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何天将来嫁人,也这么蠢,何建平不会说什么,但是他会把娘家跟闺女分割的很清楚。
可通过这段时间,两次提亲都被拒绝来看,他这个闺女,是个心很大的,能合作。
想到这,何建平不由感叹,何天要是个儿子该多好。
那他绝对一心一意带着一起做买卖,帮儿子做大做强,下面小的稍微拉一把,就能过得很好了。
可惜了,是个闺女,早晚要嫁人。
何建平的想法何天不知道,当然,也不会在意,只要不吞了她的利益,她愿意父慈子孝。
这年头一个女人是很难成事儿的,何况还是未婚小姑娘,别人天然就会为难她。
快入冬了,该继续种大棚了,但是何建平没什么动静。
别人问起来,就说想先把房子盖起来。
家里满打满算三间房,早点盖起来,给儿子解决婚房问题,一辈子的大事就算完成一大半。
村里人听了,都知道何建平这是种大棚赚到了。
同时,大家也蠢蠢欲动。
种地哪有不辛苦的,可谁能有何建平家赚得多?
他能,别人家也能。
首先找上门求助的就是三叔和小叔两家。
何建平把里外里门道都跟两个弟弟说清楚。
两个弟弟也知道这东西要看市场供应和需求,也知道物以稀为贵的道理,纷纷表示愿意尝试。
何家兄弟四个,每家两个孩子,只有何建平家有一个闺女,其他几家交罚款生的,压力都很大,何建平见他们没意见,自然乐意帮衬。
首先就把自家种了几年的大棚一分为二,给两个弟弟家,换他们普通的耕地。
本来家里大棚能这么集中,也是之前用自家耕地跟人换的更合适,更方便灌溉的位置。
现在又倒手跟兄弟家换回普通耕地种粮食。
紧接着就是买个摩托,带上何天一起跑市场。
就从桐子油开始。
市研所的马启文就是最好的突破口,给他们提供不少需要桐油的兄弟单位,这东西暴利,关键是小众,压根没什么竞争者,何天觉得要做就得抢在人前,抓住时机,抢走更多利润。
何建平负责跑市场,统计需求,何天负责联络产地。
不过一年时间,父女俩坚持五五分账,何天兜里装着二十多万。
此时已经开始有人察觉桐油市场,开始零星往北倒卖,价钱比何天便宜两成。
何建平有点焦虑,想要跟着降价。
何天拉着何建平去注册品牌,成立公司,口碑已经出去了,再把品牌带上,以后只要注意质量,天然就比小商贩有优势。
毕竟北方有七成客户,其实都掌握在何建平父女二人手中。
而且这东西主要是对公需求,比起价格,客户更在意的是品质和稳定性,显然,何建平这边能够长期稳定大量供应,是他们的首选。
那点零星竞争者很快被打趴下,人家已经转行倒腾别的东西了。
桐油利润虽然高,客户是真不好找,不比别的东西。
二十一岁这年春节,家里两层小楼已经盖上了,何安上初中,比之前懂事多了,没那么淘气,但还是喜欢试图挑战姐姐的权威。
虽然武力上或许能一战,但是血脉上正儿八经打不过,何天一个瞪眼,何安就偃旗息鼓。
今年老太太过八十整寿,一大家子亲戚都来。
老家这边风俗,八十大寿都是在七十九岁这年生日办的,媛媛小表妹又来跟何天八卦。
“那个庞学志你知道不,嘿,他那个小娥肚子七八个月,还掉了,说是被小姑子气的,那个庞雪娇也是倒霉,被庞学志打了一顿,他妈都没拉住。
那个小娥伤心的要死,听说都精神错乱了,天天在家抱着个枕头当娃娃哄,庞学志带她去县里生活了,据说现在又怀了一个,但是两人还没领证,啧啧,真精彩。”
何天听着也觉得精彩,这俩人把日子过的鸡飞狗跳,要是在书里,还真是厚厚一本狗血言情小说。
“或许人家是真爱,真爱都要经历九九八十一难考验的,这种小说你应该没少看吧?”
媛媛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忍不住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书里这样的男女,大家都能掬一把同情泪,要是在身边发生,所有人都觉得有大病。
老太太的寿宴上,三叔小叔都喜气洋洋,对何天更是客气友好,就连之前每次看到何天总想犯贱嘚瑟两句的大伯母,现在知道何建平赚到钱,都老实了。
一旦人成功了,身边就全是好人。
宋梅花依旧操心女儿的婚事,寿宴过后又有人来提亲。
“你三叔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也是附近的,东山大队,顾永明,你知道不?”
何天想了想,点头。
“我小学同学,五年级的时候他课桌不让我倚靠,我俩还打过架,我干不过他,就专门咬他的手,他被我咬的嗷嗷哭,也把我脸捶肿了。”
宋梅花闻言,哈哈大笑。
“看看,这真是打小的缘分。”
说着又介绍起现在的顾永明。
“小伙子现在在当包工头,专门在工地上接活儿,虽然也只是初中学历,但是这孩子能看懂图纸,还能带本村人出去干活挣钱,听说一年不少挣呢!”
宋梅花笑逐颜开,冲何天比划了一只手。
“说是今年挣了这个数,五万块,我觉得很不错,你看呢?”
何天想了想,仍旧摇头。
宋梅花皱眉。
“咋还是不行?你到底要什么样的?”
何天看宋梅花似乎有点生气,转移话题曲线救国。
“对了,之前您说的那个陈志远,现在怎么样了?你知道不?”
宋梅花果然被转移注意力。
“那个啊,我知道,哎,要么说有福之人不进无福之门呢!
就陈家那日子,现在过的是鸡飞狗跳,你知道不,那个陈志远的爸,多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这么大年纪了,竟然儿媳妇刚进门,就跟老婆提离婚。
他老婆那叫一个闹腾啊,学校都成了她撒泼的地方,隔三差五去闹腾,要不是陈志远也被影响到了,只怕现在还不罢休呢!真是造孽。”