满上。
“你很开心?”
满屋子阿谀奉承、虚情假意的生意人,要不是俞冶强求,俞歆才不想来呢。
见季征心情不错,喉咙处发出笑声,俞歆起了疑心,“你是不是看中哪家姑娘了?”
宴会里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不少,家世也都显赫,她大学同学说过男人有了钱花花肠子就多了,俞歆背过身掏出粉饼补起了妆。
两人朝夕相处,季征的手语俞歆现在也能看懂个大概。
他说他是高兴他们的事能得到她父母的认可。
姑娘什么的,他只顾得上看她,没在意过,更是不会动心。
“季征,你跟着你那帮兄弟们都学坏了。”
这些话怕都是看邹吉安哄梁可欣学到的,没有女孩子不喜欢听漂亮话,俞歆扯了扯他的手,“我想上厕所。”
上个厕所都要季征陪同,那些个商业联姻各管各的过,哪有体会过丈夫这般的柔情。
“见笑了,我这女儿从小被我和她妈宠坏了。”
面上是说俞歆娇气,可众人听着心里却明了,这就是明晃晃在炫自家女婿对他家女儿的上心和重视。
“啊。”
男女厕所旁隔出了一间放拖把的杂物室,俞歆和季征抱在一起搞出了些动静,保洁阿姨推门看到他们不雅的姿势吓了一跳叫了一声,好事的人路过不一会儿传到了俞冶那儿。
“老俞,你家这婚事快了吧。”
“哈哈哈,到时候大家都来喝喜酒啊。”
“婚假?季征,你还回不回里川了?”
年假休完休婚假,邹吉安和陆正平对着电话破口大喊:“老板都没你舒服。”
公司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他倒好,独自幸福,是一点不管他们死活。
单方面输出了一个多小时,电话放在一旁能听到店员在叫季征和俞歆试礼服的声音。
很好,邹吉安和陆正平被气到了。
和个不讲话的朋友吵架,越吵越是内耗自己。
合作的项目多了,多少都有会遇到些奇葩无赖和无良的商家,周清珏又设了个新部门,严格把握选品质量,三层筛选,不通过不谈合作。
周清离来给周清珏送午饭,电梯在五楼六楼停了下,俨然成了一副快递站的样子。
工作辛苦,王秋苗在家炖了一上午的鱼汤,还放了冬虫夏草等珍贵的中药材,周清珏汤配着饭,胃里总算是有了温度。
“周清珏,你今晚回家吗?”
新婚还没半年,老公就不着家了,周清离对周清珏有了些意见,“你不回家,也不怕我跑了。”
跑?
“你跑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会议安排在两点,还有两个小时,周清珏吃完和周清离进了休息室,里面放了张床,日用品也齐全。
“我还要加个几天班,你来这陪我好吗?”
“陪你,那我们能备孕了?”
“……”
老生常谈的话题,周清珏亲了亲她的小嘴,“你矜持些。”
矜持?
够矜持了,称她的心意,她大四那年孩子都一岁了。
在公司午睡了会儿,周清离看周清珏去了会议室一直没回来,自己回了家收拾换洗衣物。
“清离,你快来看看,喜欢哪种类型的婚纱款式?”
自家儿子和儿媳的婚礼礼服,宋芍药想要亲自设计,这些日子窝在书房里画了几张,周清离哪套都喜欢,可惜只有一个身子,那天加上秀禾、迎宾、敬酒的和晚礼服,她一天已经穿不过来了。
“我那天穿什么好?”
新娘在纠结主纱,王秋苗作为新郎的奶奶是要喝他们夫妻俩的敬茶的,怎么都得正式喜庆些,翻出衣柜里的衣服,一件件往身前搭了搭,还是决定明儿个上红原店里挑两身。
这边仍在筹备中,季征和俞歆已经在度蜜月了。
公司一时间走不开他们这么多人,周清珏派了邹吉安作为代表去喝的喜酒,丰厚的红包送上,他还跑台上发了言,给季征挣了不少面子。
“那可不,你见过谁拿长期合同当贺礼的吗?”
他们脚步打得稳,又都是有头脑的,网络上他们的平台使用用户注册都超过了两亿不止,以后还要进军国外,这奔腾而上的势头,长期合同意味着给俞冶他们集团行了多大的便宜就不说了,明眼人都妒忌得直咬牙。
“俞董,早上好。”
“嗯。”
热情度直线上升,俞冶在集团的办公椅都高了一个度。
尤其是在每月各部门销售额的对比下,俞冶只凭和周清珏的业务就压倒了所有人,一举成为集团主要销量来源。
“任总,这你不管管?凭什么好处都让老俞占了去?”
“我们集团旗下品牌多,依我看,得按品牌给我们分,不能全让老俞一个人包圆了。”
按品牌,每个董事分点周清珏那需要的量,也能给自己这创点业绩。
想得倒是挺美,任总香烟头就差戳在他们脑门上了,“你当人家蠢的?”
自作聪明,合同上早注明了,和周清珏公司的业务往来全由俞冶和季征负责,若中途负责人更换,合同作废。
“你们啊,别想有的没的了,要再动歪手段排挤老俞,你看我不弄死你们。”
“还有,把人事给我叫过来。”
“任总。”
“嗯,你想个办法延长老俞的退休年龄。”
“……”
身为董事,在集团有股份,集团赚钱收入自然也高,俞冶曾经说过六十岁就退休回家陪老婆女儿出去旅游享受生活,现在任总是不会放他当闲云野鹤的了。
他怎么的,也得再干个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