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华气哼哼的翻着个白眼进屋了,她有一肚子能呛得住秦淮茹的话,就是讲不出来。
谁叫她底气不足呢?本身不占理还要加上个气短,就算换个神仙来了也讲不过人家去。
又一次得胜归家的秦淮茹,心里一高兴。
还给自家讨好她的闺女跟小儿子,偷摸的多给了一颗水果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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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放学回家的路上,八岁的刘敬国,堵住了九岁的闫解旷。
并且狠狠地,一巴掌抽打在了他的后脑勺上面。
“哎吆!”
闫解旷嘴里叫唤了一声,连忙伸手揉搓起他的脑袋来。
他有些畏惧的看着他面前,明面上是叔侄关系,实际上是亲兄弟的,刘家的三个小子。
眼神里全都是委屈巴巴的想要说些什么,但他就是不敢当先开口。
“来,姓闫的!”
刘敬国面无表情的问他道:“你来跟你几位刘大爷。
再重复上一遍,你搁学校里面儿都是咋编排我的?”
听了这话的闫解旷,一时没想起来他编排什么了。
“说话呀?”
已经十一岁的刘继祖,等的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你哑巴啦?”
“我…我没编排过你啥呀!”
还是没有想起来什么的闫解旷,弱弱的回了一句道。
“啪!”
刘敬国毫不迟疑的又给了他一巴掌,并冷声又问道:“这下想起来了没?”
“哎吆!嘶哈…。”
痛呼了一声的闫解旷,嘴里一边倒吸着凉气。
一边泪眼汪汪的回道:“我真没编排过你啥呀!”
回着话的闫解旷,心里头能个委屈呀。
他自我认为的觉得,刘家的这几个家伙,就是合起伙来故意找他茬来的。
“我草!”
今年刚好十岁的刘继业,忍不住爆出粗口道:“你们闫家人,都他大爷的一个吊样儿呀?
不拿出证据来,你们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呀?”
“姓闫的!”
刘继祖也紧跟着接话道:“你丫挺的要是真的这么能哏儿,你今儿个就咬死也别松口。”
“啪!”
人狠话不多的刘敬国,顺手又给了闫解旷一巴掌。
“哎吆!呜呜…。”
在挨打和害怕的双重作用下,闫解旷再也支撑不住的哭了起来。
但打完之后的刘敬国,却是双手抱着胸的,就那么定定地看着闫解旷哭。
如果不是他的肩膀上面,还斜挎着个军绿色的书包。
还有他那不足一米五的个头,这些个都证明了他还是正在上学的孩子。
要不然的话,任谁见了他此时的样子。
也都会不由自主的认为,他是从那条黑胡同里面,冷不丁的跑出来的黑老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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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赖你也是咱四九城的爷们儿。”
眼瞅着闫解旷哭的有些心烦的刘继业,语气有些不耐的道:“哪儿来这么多猫尿的呢?
瞧你那娘儿们唧唧的样儿,真丢人,别哭了,把你是咋编排我们家敬国的那些个话儿。
抓紧都交代出来,爷们儿几个,还得赶着回家吃饭去呢。”
“嗯哼…吸出。”
闫解旷强忍着伤心,吸溜着鼻涕回道:“我真没编排过敬国啥的呀!”
“你还真是个贱皮子人呀?”
刘继祖气呼呼的骂道:“人都哭成个怂比样儿了,你还敢搁大爷这儿装嘴硬呢?”
“那成,你说你没编排过敬国。”
刘继祖紧接着问他道:“那我问问你,为啥那么老些同学,都说是你讲的。
我们家敬国得管你叫叔儿呢?”
“这话儿是我爸讲过的。”
闫解旷一听是这个事情,立马反应了过来解释道:“真的!我没骗你们。
我爸他说,按理儿,敬国跟春燕,还有爱国,就是比我们兄弟几个小一辈儿。”
“去你大爷的小一辈儿吧!”
刘继业皱着眉头喝骂道:”就你们闫家一帮子,长得都跟个‘人灯’样儿的货。
凭啥跟我们刘家论辈儿的?”(注:人灯,形容人长得瘦弱。)
“这事儿它也不赖我呀!”
闫解旷越发委屈的接话道:“我也真没想着要蛐蛐敬国啥的
我就是顺嘴儿,跟王矬儿提了那么一句,谁成想,他嘴儿上就没个把门儿的呢?”
“啪!”
刘敬国一言不发的又给了他一巴掌。
这才警告他道:“你狗戴嚼子出洋相的事儿,你自个儿瞧着办。
成了,咱这事儿就算过去了,要是没成,哼哼……!”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闫解旷已经能猜想到,他话里的意思了。
“走了走了,赶紧回家吃饭去。”
刘继祖嘴上说着催促的话,人也已经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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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南池子的一处庭院内。
此处庭院里,有一栋独栋的小洋楼,主楼是采用了西式的建筑结构和外观设计。
但在庭院布局和装饰细节上,却是融入了中式园林和传统装饰的理念。
此时楼房之内,现任轧钢厂挂名董事长的娄振华,正跟他的三姨太聊着些什么。
只听娄振华感叹道:“唉!形势如此,咱们又能如之奈何呢?”
“小娥可是咱娄家唯一的闺女。”
三姨太的一张俏脸上,布满了纠结之色的问道:“咱就不能把她提前送走吗?”
“送走?”
娄振华反问她道:“你倒是还真敢想,咱家的一举一动,能逃得过谁的眼睛去?”
“难道就只有下嫁这一条路了吗?”
作为亲生母亲的三姨太,还是有些不甘心的又问道:“咱就不能给她挑个好点儿的人家吗?
小娥从小过的可是锦衣玉食的日子,咱就是强迫她下嫁给泥腿子。
那她往后,能吃下去这份儿苦吗?”
“那咱不也是没办法吗?”
娄振华抬高了一些嗓音道:“谁让她的命不好,就生在这个年月了呢?”
随即,他又缓和了一下语气强调道:“这会儿上哪儿都讲究的是家庭成分。
她是个女孩子,只要是嫁出去,她就是别人家户口本上的人了,那她的成分问题。
自然也就能跟着夫家的走了,咱俩这不也是为她的将来在着想吗?”
“唉!”
三姨太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显然已经是接受了现实。
“那咱可要给她挑仔细了。”
思想转换过来的她,立马又进入到了,如何挑选女婿的思维里了。
“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