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五十亿,五年超二百亿,连同赵氏宗族和其他门阀戮力同心,帝国无忧矣。
赵高开怀大笑,没想到自己子??中有如此识大体之士,赵高不吝夸赞。
翟工见守相难得露出哭颜,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捅了上官青萍一下,没有自己觐言。
上官青萍无奈,自家小弟拉自己见守相,结果连传话都不敢,白活了几千岁。
“守相,臣有事禀!”
赵高一怔,让上官青萍发言,他心情好,就不责怪这个老娘们打断他的兴致了。
同样活数千年,谁还不了解谁,赵高也就是仗着于圣皇有旧,小人得意便猖狂,若非碍于誓言,不然看她不踩他一脸。
上官青萍斜眼看着赵高,连守相也不喊了,嗔笑道:“北脉后人孝顺,愿意舍了家财为祖宗解忧。可你却是不知道,咱那七十一世孙为了光宗耀祖连功名都被革了,现在就在皇城里苦苦等着祖宗招见,某人还能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沾沾自喜,等小辈老死皇城,不知道心中是否悔恨献上家财!阿仆,呵呵…”
赵高猛的站起,目光阴翳。
怎么敢怎么敢,给你脸了,阿仆也是你能叫的?
两千年,整整两千九百三十六年没人敢叫自己的旧名,上官青萍怎么敢的!
赵高目露凶光,上官青萍平静以对,别人怕赵高她可不怕,不过一自私自利胆小如鼠的小人。
抛妻弃子背信之物有何颜面敢对她露杀意,改了名字就可以忘记过去种种。
上官青萍黑袍长袖一抬,赵高骤然避开,结果上官青萍只是戏耍他。
赵高恼羞成怒,贼婆娘还是那么喜怒无常不可理喻,待他如宠物!
掀开尘封已久的过往,赵高周身散发寒气,为了活得像个人,他奴言屈膝以仆为字骗涂氏,捥肉挖骨绑定生死换长生。曲意奉迎伺权弄谋,他以卑鄙手段毫无廉耻重获自由,宛如新生,一步步走过来成了今天的赵高!
赵高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怒发冲冠却连大殿之外也无人察觉。
上官青萍冷脸将赵高的威压封锁在大殿内,赵高与圣皇有恩,加之誓言上官青萍不会把他怎么样。
反过来赵高若要动她,上官青萍相信圣皇出关第一件事就是劈了他。
殿内剑拔弩张,翟工和万瑜生瑟瑟发抖,两位大佬对峙,别把威力强压他们身上呀!
“赵哥,表姐,快停手!”
翟工坚难的呼吸空气,此刻不比渴死的鱼强多少。
早知如此,翟工不会让表姐替他出头。
二人听到翟工呼唤,同时散了威压,翟工万瑜生立即像被抽了骨头软倒殿内。
赵高大手一挥,万瑜生飞出殿门,生死不知。
上官青萍冷笑一声,赵高还是那个赵仆,怂货!
“小翟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高发完火,人也清醒了,猜到今天必是翟工求了贼婆娘,贼婆娘才借题发挥激怒他。
赵高与表姐的恩怨情仇翟工一清二楚,表姐苦等了赵二哥三千多年,赵高至今不肯给表姐一个名份又娶了别的女人。
两个人的感情纠葛说不清,怪只能怪人心作怪。
翟工轻叹一声,道:“赵哥,你还记得槐溏谷神庙吗?”
赵高闻言偷瞄了上官青萍一眼,最终还是尴尬的点了点头。
上官青萍装做没看见,也表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就差以袖掩面了。
翟工见二人浮夸的表演,内心吐槽,明明两个人心意相通,干嘛装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姿态。
“谷神庙后今年出了个读书人…”
翟工把从赵泓渊那得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最后问道:“赵二哥,你说那个叫赵喜的小家伙该不该原谅?”
“该,怎么不该!”
上官青萍死死盯着赵仆,一个字一个字从牙关蹦出来:“老祖宗活着,少拜一次会死!赵仆你敢说喜有错,老娘先劈了他祖宗,然后自刎!”
赵高和翟工被上官青萍吓了一激灵,赵高天生怕死,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贼婆娘真可能砍死他。
而翟工也怕赵高说错话,不然他的靠山肯定会少俩!
赵高不说话,上官青萍当他默认了,抬起纤纤玉手抓住翟工肩头消失在大殿内。
二人走后赵高轻叹口气,但凡贼婆娘脾气好点,当年他也不会躲着她,最后被父亲安排了婚事。
缘分妙不可言,错过了就是错过了,躲了几千年终究还是要面对,赵高恼怒的抹掉相冠,用力搓揉头皮。
无能狂怒了半天,赵高重新收拾情绪,帝国事务繁重,圣皇不出,他身为守相当总理朝政。
肃面容正衣冠,赵高探手将万瑜生慑入大殿。
食指轻弹,赵高将万瑜生唤醒。
万瑜生醒来见夫人公子消失不见,顿时诚惶诚恐,跪伏地面头也不敢抬。
这边赵高敲打曾经的小厮,那边上官青萍带着翟工来到了城南院子外。
谢成坤听到有人叩门,拉开院门见一对着黑紫朝袍的男女,顿时骇了个半死!
大秦帝国超品黑一品紫二品红,圣皇近臣大红大紫,紫的发黑。
来人女着黑男着紫,谢成坤急忙行大礼,强忍心中惧意,勉力道:“不知两位大人到访,小老儿帆迎未急,望大人勿怪!”
大秦重臣人人长寿,院门对他们如帆布,谢成坤请词过后问道:“小府前任禾和夫子归乡,将院子换予我家主母,我主家姓赵,公子乃?山七十一世孙。若两位大人不弃,请进院喝一杯温茶,我家公子少夫人定欣悦之矣!”
谢成坤原主家是五品布政郎中,虽说放在皇城不算什么大官,曾经接触的人却不少。
离乡命贱,布政老爷离了琼州养不活一众仆佣,谢成坤一家才自卖人行。
来到赵家小半个月不曾有人到访,没想到第一个上门来的人就要了他的老命。
谢成坤虚手相请,谢有财伏身相迎。
待见两位贵人给面子往里走,谢有财深鞠到地,举步先行,入内通知公子少夫人。
谢家父子行为有度,虽说惊惶之情明显,但也没有怯懦,姐弟俩比较满意。
赵喜周茹听谢大哥来报,差点乱了方寸,赵喜近段时间学宫勤学,识得大儒文士不知凡几,先稳定下来:“谢大嫂你们待在后院,小茹,谢大哥奉临淑嫤灵缊,与我去前厅。”
其实不必赵喜安排,张谢两家都和官贵打过交道,论接待贵人,一百个赵喜也比不上。
两家人不光不会反感,还会感激赵喜,公子愿意嘱咐,是怕他们冲撞贵人,是将他们放在心上。
到了前厅,谢老爷子刚将人领到正厅外,赵喜赶紧迎上去,请二人上座。
众人行礼,上官青萍颌首,赵喜坐陪,周茹取出婆母下的砂壶煮水泡茶。
“还是原来的味道!”
翟工咂摸一下嘴角,说出第一句话。
赵喜周茹同时出了口气,最怪贵人静默,贵人开了口,不管他们是找禾和学士还是别的,头一关算是过了。
上官青萍也抿了口茶,味道不错,没想到谷神后辈能将茶艺保留下来。
贵人愿意喝茶,并没有流露出不满,周茹放下了悬着的心,福身对二人说道:“小院清贫,斗胆留二位贵人宴!”
换作从前周茹整不来这些词,全赖张林氏提点,周茹学会了留客的话。
上官青萍与翟工对视一眼,上官青萍勉为其难的应允了周茹的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