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光景,小鬼子步兵也扛不住劲——
但凡被炮弹擦着边的,不是断胳膊就是少条腿;要是炸在爆炸圈里,直接让破片打成了筛子。
这么一折腾,原本就松松垮垮的鬼子阵型更没个正经模样了。
“小林子,你瞅那边儿,是不是小鬼子的主力部队?”
“这帮歪瓜裂枣的,扔给其他人收拾得了。”
“咱去搂个大的,别浪费了速射炮的火力!”
林晓顺着老李指的方向一瞧——嚯!还真是!
在这群鬼子后方约莫 1000米的地界,整整齐齐囤着两三千小鬼子。
那一排排机枪足有上百挺,黑黢黢的枪口正对着这边儿呢!
其实林晓和老李哪知道,这机枪阵正是片山省旅团出了名的“风景线”——督战队。
片山省那老鬼子信奉酷烈治军,每逢攻坚,突击大队后头必定摆上督战队。
前头鬼子但凡有后撤的苗头,督战队的机枪立马就往自个儿人身上招呼——
后退是个死,往前冲还有条活路。
第四独立旅团先前攻无不克,跟这狠辣军法脱不了干系。
可今儿个,督战队这阵型一摆,在老李眼里就成了块肥得流油的肉。
话说咱老李打了半辈子仗,哪曾想过能碰着两三千鬼子排着队等着挨揍?
林晓望着那片密匝匝的屎黄色军阵,风掠过旷野时,整片军阵如凝固的潮水般铺展在视线尽头。
那些小鬼子竟对着前方的单方面屠杀熟视无睹,队列里不见半分骚动,刺刀林在风中纹丝不动,活像一片浇铸成型的钢铁丛林。
哦豁!这第四旅团的主力果然不是软柿子——整整近三千鬼子扎堆儿站着,乌泱泱的人潮挤得大地都仿佛在呻吟,步枪枪管组成的金属荆棘丛望不到边际。
就这么明火执仗地冲上去,莫不是要学那赌徒押错了宝,偷鸡不成反把家底赔光?
林晓狐疑地瞥向老李:这家伙今儿没灌地瓜烧啊,咋就飘成这样?
居然想拿三个人、一辆越野车加一门近防炮,硬啃小鬼子旅团主力?
老李瞅见他那怀疑眼神,咧嘴一笑:“小林子,别怂!
还记得苍云岭不?那会儿咱们剩四百号人,就两三挺轻机枪,弹坑摞着弹坑的阵地上,咱们硬是用刺刀挑开了突破口。
当年柱子两发迫击炮弹掀了坂田指挥部,现在这七管速射炮一轮齐射,能把整片山梁犁成梯田。”
他拍了拍车顶的速射炮管,眼瞅着远处那片密如蚁群的督战队:
“你瞧瞧这火力,全独立团加一块儿都抵不上它零头。
放着这么猛的家伙不用,难道留着过年?
要是连这点胆气都没了,我老李在晋西北这地界,干脆扛着锄头种地去得了。”
“好勒,老李你就瞧着吧。”
“大彪哥,等会我停下时你再开炮。打完一梭子就换一个地方,免得给小鬼子的火力盯上了。”
李云龙闻言也点点头,这小林子也算是极有经验的指挥员了。
小鬼子的第四旅团,至少有一个炮兵大队几十门各式各样的火炮。
这陆盾 2000近防炮的钢盾,一般的子弹包括机枪子弹打上去也就挠个痒痒。
但谁敢用它去硬接敌人的炮弹,所以小心无大错,打一枪换一个地方才是正理。
林晓驾着勇士军车,在广袤的平原上疾驶了几百米,然后在几千小鬼子的众目睽睽之下突然来了个急停甩尾。
张大彪也是了得,在短短几次后就适应了林晓这种拉力赛车手的驾驶动作。
就在越野车停下的一瞬间,他就调整好近防炮的角度,猛地将扳机扣得死死的。
“咚咚咚”近防炮发出沉闷的声响,没有惊涛骇浪,没有雷声滚滚。
但那密集如雨的钨芯穿甲弹撕裂空气,化作万道流火倾泻而下。
炮弹所到之处,先是爆出刺目白光,紧接着就是地动山摇的轰鸣。
弹片像死神镰刀般横扫战场,成片的日军阵地瞬间被火海与浓烟吞噬。
那些戴着钢盔的小鬼子,有的被高温直接汽化,在地面留下焦黑的人形轮廓;
有的被弹片削成碎块,残肢断臂随着爆炸气浪抛向半空;
更有倒霉蛋被冲击波掀飞数十米,重重砸在石块上碾成肉泥。
哀嚎声、爆炸声、金属撕裂声混作一团,原本整齐的日军方阵眨眼间变成了人间炼狱。
片山省太郎双眼通红,眼眶几乎要被血丝撑裂。
方才战车大队的覆灭,早已让他肝胆俱裂。
在华北战场上,整整一个装备三十多辆坦克的战车大队,竟然在短短十几分钟内,就被轰成了冒着青烟的废铁零件,这简直是闻所未闻的奇耻大辱。
片山省太郎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就算是动用重炮地毯式轰击,也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机动中的战车全部摧毁。
八路军究竟用了什么神器?难道真有神仙相助,祭出了仙家法宝?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一辆造型古怪的军车,上面架着一门完全颠覆认知的火炮。
那火炮喷吐着火舌,射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威力更是大得超乎想象。
不过几轮齐射,他精心布置的督战队和后续部队就被炸得人仰马翻、死伤狼藉。
片山省太郎到底是身经百战的老将,瞬间清醒过来。
再任由这辆火炮军车肆意轰击,不等炮弹耗尽,自己麾下的几个步兵大队就要全军覆没。
他扯开嗓子声嘶力竭地吼道:“炮兵!快!把那辆军车给我炸成碎片!”
然而接下来的变故,直接把片山省太郎的三观轰得粉碎。
小鬼子炮兵大队的观测手们瞪酸了眼睛,炮手们把炮身转得头晕目眩,可那辆军车就像地底下钻出来的狡猾鼹鼠,在开阔平原上左突右闪,车轮扬起的烟尘都不给人留个准头。
这军车的速度快得邪乎,相比小鬼子那慢吞吞、时速才十几公里的“豆战车”,简直是猎豹追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