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眯瞪了几个小时的刘清儒,提前半个小时就离开了轧钢厂。
当然,提前下班的不止他一个人,采购科的工作本身就不是坐着能上的班,自由度非常高。
这几天他一直都在明里暗里,调查原主被敲闷棍的事。
虽然原主不死他也来不到这里,但这种时刻都有被人偷袭的不安定因素,总归是个隐患。
但根据他这几天调查的结果表明,不是有人故意针对原主,而是原主倒霉,正好被几个流窜的惯犯给碰上了。
那人家还有什么好说的,抢就完了,当时原主身上还剩余的几千元券,还有一块怀表,也被人家给摸走了。
至于原主是不是已经被打死了,根本不在人家的考虑范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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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神不思蜀的回到南锣鼓巷时,路面基本已经不能骑自行车了。
随着社会环境步入了正轨,政府部门下达了对基础民生改造文件。
南锣鼓巷被划定为重点改造地区之一。
对于这里存在的大量危旧房屋,必须抓紧进行修缮和翻新,政府部门下发了特批。
同时,对于南锣鼓巷的街巷道路狭窄且坑洼不平,改造时必须拓宽并硬化路面。
铺设新的排水管道,完善排水系统,自来水管道必须铺设到每座宅院。
并增加公共卫生设施,大量新建或翻新公共厕所,以改变当前脏乱差等环境。
所以说,南锣鼓巷最近到处都在施工,路面被挖掘的只能靠着墙边行走。
先期除了深宅大院外,其它的普通民宅都在大量的翻新和维护。
一车车屎尿粪便和垃圾被清理出去后,虽然看起来还是乱糟糟的,但空气却比以往清新了不少。
刘清儒推着他的民生牌自行车,紧靠墙边一路艰难的回到了95号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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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柱哥。”刘清儒刚跨入大门,就有人叫道:“你这是提前跑回来了?”
刘清儒转头望去,这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半大小子,人虽不大,但一张大长脸已经有了他们家的特征。
这家伙名叫许大茂,是住后院西厢房许伍德家的小子。
别看他年龄还不大,但那个头却已经不小了。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其实是很有道理的。
别的地方咱们先不谈,就说这座四合院里就有两家人的基因非常特殊。
一个是住在中庭院主房里的何家,一个是住在后院西厢房里的许家。
这两家的特点是,何家父子天生就显老,身体强壮但个头不高,满脸褶子是他们家的标配。
许家父子都是天生的大高个,一张很有特点的大长脸,是他们许家的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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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乱说什么呐?”刘清儒笑着呵斥道:“你哥我这是正常到点下班,以后可不许胡说。”
说话的同时,刘清儒仔细的打量了许大茂一遍。
这家伙面色红润,穿着一身浅灰色棉布制成的衣服,衣服上居然连一个补丁都没有。
傻柱和贾东旭就没有这种待遇,从这一点上就可以看出,许家的日子过的有多富裕了。
“嘿嘿。”许大茂眼珠子转了两下嬉笑道:“我可没有胡说,你瞧瞧你这一身穿着打扮,那像个上班的人啊?
我爸都没有像你这么穿过,往常你下班是个啥样儿,我又不是没见到过,你蒙谁呢?”
“去去去。”刘清儒挥了挥手道:“你一个小屁孩知道个啥?你哥我这会儿是个采购员了,用得着穿得脏兮兮的吗?”
说话的工夫,两人已经进了垂花门,许大茂告辞道:“铁柱哥,我先回了,回头我再来找你玩儿。”
刘清儒把自行车提溜上了台阶,在廊檐下靠墙的位置立好,这才进入了堂屋。
“铁柱。”面色越来越红润的陶小蝶,撅着小嘴有些委屈的道:“你回来了?”
本来在里间奶孩子的她,听到刘清儒的说话声,强行断了儿子的粮道,跑出来打算给刘清儒告个状。
“嗯,回来了。”刘清儒瞅着她委屈的小表情问到:“这是咋了?”
听到刘清儒的问话,她立马双目泛红的回道:“还不是你家继祖,他不好好吃奶居然还咬我。”
说着话,她还揉了揉左边的胸脯,感受到一丝丝疼痛后,她更加委屈的道:“咬的可疼了,我估摸着皮都咬破了。”
刘清儒给他大儿子起名叫刘继祖,如果第二个孩子也是儿子的话,就叫刘继业,如果是女孩的话,再说。
“长牙了?”刘清儒虽然不知道小孩子几个月会长牙,但能把人咬疼肯定是有牙齿了。
“早就长了。”
“那你不早说?”刘清儒有些责怪的道:“有牙齿就给他把奶断掉,打今儿起,煮点小米粥喂他就行。”
“真的要断吗?”陶小蝶又有些心疼的问。
刘清儒瞅着她一脸纠结的小表情,没好气的道:“你要是不怕疼就接着奶,反正疼的那个人不是我。”
他没再搭理这个傻女人,一边往里屋行去,一边解开上衣的扣子。
到了里间,他又从脖子上取下来一个小绣囊,并且把它放进了炕柜里。
这个小绣囊是专门用来装镇魂坛的,绣囊也是他让陶小蝶专门给绣的。
镇魂坛的重要性不言而喻,除了必要的洗漱和睡觉的时间,他基本是全天都会带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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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换好衣服走出里间时,陶小蝶已经为他准备好了洗漱的温水,就连茶水也已经泡上了。
趁着刘清儒洗脸的工夫,陶小蝶小声的问道:“那晚上咋办?他一饿就会哭的。”
“哭你不会哄哄他呀?”擦完脸的刘清儒,转身走到椅子旁坐下,板着脸道:“往后要给他养成一日三餐的习惯。
不到饭点儿不许给他吃的。”
“那好吧!”陶小蝶偷偷瞅了一眼刘清儒的脸色道:“都听你的。”
“嗯!”刘清儒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还没有什么颜色的茶水,抿了一口问道:“今儿个院里有啥新鲜事儿吗?”
“还真有。”一说起这个,陶小蝶立马来了精神,只见她眉飞色舞的道:“今儿个中院可热闹了,你是没看到。
马家婶子带着她儿媳妇儿,一块儿压着揍那个贾张氏,一个薅头发一个拿脚踹,打的那叫一个过瘾呐。”
望着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一般,一边讲述整个过程,还一边比划的陶小蝶,刘清儒的内心之中略过一丝的恍惚。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虽然已经是他孩子的母亲了。
但她真实的年龄,也只不过才二十来岁,放到几十年后,她估计还在父母的呵护下。
整天想得最多的应该是,去哪里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