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拿和刘富贵商量的结果就是把冷龙岭和牛心山、大平山三处地方按每户人数分配给全村村民。
毕竟这三个地方,地大物博,土地肥沃。
可阳山紧挨着七道梁,无限接近大通山。
距离四坪村有三个小时的路程,全都是山路,关键那是一块荒凉之地,满目尽是杂草丛生,却寻不见一棵树的踪迹,显得格外贫瘠。
众所周知,森林的繁茂程度,往往与土地的肥沃息息相关。
人们在开垦土地的时候,就会把砍伐的树木和挖出来的树根运回家。
等到冬天的时候,就会变成干柴,既能生火做饭,又能保温取暖。
所以,大家情愿花力气去开垦林地,也不愿挖一块没有任何树木的荒地。
没有柴火你用啥做饭?靠啥取暖?
李天元重重地点了点头,极其肯定地答道:
“对,阳山,我想要那块地方。”
“那是一块鸟不拉屎的荒地,你要它有何用?”
王大拿非常不解。
要是村里其他人开口,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其划过去,可李天元不一样,他还想着要给李家多分两亩肥沃的山地呢。
没想到,人家竟然要了一块无人问津的荒地。
李天元拍了拍王大拿的肩膀,笑着说道:
“王叔,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至于我为什么要阳山上的那块荒地你就别管了,反正咱们村肯定没有人要它,你只管把它划到我的名下就行。”
“成,只要你们家有开垦的能力,多给你一块地又如何?”
为了拖拉机的任务,王大拿也是拼了。
决定把阳山单独赠送给李天元,至于来年的山地分配,李家依旧有份。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李天元喜不自胜,当即对王大拿拱手抱拳,感谢道:
“感谢王叔的厚爱,小子感激不尽。”
“不用客气。”
王大拿笑着摆了摆手,“明天我去乡上一趟,争取帮你把贷款证明办下来。”
“那就辛苦王叔和刘叔了。”
送走王大拿和刘富贵,众人一脸不解地看向李天元。
李国忠瞪着铜铃般大眼睛,质问道:
“天元,你要那块鸟不拉屎的荒地干嘛?我和你妈可不会跑那么远去帮你开荒。”
来回就要五六个小时的路程,一天啥也别干,时间全部耽搁在路上。
你说要这么一块地能干嘛?
“谁说我要开荒了?”
“你不开荒要它干嘛?”
“反正现在的土地都不要钱,我免费得到一座山不好吗?”
李天元反驳道。
确实,现在的山地都不要钱,谁开荒出来就是谁的。
李天元之所以要阳山那块地,是因为阳山地下有一条“金蛇”,蔓延数十里。
根据后世探测到的数据,阳山金矿储量达三百零八吨,堪称全国之最。
当下,他肯定没有开采能力,也不敢轻易开采。
等到过些年,金矿曝光的那天,他作为地主,肯定是第一受益人。
何况他在未来规划里还要搞养殖和种植,那样不需要土地?
阳山不长树是真的,因为海拔高。
但它资源丰富啊,半山腰以下长蕨菜,产量不低于三五吨。
半山腰以上到七道梁和大通山北坡还有大量的冬虫夏草。
尤其大通山北坡,简直就冬虫夏草的乐园。
这么好的资源不利用,傻子才会哼哧哼哧地去开荒呢。
“行,你牛!”
李国忠眼见自己犟不过好大儿,只好服软认输。
反正宝贝儿子是大家的主心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
时间匆匆而过,众人吃过晚饭后,李天元一直待到深夜才回家。
自从父母给他一个月的考察期以后,深夜回家已经成为他的一种习惯。
但凡家里有多余的炕,他都会死皮赖脸地待在老宅,绝对不会回自己的院子。
“哎,不能抱着媳妇睡觉的日子真难熬。”
李天元一边走,一边叹息。
这段时间,家里被媳妇收拾得一尘不染,土炕也被媳妇烧得暖烘烘。
可这人啊,吃饱思淫欲。
自他重生以来都没有跟媳妇儿亲热过,这对于一位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老遭罪了。
李天元闷闷不乐地来到院门口,刚准备掏钥匙开门,就听到隔壁院子传来哼哼唧唧的声音。
“呦,马户这瘪犊子终于舍得回来了?也不知道王香兰和王浩找他算账了没有?”
上次马户怂恿张大喜和王香兰夫妇去县城破坏他的生意,还把王浩也算计在其中。
结果,这瘪犊子眼看形势不对,居然丢下张大喜夫妇和王浩三人,带着自个儿媳妇跑路了。
以王香兰和王浩那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能躲过对方的报复?
想屁吃呢!
李天元这么想着,推门进入大院。
忽然,隔壁院子又响起哭哭唧唧的声音。
“富贵哥,你可一定要帮帮额啊,马户那个负心汉担心王浩报复,丢下额跑路了,还说这辈子也不来四坪村了。”
“他不来好啊,我希望他永远都不要回来,到时候我天天住你家。”
“哎呦,富贵哥,你坏死了。”
听着隔壁院里传来的对话,李天元瞬间来了精神。
“雾草,这不是刘会计的声音吗?他居然跟柳桂兰搞到一起了?”
“大新闻,这绝对是四坪村最大的新闻。”
听着那极其肉麻的对话,李天元实在忍无可忍,故意轻咳两声。
“咳咳咳!”
随即把将院门关上。
砰!
巨大的声音把隔壁院里的两人吓了一大跳。
“富贵哥,李天元来了,怎么办?”
“不碍事。”
刘富贵明明知道柳桂兰邻居是李天元,他还敢跟对方来家里幽会,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并不担心李天元知道这件事。
退一万步讲。
这个年代的人啊,肚子里都没有油腥,尤其像柳桂兰这种留守妇女,趁着老公不在家,为了吃一口好的就可以和别的男人打秋风。
沈家门村的陈寡妇就是这样的人。
为了在这艰难的社会中求得一线生机,她毅然摒弃了世俗的伦理束缚,坚信唯有让自己活下去,才是至高无上的法则。
于是,她费尽心机,用尽手段,让沈家门全村一半的男人上过自己的床,只为在这残酷世界里觅得一席之地。
物质上,她逐渐拥有了旁人难以企及的丰饶;
生活上,她也似乎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滋润与从容。
以至于她的前公公沈菊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让黄碧秋和沈瑞平打起了她的主意。
再看柳桂兰,不也是这样吗?
为了一口吃的,为了排解寂寞,为了在这个吃不饱饭的年代找一个稳定的靠山,这不就跟刘富贵搞在一起了。
“什么叫不碍事,万一那个大嘴巴子把我们的事捣出去,你是无所谓,可额就完了,今后额在四坪村还怎么生活?”
这件事一旦曝光,柳桂兰反而不担心自己的老公能把她怎么样,就怕刘富贵的那个老婆娘找她的麻烦。
以对方的性格,肯定会闹得满城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