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遇瑾刚推开门,就看到个黑色物体飞过来,身体比大脑先一步反应,险险避开。
啪!
物体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是个酒瓶。
再往里看,孟巧夏正一脸凶相盯着他看。
“发这么大火,谁惹你生气了?”
“容遇瑾?”
熟悉的音调,熟悉的脸庞,孟巧夏愣了几秒,以为出现幻觉,大步走上前摸他的脸。
热的,有温度。
不是幻觉。
他真的回来了。
“嗯,是我。”容遇瑾偏过头,吻在她的手心上,“谁惹你不开心?”
热意自掌心蔓延,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孟巧夏匆忙转身,“没什么,累了我要睡觉。”
容遇瑾将她拉回来,紧紧把人拥入怀,“你扔的酒瓶把我吓得不轻,不安抚我一下么?”
得亏他躲得快,不然脑袋就要肿个包了。
“我看你挺好的。”
“不好,我难受。”
“哪儿难受?”
“这儿.......”
他将孟巧夏的手按在胸口上。
手按着的位置,正好能感受到心脏有规律地跳动,砰砰砰,一下一下,不急不缓地叩开她的心房。
指尖在发烫,心跳也在加速,孟巧夏压下情绪,冷脸道,“胡说。”
“真的,你再仔细摸摸。”
不厌其烦地引导,摩挲,暗示,带着她的手缓缓向下,眼看就要触及,孟巧夏意识到被调戏,立马抽回手,“再不正经,我要打你了。”
三更半夜的没个正形。
嘴上训斥,嘴角不受控制微微上扬。
她真是陷进去了,轻易就被牵动情绪。
“开心了?”注意到她的小表情,容遇瑾也跟着笑起来,“很晚了,睡觉吧。”
“嗯。”
两人一起躺下,相拥而眠。
翌日,孟巧夏早早醒来,穿戴整齐就要出门,容遇瑾悠悠转醒,看一眼手机,刚过七点。
“起这么早?”
“去收拾烂摊子。”
捷冠要申请破产,势必会留下债务,得好好整理,然后去找李秀兰要钱。
孟耀程好骗,她没那么好糊弄。
“我也去。”
“不用,我能处理好。”
“哦~”
闷闷的,不太高兴。
知道她不轻易求人,可听到她的拒绝心里难免失落。
“厨房有刚煮的粥,味道不是很好,你看看能不能吃,吃不了就放着。”
“吃!”
容遇瑾毫不犹豫。
来到公司,孟巧夏开始一天的忙碌,员工知道公司要撑不下去,纷纷跑来辞职,讨要薪资,以及各种各样的问题。
情况比预想中还要棘手。
她不是傻子,不可能揽下全部责任,能处理就处理,不能处理就让他们去医院找孟耀程。
知道老板在哪,来找她的人果然少了。
不知不觉忙到天黑。
孟巧夏接了一杯水,打算歇会就下班,就在这时,助理来敲门。
“孟总,有人想见你。”
“谁?”
“是我。”
男人推门而入。
容遇瑾的父亲容闻声。
再次见到,他的气场更强。
孟巧夏挥手示意助理离开,起身接了杯水递给他,“伯父来找我,有事谈?”
容闻声没看到她递来的水似的,主人般打量办公室的布置,“捷冠是你家的产业?”
“是。”
“听说快要破产了。”
“这两天就申请破产。”
他理理衣服,说出自认为极具吸引力的条件,“离开容遇瑾,容氏可以无条件帮你们渡过难关。”
他让人调查过,孟耀程是个蠢货,被女人骗光钱财,间接导致公司破产,他的帮助无异于久旱逢甘霖,相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拒绝。
孟巧夏失笑,“伯父,你似乎没有调查,捷冠危机的源头。”
“什么?”
这笑让容闻声心生不满。
“捷冠的危机是我做的。”
“你......你做的?”
她继续补充,“跟你儿子一起。”
听着像是激怒他,可事实就是如此,没有容遇瑾的帮忙,孟家没那么快倒下。
事后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他。
“捷冠是你爸的产业,”容闻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这样做,是大逆不道!公司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
还以为孟巧夏是个好拿捏的,现在来看她就是一刺头。
既然如此,更不能让她继续缠着容遇瑾。
“哦?”孟巧夏不以为意地耸肩,“那又如何?人要为所做的事付出代价,亲爹也一样。”
若非有血缘限制,她还想亲手送那人上路。
“你太恶毒了。”容闻声气得浑身发抖,“纵使他有错,也是你的父亲,养了你二十几年的人,给了你遮风避雨的家,你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你不是我,当然觉得我恶毒。”
“我决不允许你这样的人进容家的门。”
“巧了,我也不想进容家。”
“不想你还纠缠我儿?”
孟巧夏幽幽道,“伯父,你可能不知道,容遇瑾是我私养五年的小白脸,他隐藏身份假装出来卖,被我买下,一买就是五年,我真的好奇,你们是有多苛待他,逼他走上这条路。”
容闻声怒目圆瞪,“胡说八道,小瑾不会做这么龌龊的事。”
她没接话,只是拨通容遇瑾的电话,“学声狗叫我听听。”
“汪汪~”
电话里毫不犹豫传来两声狗叫。
音调熟悉,容闻声一听就知道是儿子的声音。
竟然是真的。
养了二十几年的儿子从没向他低过头,而今竟对个女人卑躬屈膝。
挂断电话,孟巧夏无奈道,“你看,在我面前他就是这样的,言听计从,当狗也无怨无悔,所以,不是我离不开他,是他舍不得我,与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不如想想怎么管好你的儿子。”
“不可能的,小瑾不会这样。”
现实过于残酷,容闻声不愿接受。
孟巧夏继续添火,“对了,离开的时候,先把我花在他身上的钱还回来,我也不多要,给个一千万就行。”
“你......”
容闻声憋了半分钟,只憋出不要脸三个字。
活到他这个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居然被个黄毛丫头激得面红耳赤。
孟巧夏点头,“您说得对,我不要脸,赶紧让您要脸的儿子离开我吧。”
一拳打在棉花上,容闻声憋得更难受,愤懑不平地逃离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